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差點一口啤酒噴在服務員妹子的臉上。
“那秦同學剛讀大一,就已經有外出演出的機會了?”波浪頭好奇地問道,剛剛周縉介紹過了他除了是燕大學生,還是一名業餘演員。
專業也不對口,這跨行有點詭異啊。
“哦,機會也不太多,最近剛拍完柳夏一首歌叫《保鏢》的錄影帶。”秦川非常平淡地說道。
“哇!這首歌現在很紅哦,是絕對的主打。柳夏一直都是我追逐的目標,她拍主打歌錄像帶對選角非常挑剔,還因爲這事跟經紀公司鬧過矛盾。”
“要求是有些高,周兄也去了,不過被刷下來了。”秦川不忘上眼藥,“他最近在追柳夏,但人家對他根本就沒什麼印象,臉皮厚一點沒關係,如果只是一個路人甲那就別瞎攙和了沒皮沒臉。”
“你說誰呢!”周縉“咣”地把酒杯砸在桌案上,“秦川,你是不是真以爲我怕了你?”
“我又沒指名道姓,你自己對號入座是什麼意思。追柳夏的人多着呢,誰記的你是貓是狗。”秦川看着馮青笑呵呵的說道,“馮少,多教教你的朋友怎麼在這個圈子裡玩,動不動就生氣說狠話嚇唬人,我都替他臉紅。”
馮青心裡都一哆嗦,千萬不能得罪這個人,急忙拍了拍周縉的肩膀,“秦兄弟是跟你開玩笑呢,男人度量要大,男人之間互搶女朋友的事兒都常有,開些玩笑即便過分了也當不得緊。”
周縉不能不給他面子,哼了一聲,“柳夏是拒絕過我好幾次的邀請,但她偶爾也會對我關心一下,我現在只是做的不夠還不能打動她。”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她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裡,估計能記住你的名字就不錯了。一個跑龍套就不要死皮賴臉地插足男一號的感情戲,那叫搶戲。你是學這個的,應該懂吧。”
“我是跑龍套的?哈哈哈,真滑稽,我若是的話,你是什麼?我追求柳夏和你有什麼關係?不需要外人七嘴八舌地噁心人!”
“怎麼和我沒關係。”秦川笑嘻嘻地說道,“她對我很有好感也很主動,我得好好想想要不要拒絕,我是個低調的人,還不想太早出名。”
除了馮青,周縉和波浪頭美女都笑作一團,連吧檯的幾名女服務員都掩嘴偷笑實在是忍不住了。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秦川看到來電顯示,會心地一笑。
電話一通,一個悅耳的女生響了起來。
“想我了沒有?”
秦川也沒想到一開始就這麼直接,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臉,“女孩子矜持一點比較好,你這麼主動會把單身好男人嚇跑的。”
“你如果敢跑,我就敢追!”
“喂,做人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我正坐在吧檯上和兩個朋友喝酒呢,他們都不相信你打算追我這件事,怪不得現在騙子越來越多,就是因爲現在說實話都沒什麼人信了。”
電話那頭響起咯咯的笑聲。
“是、是……柳夏?”周縉眼睛都瞪圓了,張着大嘴。
他靠的很近,微微能聽到女人的聲音,的確有些像。
“哦,是她。”秦川轉頭看了他一眼,“都這麼晚了不好好睡覺,下次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
“是不是在和女孩子約會啊?”
“怎麼可能!”秦川反駁道,“約會誰來這種地方,我一般都是去酒店。”
“這確實是你的作風。你那邊的事快忙完了吧,要多注意休息。”
秦川不耐煩道:“行了知道了,我和朋友在喝酒,他們都在看着我呢,你還不是我女朋友呢,有事情白天找我,你說過的事兒我再考慮考慮。”
“柳夏……她本人親自打來的?”波浪頭美女結結巴巴地問道。
“不可能!是有人冒充的,我不信!”周縉扯着嗓子吼叫。
“那你自己確定吧。”秦川把手機乾脆遞給他。
周縉拿起電話,氣呼呼地說道:“別裝了!你不是柳夏,別想騙我,這麼幼稚的手法就收一收吧,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周縉?”
周縉頓時有如五雷轟頂,手機“啪嗒”脫手掉在吧檯上,像是傻了。
秦川放下杯子,看到白修從包房裡走出來,熊平一隻手抓着白清的胳膊,從站位上看得出來是在押送。
白清臉上的表情很平淡,平淡的讓旁人看了不會看出這兩兄弟積怨如此之深。
“有時候再聊。”秦川跳下吧檯,跟了上去。
“是真的?”波浪頭美女看到周縉的表情,看向男友。
馮青凝重地點了點頭,“不要以爲他在吹牛,笑話他只是一個沒背景的學生的人,其實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也沒有和周縉打招呼,付了錢轉身走了。
秦川連夜開車返回了別墅,楊可馨等了近乎一個晚上,見了面兩人也沒有說什麼,各自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方齊派了兩個人護送喬媚兒去飛機場,事情總算是全部解決了,秦川放心地睡了個安穩覺,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鐘才起牀。
下了碗掛麪,秦川坐在廚房正狼吞火焰,楊可馨走進來坐到了對面。
“你看着幹什麼?”秦川一激靈,上次這丫頭做的早餐差點沒要了自己的命,她就是這幅表情笑眯眯看着自己不說話。
“我打電話確認過了,佳凝姐的狀況正在好轉,需要住院一段時間,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別!”秦川急忙擺手,“不用給我準備什麼驚喜,同住一個屋檐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楊可馨捏着下巴,聽着秦川吃麪的陣陣響聲,“我還真沒看出來,其實你還挺帥的,認真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吸引人的男人味。”
“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秦川頭也不擡,“我家的老頭子經常教育我,出門在外不要總沾花惹草,低調一點,我也一直秉承這個原則,不然你以爲燕京新生裡第一小草能是白修?拼氣質他也配!”
