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起和初見聊着天,時間過得很快。
臨近考試的時候,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考場,下午考的是生物,總體來說,張雲起穩定發揮,考的挺不錯,嗯,估計還是因爲自己昨晚沒夢到老情人安吉麗娜·朱莉,精神倍兒棒。
第二天考數學化學歷史三科,上午去學校的路上,張雲起有些意外的看見了初見和紀靈,兩個女孩有說有笑朝教學樓走去。
那副畫面格外的養眼。
清晨的陽光下,一頭精緻短髮的紀靈揹着黑白相間的耐克書包,她雙手放在背後,和扎着馬尾辮的初見走在鵝暖石鋪就的路上,偶爾會側頭眯眼笑着和初見說着什麼,一副靈動純真的模樣,經常有路過的男生側頭。
張雲起沒有跟上去。
他見時間還早,去了男生宿舍。
自從改讀通學生後,張雲起就已經很少來這邊了,男生宿舍門頭劉大爺看見他親切的不行,拉着他的手扯了好一會兒。
掌上機的業務早就停了,客服的工作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劉老頭也碰瓷了一波這年頭正當流行的下崗熱潮。
和劉老頭扯了會兒淡,張雲起去以前住的宿舍,在走廊上,他意外地遇見王子琛和高明這一夥在學校裡很拉風的高二男生,大清早的,寄宿生纔剛剛起牀,他們兩個通學生出現在男生宿舍倒是挺讓人奇怪。
王子琛和高明都看見了張雲起,本來笑呵呵的在聊着什麼,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看着張雲起的眼神也有了點變化。
直到張雲起走了過來,高明才幹笑一聲,伸手攔住他:“張雲起是吧,平時你在學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難得遇見一次,剛好有個事兒想跟你講講。”
張雲起笑笑:“講你麻辣個逼。”
高明的臉色立時就變了。
但沒辦法,張雲起就是這個脾氣。
他知道這夥男生因爲妹子的事兒有點仇視他,王小凱曾經告訴過他,以高明爲首的一夥人最近在打聽他的底細。
當時張雲起沒說什麼,但這種爲了女人爭風扎刺的幼稚把戲,他早他媽玩膩了,滋潤的生活還等着他享受,大把的鈔票還等着他去掙,說實話,真沒時間和耐心陪這夥吃飽了撐得慌的傻逼玩。
所以他沒興趣聽高明叨逼,他也很清楚和這種高中生撕破臉的結果,直接撥開高明的手,繼續往前走。
背後的高明似乎想扯他,但被王子琛一把拽住了,王子琛看着張雲起的背影,表情冷淡地說:“這男生宿舍,今天又是考試,忍了,回頭再說。”
來到以前住的宿舍,聞着熟悉的味道,張雲起心情很不錯,不過三個牲口才剛剛起牀,王小凱看見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說小張同學,你難得來一次,怎麼不帶碗棲鳳渡魚粉來?還沒吃早餐呢。”
張雲起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你特麼天天騙吃騙喝,現在都騙帶了呀,說說看,這個月在我家店子裡賒多少魚粉錢?”
王小凱總算臉紅了一下,他腆着臉湊上去嘿嘿笑道:“雲哥,咱們哥倆誰跟誰呀,再往後倒退小六十年,就是並肩打天下的朱毛!這點兒小事別介意嘛,你也知道我經常打遊戲,錢不夠花,你媽人好,讓我賒賬,等下個月發了生活費我立馬就還。”
張雲起樂了:“這話說的還算有點人性,沒虧我媽對你那麼好。”
王小凱立馬說:“那是,在我眼裡,你媽就是我媽。”
張雲起擡腿朝王小凱的屁股揣了一腳:“你這狗日的連我媽都要碰瓷,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坐在牀上的楊偉掏出小圓鏡子照了照臉上的痘痘:“人性?那小張同學還是別奢望了,這玩意兒他只有在林月英面前有。”
張雲起笑了一聲,說道:“別廢話了,談點正事,看你們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遊戲,書也不好好讀,兜裡又沒錢,要不要我給你找點兼職的事兒做?”
“啥事兒?”王小凱興趣很濃,就連坐在牀上睡眼朦朧的田壯壯和楊偉都伸長了脖子盯着張雲起。
張雲起笑道:“跑業務。”
三個小傻帽集體無語凝噎三秒鐘,然後各忙各的,起牀穿衣下牀漱口洗臉去考場接受悠長的折磨。
爲期三天的期中考試就像一泡便秘的屎,斷斷續續的,少一截大家就暢快一點兒,等到全拉完,ok!功德圓滿,大夥兒手不洗就衝出廁所,背起書包奔向校外的遊戲廳大肆happy慶祝一番,興高采烈跟過大年似的。
王小凱田壯壯楊偉也是其中的一員,三個牲口非要拉着張雲起去遊戲廳玩街機,搞到深夜十一點多才意猶未盡地出去。
張雲起掏腰包請三個窮光蛋吃夜宵,吃夜宵的時候王小凱問:“你早上說的兼職跑業務是跑啥業務?看看能不能幹。”
張雲起聽了這話,就覺得不管哪個年代的學生都一個吊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他說道:“還你看看能不能幹?挑三揀四的,我要不要你還是一個問題,你們以爲錢容易掙嗎?都是好哥們,話直白點,遊戲偶爾玩玩就得了,怡情!成天泡在遊戲廳裡算什麼?”
幾個小傻帽被說的啞口無言,或許是平日裡張雲起跟他們嬉皮笑臉慣了,張雲起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他們有點吃不消。
夜宵吃完後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半,王小凱喊張雲起回宿舍對付一晚上。
張雲起擺手拒絕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張雲起裹了裹衣服,把黑色連帽衫的帽子帶上,纔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伸手拉開副駕駛車門的時候,他想了想,然後鑽進了後座上。
司機問他:“哥們,去哪兒?”
張雲起說:“北城新林路。”
二十分鐘不到,的士飈到北城新路。
張雲起沒說具體位置,讓司機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他下車後步行了一段路程,來到一條巷子裡,彎來繞去走了十來分鐘,纔來到當初和馬史一起來過的那顆老槐樹下,遠遠的,張雲起就看見了那家老劉餐館緊閉的大門。
張雲起四下打量了會兒。
這塊地帶比較偏僻,最近又出了命案,大晚上的鮮有人跡,他見周圍沒有人,走到那顆老槐樹下,老槐樹下有一個隱藏着的樹洞,洞口很小,上面覆蓋着一層枯葉和泥土,毫無痕跡,他在裡面翻了翻,掏出一臺照相機,沒多想,轉身走了。
張秋蘭在燕泉大廈裡挑選了一處辦公地址,正好期中考試結束後學校放兩天假,張雲起趁着這個機會去看了看。
辦公地點在六樓,挺小的,只有八十平方米,適合小規模的公司,大廈的物業經理承諾可以按照要求對大開間進行任意的分隔。
張秋蘭選的時候,心裡想着面積小可以節約租金,而且公司剛剛纔搞起來,沒多少人,足夠用了。
然而張雲起看完也沒說租,他在大廈裡又看了看其他辦公地點,最後相中了八樓的一間二百七十平米的大辦公室,主要是環境好,陽光透過幕牆玻璃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落地窗前是碧波盪漾的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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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讓物業經理籤合同。
張秋蘭立馬道:“是不是太大了?”
“以後就不會覺得大了。”張雲起朝物業經理揮揮手,說道:“就選這裡,你去擬寫租約,今天籤掉。”
物業經理沒動,他疑惑地看着張秋蘭。
張秋蘭只能笑着說:“去辦吧,這是我公司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