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哥呆了一下,氣的想罵人說話都不利索了,直接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朝着秦川的腦袋拍去。
秦川忽然跳起,腳尖在桌面上一點,一腳抽在了雕哥的臉上,酒瓶揮動了落地炸開,他整個人朝後跌飛出去。
兩位小弟看到老大吃了虧,二話不少從口袋裡掏出了刀子,秦川落地隨手從桌上抓起一根串肉串的籤子,一抽一挑迎面衝來的混混慘叫一聲,刀子直接脫手飛了出去。
秦川一拳砸在對方的鼻子上,鮮血一股腦地噴了出來,另一個人嚇得掉頭想跑,一發狠一刀捅來。
秦川以手中的木籤子爲鞭,啪地抽在了握刀的手腕上,混混痛得撲倒在地,嗷嗷慘叫。
“廢物,全都是廢物!”雕哥已經爬了起來,看到兩名小弟已經被放到,立即摸出電話喊人,一邊瘋似的朝着街邊的摩托車跑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闆娘驚醒過來急忙打電話報警。
“你怎麼讓他跑了。”楊可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忙道,“我們趕緊走吧,那傢伙叫人去了!”
“不能走。”秦川說道,“我們走了,他們還會找小倩母女的麻煩。”
“那、那怎麼辦啊?”楊可馨也有點慌了。
墨小倩急忙勸說道:“你們趕緊走,沒事的,我媽打電話叫了警察,他們不敢鬧事,畢竟他們還得收錢,得罪了這些攤主等於是斷了他們的財路。”
秦川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不用擔心,你燒烤的手藝我還沒嘗過呢,給我弄幾串。”
“師哥……”墨小倩是真急了。
楊可馨掏出電話,也發了狠,“我叫方叔來,我還真不信了,在燕京還對付不了幾個小混混。”
“哪用那麼麻煩,你如果害怕,可以先坐出租車回去。”
“誰、誰害怕了?”楊可馨嘴硬道,“我就是突然想佳凝姐的燒菜了!”
被放倒的兩個混混規規矩矩地跪在秦川跟前,知道老大去叫人了,現在示弱等過一會局勢逆轉之後再來報復。
“那個叫雕哥的人手底下有多少兄弟?”秦川開門見山地問道。
“幾十個。”
“大概多久能集齊人趕到這裡?”
混混青年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問這個,聰明點的早趁着這個機會跑了,不管怎樣這家燒烤店今晚會被砸爛。
秦川沒有聽到答案直接在混混的肩膀上踢了一腳。
“大概……六、七分鐘。”
“從哪邊來?”
挨踢的混混青年立即伸手指着左邊,“那裡有一條巷子,車子會從那邊進來,因爲裡面衚衕多路徑比較複雜,如果遇到意外還能逃跑。”
秦川耐心地剝着毛豆、花生,“聽說你們是一個地下幫派,什麼名號?”
“這個……”
又是一腳踢過去。
“地鼠!”混混吃痛叫了起來,“不過我們只算是外圍,雕哥以前在裡面幹過知道的多,我們就是跟着他混口飯吃,感覺樹大有個靠山,其實我們和地鼠沒什麼關係。”
“在這條商業街上收保護費,肯定有羣衆舉報過吧,你們竟然沒被抓走關進牢裡,沒有保護傘我想傻子也不會信。”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出道還沒多久。”
“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秦川對另一個人笑道。
“雕哥好像是有一個表哥在這一帶當什麼派出所隊長……我們也只敢在這一帶鬧事,去了別處沒有後臺根本混不下去。”
“我聽到汽車聲了,走,過去看看吧。
”秦川拍了拍手對身旁的楊可馨和墨小倩母女說道,“不管聽到了什麼動靜都老實待在這裡別亂動,我很快就回來。”
“當心點。”楊可馨說道。
秦川一愣,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自己了,還容不得他高興一下……
“我們幾個的安全可都系在你一個人身上了,如果你擺平不了這件事,你也不用再回來了。”
秦川聽到後半句終於釋然了,這纔是大小姐嘛。
一走進巷子,一輛金盃、三兩秒包車停下了,車門一開陸陸續續下來二十多人。雕哥臉還是腫着的,他從那輛拉風的摩托上跳下來,陰笑着看着對面站着的秦川,“兄弟,你夠有種,我佩服!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跪下磕頭給我認錯,以後跟着我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個月收上來的錢你可以拿到七分之一。”
二十多人一字排開道路都給堵上了,一多半拿着棍棒,另一半空着手,在街上動刀子那就是純粹的惡勢力組織的性質了。影響惡略,當地派出所沒辦法不管,如果只是一些拿着棒子的混混在街上打傷了某個人,只要不把事情鬧大那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得不說人多站在一排的確有氣勢,估計放上幾十頭母豬多少也能有一點效果。
“那第二條路,你不單要倒黴,你的朋友特別是那兩個女孩子也要一起受罪,現在,讓我聽聽你的選擇。”
秦川被這種流氓式的問法給逗樂了,“你如果不說最後那句話我還能饒了你,但是你說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你高興什麼?”雕哥忍不住問,“難道你也叫了幫手嗎?好啊,叫出來吧。”
“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秦川用力吸了一口氣,朝着對面衆人直衝過去。
三分鐘不到,橫七豎八地上躺了一片,車玻璃被砸碎了,摩托車也倒了,有人在地上打滾哀嚎,有的撞在牆上直接昏死過去。