“你有什麼氣質?”
“氣質最能反映一個人的個性了,比方說老白吧,他的氣質就是那種很裝的溫文爾雅,女孩子一看就會忍不住幻想他騎着白馬對自己微笑。你看到我會聯想到什麼?”
“我得仔細看看。”楊可馨笑嘻嘻地反覆大量,“我看到一個癩蛤蟆蹲在井邊,笑話井裡的青蛙很傻很天真。”
“我書讀的少,不要用這麼深奧的比喻,我聽不懂。”
“切。”楊可馨收起了笑意,嚴肅道,“你一直都很盡職盡責,我要獎勵你。所以昨天我給金胖子打了電話,給你配一輛車子,本來是想買高檔點的,由於你買車的動機不純所以檔次要降低一些,這是車鑰匙,它現在是你的了。”
“給我買的車?”秦川看着仍在桌上的車鑰匙,愣了一愣。
“是啊,嫌差我可以收回來。”
“嘿嘿,被我吃進去的東西,別想再讓我吐出來。”秦川把鑰匙揣進口袋裡,一臉的傻笑。
終於有車了,想想載着辣妹在公路上兜風,對着走在馬路上揹着書包牽着小手的高中生吹口哨,他的心情就大爲舒爽。
沒有車,有一張準高富帥的臉也是白搭啊。
“對了,白修剛纔來找過你,你還在睡覺就又走了,專門送了一個文件夾過來,去拆開看看吧。”
“你想看就直說。”秦川一口把麪湯喝乾淨,抹了抹嘴站了起來。
黃皮文件夾一撕開,倒出來幾頁打印的文稿,附帶幾張照片。
湘西蟲君入獄,因爲殺人罪將被終身監禁。與此同時,白修親手把自己的弟弟送進了牢房,白家上下大爲動盪,白修贏了,但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長輩的那些老頭們一直提議拿掉他繼承人的資格。
他的爺爺突然病重,其父也是惱羞成怒,如此大的家醜對衆親戚對企業是個嚴重的打擊。壓力之下引咎退位,旗下很多產業也都交由叔伯們掌管,白修在家族裡一夜之間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子公司也被拿掉了,連親信熊平也被強行換走,不給他身邊留一個人。
沒有了這些資源、支持,白修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難怪白清從夜店走出來,表現的如此平靜沒有垂頭喪氣,沒有求饒認輸,還是那麼驕傲昂首挺胸,他用自己的失敗,將勝利者自己的哥哥拉下了馬。
他對自己的哥哥有仇恨,對自己的父親乃至整個家族也都有。
“他現在還真可憐。”楊可馨看完了這些文件。
秦川知道這些就是他給自己的一個交代了,憑現在的他,對楊家對楊可馨已經構成不了威脅。
“他是活該!”秦川聳了聳肩,“這麼多人都是因爲他們兩兄弟,矛盾一點點積蓄到這個地步,纔有了後面的事兒。死了那麼多人,憑什麼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也對。”楊可馨扁了扁嘴,“幸虧我沒有和他走到一起,兩兄弟共享同一個女人……想想就讓人噁心!除了那個西薇,還不知交過多少女朋友呢。”
“藏的再深也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秦川得意道,“我看人很準的,找男朋友一定要讓我給你把把關。”
楊可馨就是受不了他這股得意勁,給個破筐趴在那兒就下蛋,誰叫他真的有本事呢,出了這麼大的力氣就不鬥嘴了滿足他一回。
“行啊,大二那個打籃球高高個子笑起來很好看的石旭怎麼樣?”
“不行!只會耍酷,比女孩子還嬌氣,你這身價長相,能有點追求不?”
楊可馨吐了吐舌頭,“燕京一等一大家族,晚宴上獨自在臺上演講的劉驚鴻怎麼樣?”
“他……”秦川專門打聽過這個人,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論家世背景比楊家只高不低,論個人能力,長相氣質都沒話說,那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不好。找一個那麼優秀的你壓力多大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搶跑了。燕京排在前面的大少,你放到古代都是妻妾成羣沒有一個不花心,何況這個人長得一點也不比我差。”
“真沒勁!要不我也上電視玩次相親?”
“你沒發燒吧。哪有什麼真實的相親節目,請的都是臨時演員,我慢慢幫你物色着吧。”
“那你是按照什麼標準給我找的?”
“不能長得比我帥,這是底線。”
“爲什麼?”
“我發現一個秘密,老天待我實在是不薄,只要長得比我帥的男人都花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