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黑衣人跑了,江百川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
第一個,這個人是怎麼跑進審訊室裡來的。第二,他的功夫這麼好,到底是什麼來頭。第三,這件事和程萌萌究竟有什麼關係?
原來以爲程萌萌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現在看來不僅於此,程萌萌身上有個很大的疑點,必須要搞清楚。
看見徐衍來了,江百川有點兒吃驚,什麼事能把這老狐狸都給驚動了。
“江百川,剛纔那人是怎麼回事?”
張猛從地上爬起來,黑着臉問道,肩膀上還在流血,剛纔那一刀夠他受的了。
本來是想給江百川安條罪名的,哪想到反而多吃了一刀,張猛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我差點死在他刀下。張猛,這人是不是你派來的?”
江百川乾脆地問道,其實他知道人不是張猛派來的,但張猛給他找了那麼多麻煩,江百川不能不給他一點兒教訓。
“江百川,你不要血口噴人!這個人要是我派來的,我會被他捅一刀?”
張猛有苦說不出,江百川明明就是來找麻煩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用苦肉計?張猛,你非法關押我這麼多天,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江百川也不管張猛受了傷,黑着臉問道。
說法?張猛心裡大喊,誰來給我一個說法?明明這次我都快贏了,徐衍老狐狸怎麼忽然殺出來,幫江百川反敗爲勝?
他想發怒,可是想到老爸的交代,張猛忍下了怒火。
“江哥,對不起,這回是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張猛低聲下氣地給江百川道歉,讓手下現在就把江百川的手銬解開。跟着張猛過來的手下都垂頭喪氣地,灰溜溜地給江百川解開手銬。
“現在知道叫江哥了?前兩天干嘛去了?不是要搞死我的麼?”
江百川揉着發酸的手銬,他已經被拷住很多天了,手腕的地方被磨出了一層血痂。徐衍帶來的王秘書立刻給江百川遞來一塊手帕。
江百川用手帕一撮,外面那層血痂掉下來,裡面的傷口已經被赤汞治癒了。
“張猛,我還不知道你這麼霸道。你和百川到底有什麼仇怨?非得鬥個你死我活?”
徐衍明知故問,弄得張猛臉上紅一陣黑一陣,特別不是滋味兒。
“江哥,那是我弄錯了,我給你陪個不是。您別往心裡去,來來,您喝水。”
張猛對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倒水。
忽然,江百川伸出一隻腳,攔住那人的去路:“你自己去倒。”
派出所的所有民警,和張猛帶來的國安組員全部都看着他們倆呢,這次張猛的臉可就丟大了。
其實在國安內部,大部分人還是服江百川的,跟着江百川,立功的機會大。
可張猛在國安有權有勢,大家都害怕他們父子,所以對張猛也只能言聽計從。
國安這些組員知道江百川的脾氣,這回惹怒了江百川,以後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現在看江百川爲難張猛,心裡都忍不住一抽,好像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可我的手……”
張猛捂着肩膀,血洞還在出血,他臉色蒼白,痛苦地哼了一聲。江百川表情完全不爲所動,衝他努了努嘴。
好!張猛心想,今天就忍你一回。他扶着肩膀,艱難地去給江百川倒了杯水。大家在一旁看着,沒人想去幫他,也沒人敢去幫他。
“江哥,你喝茶。”
張猛恭恭敬敬地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忍着怒氣說道。
江百川端起來嚐了一口:“你他媽的是想燙死我!”
說完,把茶全潑在張猛的身上,滾燙的茶水燙的張猛頓時變色,但卻一個不字都不敢多說。
張猛身上冒着熱氣,臉上還掛着茶葉梗,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張猛只好又給江百川倒了一杯冷的茶水,江百川端起來喝了一口,這回掄起杯子往張猛的頭上砸去。
“*,是想冷死我啊?”
張猛站在那裡抖了抖,臉色漆黑,但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誰都看得出來,江百川是故意在找茬,可是誰敢反抗江百川?誰敢說個不字呢?
前兩天,江百川落難時,張猛教訓起江百川的時候手下也沒留情。
成王敗寇,現在江百川被放出來了,還有徐衍撐腰,張猛只能忍着這一切。
“哎,小江,我看張猛也知道錯誤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張猛被江百川折騰得狼狽不堪的時候,徐衍才站起來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行了,你去吧,以後辦事兒的時候眼睛放清楚點兒。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不想出事兒的話就早點兒把我放出來。”
江百川揮了揮手,張猛灰溜溜地闖了出去,往醫院疾奔。他這隻手失血過度,要是再不治療,恐怕要廢了。
張猛走了,其餘人都一臉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家都散了吧,還留在這兒幹嘛?我和徐局還有些工作要彙報呢。”
江百川懶洋洋地說了一聲,這些人如蒙大赦,飛也似地逃走。
關了這麼多天,江百川感覺渾身上下都有股味兒。
“不好意思啊,老頭子,我身上的味道沒臭死你吧。”
沒有外人在了,江百川也就不跟徐衍客氣了,沒規矩地叫起他的別稱來。
江百川是徐衍一手挖來國安局的,兩人的關係不是父子勝似父子,不是別人比得了的。
今天的事,就算沒有背後那人出馬,徐衍到最後也還是會出來保江百川,這是他最得意的一個手下。
“嘿嘿,比這更臭的死人味我都聞過,還怕你這味道麼?臭小子,你這回是被人陷害了吧,到底是得罪誰了?”
“一個殺手組織。被白子恆買通了來殺我,懸賞的是赤汞,現在應該已經擺平了。對了,老頭子你怎麼來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躲起來裝不在麼?”
江百川壞笑着說道。
徐衍的脾氣他很清楚,這事他避猶不及。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徐衍纔會不遠萬里地趕來申城。
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