整條巷道除了秦川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人,這些人圍攻上來,出拳拳骨斷,出腿腿骨斷,他們驚恐地發現敵人一瞬間變成了怪物,身手敏捷力大無窮,他只會進攻不斷地進攻,冷酷直接殘忍又霸道。
秦川腳踩着雕哥的腦袋,讓他的臉緊緊地壓着地面,“其實我完全可以把你們殺了,反正也是清理社會垃圾,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雕哥是真的被打服氣了,心裡頭除了畏懼再沒有別的,搬出派出所裡的靠山?在這種人面前屁用沒有。
他好歹也算是在地下組織混過,親眼見過殺手殺人,那種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殺氣和毫無道理毫無感情的冷酷,從這個人身上都能感覺得到。
他知道秦川說要把他們全殺了,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我認栽了……錯就錯在我把自己想的太強大,把燕京又看的太小了,以爲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其實我什麼都不是,我渴望力量想要變強,因爲看不慣幫派裡的爾虞我詐和狠毒所以才主動退出的,可出來後發現自己一下子什麼都不是了,沒有人再給你機會,我就想讓人怕我,我以爲那樣就是強大了。”
“我不殺你,帶着你的人滾吧,永遠不要再回來。”秦川說完轉身就走。
雕哥的一條腿被折斷了,另一條腿膝蓋被踢了一腳痛得無法彎曲,他拼命地擡起頭,兩隻手朝前扒着地面,嘴角流着血用盡全力地說道:“請等一下!”
“說。”
“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可能已經太遲了……我想繼續留在這裡,找點正經的活幹,我可以發誓,絕不會再做現在的惡事,我想成爲你的追隨者!”
追隨者在地下組織裡有特別的含義,表示着臣服和效忠,不是一年兩年而是長久性的,比打手小弟要正式一些,可以看做是更高一級的小弟。
“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肯接納我,因爲我只是個無賴流氓混混,你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但這個地方治安亂,即便不是我們這波人在收保護費,也自會有人來替代我。這背後有人在推動,像這種地方燕京隨便的一個城區都有好幾塊,我留下來至少能保護您的朋友,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站起來,去過我那幾位朋友道個歉,各罰酒三杯,我也許會考慮一下,你只有三分鐘。”秦川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到這句話雕哥十分激動,他的傷勢恐怕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不要說走路想要站起來都要忍受着劇痛。
三分鐘從巷子走到燒烤店門口,還要每個人各敬三杯酒,沒有受傷的話自然不是問題,不要小看這個要求,簡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秦川回來的時候,周圍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巷子裡的打鬥聲街坊鄰里都聽見了,可巷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沒人知道。
他剛一屁股坐下,巷子裡便有個人追過來了,跑的跌跌撞撞,甚至摔倒了兩次,立即連滾帶爬地起來接着跑。
當雕哥給楊可馨、墨小倩和她的母親各敬了三杯酒之後,周圍看熱鬧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一片死寂。
很多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川注意到雕哥右腿正汩汩地流着血,不要看他臉上笑呵呵的,其實非常疼。
“我幫你看看,阿姨,有沒有紗布,最好在拿一副止血藥膏。”秦川轉頭說道,“雕哥,你別站着了,先坐下。”
“我叫霍雕,主人就不要叫我雕哥了,不敢當。”
“那你也別叫我主人,我也是給人打工的,咱們不打不相識,你年紀比我大,叫我小川就行。”
楊可馨三人只覺得這世界變化太快了,老闆娘立即找來了紗布、止血藥膏,秦川隨身帶着銀針,消完毒之後開始止血,效果顯著。
鍼灸完,傷藥然後包紮,霍雕對秦川佩服的五體投地,怎麼也沒想到他醫術竟然也這麼厲害。
大部分的閒雜人等人等都遣散了,霍雕這一年多時間招募到將近三十個人,最終只留下兩個信得過的。秦川索性把兩人趕到了燒烤店裡做夥計。
老闆娘異常的開心,麻煩解決了,還白撿兩個幫工。她忙着烤串,好好犒勞他們一下,正吃着,一輛警車飛一般地從巷子裡竄了出來。
秦川疑惑地看了霍雕一眼。
“不是我的人兒,人都已經遣散了,至於受傷住院的醫藥費我也都給了,相信不會有人有怨言。”
警車一停,車門打開走下來一位女警,人還沒露面聲音已經嚷嚷起來,“接到報警電話,這條街有重大的鬥毆事件,誰報的警?受害人在哪裡?”
“是我。”秦川應道,電話是老闆娘打的,事情還是讓自己來說更好一些,事情還真有一點複雜。
“你就是受害人,你……怎麼是你?”女警的聲音不自然地一抖。
郭碧瑤一見到秦川,就像是見到了閻王似的“嗖”地縮回了駕駛座上,對着陪同執行任務的同事叫道:“我已經確認過了,此地無事發生,沒事了,回去吧!”
還沒等同事開口,車子啓動一溜煙地跑遠了。
在場衆人無不面面相覷。
“連警察也被嚇跑了,那個傢伙到底是誰啊……”不知是誰呆愣了片刻驚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