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覆雪心中一驚,擡頭看去,正好迎上秦修生帶着戲謔笑容的目光。
這一對眼,林覆雪心中就是一頓,但手上的動作卻更加快了幾分。
秦修生身形同樣在這時迅疾如閃電,不僅躲開了林覆雪的點穴手法,更是反手點向他的周身大。
同時,秦修生口中還笑道:“林兄,未免有些太小瞧我了!”
林覆雪見狀,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瓷瓶收了回去,騰出兩隻手來,試圖擋住秦修生的動作。但秦修生佔了先機,哪裡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體內真氣瘋狂運轉,灌注在兩手之間。
秦修生並指如劍,狠狠刺向林覆雪的心窩,好在關鍵時刻林覆雪腰身一扭,將身體歪了幾分,才堪堪避過要害,讓這一指點在了肩胛骨附近。
但饒是如此,這一下也受傷不輕,林覆雪只感覺自己的肩胛骨彷彿被一隻巨大的鐵錘砸中一樣,若非自己用關鍵時刻用真氣護體,說不定這隻膀子就要廢了。
林覆雪儘管吃了虧,但愣是一句話沒說,轉身又向秦修生攻來。
兩人拳槍指劍,秦修生只道他受傷的左肩行動不便,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便奮力攻他左側。誰知道林覆雪不知是真的裝出來的,還是用什麼秘法壓制了傷勢,竟然彷彿沒有受傷一般。
林覆雪左手甩出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動作,打了秦修生一個措手不及,腳下趁勢一個鞭腿,狠狠掃向秦修生的頭顱。
好在秦修生關鍵時刻雙臂回防,擋在了眼前,但儘管如此,這一腳仍然將秦修生踢的倒飛出幾米開外。
林覆雪見狀,也同樣笑道:“秦兄,你也未免有些小瞧我了。”
秦修生頓住身形,甩了甩手臂,立在原地。
底下的衆人如同看戲一般,真的是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實在是兩人的動作太快了,那一瞬間衆人就只看到林覆雪衝上去想要故技重施,結果秦修生也不是善茬的,兩人一頓你來我往,如同閃電般的出手速度,哪裡是其他人看得清的。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是互相交了手,各自吃了個虧退了回來。
蘇柔心裡有些擔心,丁白倒是看得熱血沸騰,不由得大聲喊道:“師傅加油!”
這句話好似***一般,秦修生和林覆雪都在同一時刻猛地彈地而起,如同兩枚**一般再次狠狠地撞在一起。
兩人拳對拳,腳對腳,打的噼啪作響,隔着十幾米遠的衆人都聽得是清清楚楚,一個個臉色的有些發白。
如果說先前的一躍跳上二樓讓他們還有些懷疑是不是障眼法的話,那這真刀真槍的對戰就如同3D影片一樣上映在眼前,這種震撼怎能讓人不心潮澎湃。
兩人的交手一直未停,有時一觸即分,有時又纏鬥在一起,儘管衆人看不懂這些招式,但就聽着空氣中打的噼裡啪啦的音爆一般的聲音,就可見其中的兇險非同尋常了。
所有人都爲秦修生捏了一把冷汗,畢竟大多數都算是站在他這一邊。
兩人連續交手了數招,但似乎也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再次狠狠地一個碰撞,兩人向兩邊彈開,林覆雪擺了擺手,沒有再衝上去,秦修生見狀也停下了腳步。
林覆雪看着秦修生,雖然衣衫凌亂了一些,看上去臉色也不太好,但他知道秦修生仍然留有餘力,拖着微微發顫的雙手,林覆雪說道:“秦兄,好本事!在下佩服!”
秦修生也打量了一下他,見其看上去似乎一點事都沒有,甚至故作輕鬆地整了整西裝,雖然心裡明白這傢伙肯定也不像面前這樣輕鬆,但考慮到那邊還有一個不知道立場的柳亭亭,秦修生想了想便沒有再出手。
秦修生也拱了拱手,道:“林兄,同樣是好本事!”
林覆雪順勢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今日也未必便非要分出個勝負,不如暫且罷手如何?”
秦修生看了一眼臺下正在那磕着瓜子的柳亭亭,皺着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道:“那好,今日暫且罷手,不知林兄可否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了?”
如果說先前秦修生問林覆雪師承問題時,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態隨口那麼一問,此刻就是確實有些懷疑了,因爲這林覆雪的身手竟然和自己所學相差無幾,感覺似乎是同出一源。
林覆雪笑了笑,湊近秦修生道:“我的師傅讓我給你師傅帶句話,你把話帶到了,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哦?什麼話?”秦修生問道。
“轉告葉前輩,就說:山裡的空氣挺好的。”
聽着這一句“葉前輩”,秦修生更加確認這林覆雪是認識自己的,有心想留下他,但見他說完這句話後,一個翻身就落到了柳亭亭身邊,向着秦修生緩緩一笑,便扶着柳亭亭就這樣離去了。
柳亭亭給了秦修生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秦修生終究是沒有動手。
“山裡的空氣挺好的?”秦修生反覆咀嚼着這句話,但始終想不出來有什麼含義。
這時候,其他衆人才反應過來那個煞星一樣的林覆雪已經離開了,而留在臺上的秦修生無疑是英雄一樣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秦修生和林覆雪一樣,似乎都有着某種神秘的傳承,這可由不得這些老傢伙們不好奇。
南宮望雖然前面有些丟臉,但此刻還是第一個走上臺來,重新拿過一隻話筒道:“感謝秦公子戰勝那個醫學界的敗類,我宣佈,從今天起,我代表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邀請秦修生先生擔任副所長一職。”
說完,他轉頭看向秦修生,問道:“不知秦先生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縱然今天南宮望有些丟人,但在整個南方醫學界,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的地位不言而喻,仍然是當仁不讓的老大哥。
而反觀秦修生,纔多大年紀,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二十五六歲,以這樣的年紀就能夠擔任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的副所長一職,不敢說後無來者,但至少也是前無古人了。
所有人都看向秦修生,儘管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有着奇異的本事,但相信沒有人能拒絕這樣一根橄欖枝。
秦修生笑了笑,看向南宮望,卻帶着歉意地說道:“很抱歉,南宮所長,我這人懶散慣了,實在是受不得約束。更何況,現在一家小醫院我都管不過來,別說偌大的香雅了,請恕我無法勝任。”
南宮望臉色陰沉地彷彿能滴下水來,這些場面話他自動過濾了,其他人之後也只會說他南宮望以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副所長一職邀請秦修生卻被拒絕了。
結果使拒絕,至於理由則已經不重要了。
南宮望彷彿能夠感受到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都帶有深深的嘲諷。
“好!香雅這尊小廟容不下秦先生你這尊大佛,咱們後悔有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