喜子嘿嘿笑道:“我叫楊天喜,白楊樹那個楊,每天歡歡喜喜喜,取名的東西就是個寓意,其實我憂愁挺多的。”
葉飛又笑了,碰上這麼個活寶是件很讓人開心的事兒,
“別聽這熊小子瞎掰,說起他老子就一肚子火,年紀不大肚子裡花花腸子不少,快滾去煮麪,客人還等着吃宵夜!”
吳波突然瞪眼一腳踹在楊天喜半邊屁股上,把他踢了個趔趄,這貨站穩腳跟對吳波敬了個蹩腳軍禮,大聲說道:“是,老子堅決服從領導安排。”
說完不等第二腳踹到,楊天喜一溜小跑不見了影兒。
吳波咧了咧嘴,抓起酒瓶對兩人敬了敬,大聲說道:“別讓這熊小子壞了興致,來,喝酒。”說完把瓶口往嘴裡一戳,仰脖子咕咚咚喝了幾大口。
葉飛也是個好酒的,學着樣兒把瓶口戳進嘴裡灌了幾大口,一瓶酒去了大半截,挪開酒瓶笑着說道:“我倒是覺得楊天喜挺有趣的,我以前在老家也放過牛,但從沒把放牛當成過職業。”
吳波沉着臉說道:“熊小子做的混賬事情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前兩天他爹給他在鄰村張羅了一門媳婦,讓他上門相親,他就主動問人家姑娘,太無聊了,咱們乾點啥?姑娘家只回了一句,亂扯唄,這貨跟吃了過期小藥丸似的撲過去扯掉了姑娘的衣衫,姑娘家里人攆狗似的追着他揍,這小子倒也機靈,搭個摩托車跑來我這裡避難,好說歹說也不肯回去了。”
噗!楊森把剛進嘴的一口烈酒直接噴了出去,要不是吳波閃得快鐵定被噴上一臉。
“哈哈哈!相親扯衣服,喜子真是太有才了,佩服!”葉飛笑得肚子抽筋,他倒是覺得楊天喜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閒聊打趣,一瓶二鍋頭很快見底,吳波又啓開
三瓶,第一瓶擺在了葉飛面前,笑着說道:“老吳我最佩服能喝的,特別是比我能喝的,別光顧着喝酒,狍子肉不錯,可惜忘了拿刀,貼骨頭上的肉味道最好。”
“刀子我有。”葉飛笑應一聲,打開小腰包從裡面取出一把獸頭柄小刀放在桌上,這把小刀是不久前在綠化帶旁撿的,沒想到很快就派上了用場。
吳波伸手拿起小刀掂了掂,笑着說道:“好刀,別看它薄,拿在手上很有些份量。”說話時伸刀在大塊狍子肉上用點暗勁往下一劃,嗤!手往下一沉,狍子肉一分爲二,手上壓根感覺不到半點阻力,連橫在烤肉中的筒子骨也被劃成了兩截。
“這不是好刀,簡直是寶刀,烤過的筒子骨斧頭都難剁開,就這麼一把小刀輕輕一劃就斷,真神了。”
吳波捏着手中的小刀認真打量,嘴裡不忘嘖嘖稱讚,他見過的刀很多,但從沒見過這種能劃斷筒子骨的寶刀。
葉飛笑道:“這刀是我剛纔撿的,就是比普通刀鋒利一些,也沒你說的那麼玄乎。”
吳波臉上露出一抹見鬼似的表情,大聲說道:“撿的?這運氣也太他孃的逆天了,要不你把它賣給我得了,我出十萬塊,不,二十萬。”
楊森翻了個白眼說道:“留着你的二十萬,你當葉少缺錢麼?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他聽張大少提起過,眼前這位葉少也是身家過億的主兒,別說是二十萬,就是再加兩個零也未必能讓人家捨棄心頭好。
葉飛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東西是撿的,但我真沒想過把它賣出去,不好意思。”
吳波把小刀放回桌上,嘆了口氣說道:“唉!我這人在部隊裡落了個習慣,喜歡收藏各種好刀,什麼世界名刀收藏了不少,卻沒見過任何一把能劃開筒子骨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把小刀還是件有年頭的古董,想必是個大有來頭的物件。”
葉飛淡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刀脊上輕輕撫動,
低聲說道:“剛撿到它時就覺得是吧好刀,聽你這麼一說回去後一定要找個有眼力的老玩家瞧瞧,興許真是個不錯的物件,用古玩行當裡的話說,這個叫撿漏了。”
吳波拿起酒瓶灌了兩口說道:“何止撿漏,絕對是撿了個大漏,你瞧刀柄上的獸頭,這雕工神韻絕對不是現代工藝能玩轉的。”
葉飛指尖停在刀脊上,雙眼發虛望着桌上的狍子肉,筒子骨切口處平整光滑,不見半點毛刺,其實他注意力並不在香噴噴的肉食上,此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小刀被一圈淡淡的金光圍繞,閃爍間不停轉換角度,奇怪的是它細柄上沒有獸頭,像極了剛鑄造出的毛坯。
翼望之山,赤金之魄;是刀非刀,誅靈滅妖……久違的提示音悠悠響起,葉飛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撿到這柄小刀時並沒有出現畫面和提示音,因爲他拿的是獸頭刀柄,現在手指觸摸到刀身,一切纔會變得不同。
抓住獸頭刀柄,腦海中的畫面化作點點金星散去,葉飛用小刀劃下一塊狍子肉,把刀放在一旁,抓起肉塊啃了一口,濃香滿口,味道的確不錯。
楊森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沉聲問道:“老吳,怎麼沒見湛勇那小子?”
湛勇是他們一個連隊的戰友,出生於武學世家,家傳一套通背拳犀利無比,就是自問功夫不錯的楊森也不是對手,以前哥幾個關係相當不錯,退伍後一直跟着吳波,今晚不見忍不住要問上一問。
吳波抓起酒瓶猛喝了幾口,大牛眼中泛起幾條殷紅的血絲,沉默了幾秒重重把酒瓶頓在桌上,低聲說道:“小勇嫌這裡沒前途,去年就離開了,現在跟着司徒文昌混,明面裡掛着保安經理的頭銜,背地裡不知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勾當。”
曾經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堅守着那份執着的信念,卻不想今朝會淪爲金錢驅使下的爪牙,信念這東西在某些人眼中一錢不值,遠不如拿在手裡的金錢實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