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敲的門,看到凌慕澤的剎那,她就緊張的看了一眼他,希望他能看明白自己給他的暗示。
可是凌慕澤好像沒看到靜之一樣,陰鬱的盯着她身後的展華。
展華看到凌慕澤的樣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大喇喇的進屋,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靜之在展華轉身的瞬間,悄悄的拉了拉凌慕澤衣角,可是凌慕澤也只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而已。
還沒來得及和凌慕澤有任何暗示,展華就已經轉身了,靜之趕緊的放開自己的手,安靜的坐在一邊。
凌慕澤知道展華是有備而來,所以也他就沒先開口,等着展華先說話。
而展華也沒寒暄什麼的,直截了當的開口:“聽靜之說,這房子已經賣了,你現在住在這裡房主知道嗎?”
他開口的剎那,靜之就緊張而且擔憂的看向凌慕澤。
凌慕澤本來是想抽菸的,但是看到靜之的肚子,就把煙拿在手裡,漫不經心的搓着,聽到展華的話,他手中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
展華敏感的捕捉到了凌慕澤的情緒變化,他的也變得沒剛纔那麼的平和,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了許多。
凌慕澤繼續手上的動作,然後直視展華的探究的目光。
突然間,凌慕澤嗤笑了一聲。
展華本以爲自己抓到了凌慕澤的把柄,雖然他抓到了凌慕澤的把柄很高興,可是從另一個方面,證明自己已經暴露了,如果凌慕澤被自己給弄死了,那麼自己大概也沒了活路。
可是如果還這麼的放任凌慕澤的話,那打擊也是毀滅的。
展華其實很兩難。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準備從凌慕澤這邊突破,算計他的時候,就已經錯了。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展華早已經沒了回頭路。
凌慕澤嗤笑着起身往桌子那邊走去。
見狀,展華也跟着站了起來,從自己的後腰處拿出一黑色的冰涼的東西,然後抵在凌慕澤的腰上。
靜之看清楚展華手裡拿着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用一種屏息凝氣的語氣叫了聲:“凌慕澤。”
其實不用靜之說話,凌慕澤自己都感受到了腰間的冰涼的觸感。
海邊的天氣溼熱,和腰上被抵着的冰涼的器械的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凌慕澤卻恍若未聞、未感,他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然後輕蔑的看了眼自己後腰上的東西,緩緩的轉身,把手裡的牛皮紙袋遞給展華。
展華沒接,用眼睛示意了一些。
凌慕澤譏諷的勾脣,然後一圈一圈的繞開牛皮紙袋上的線,拿出裡面的東西,舉到展華面前。
展華看清楚上面的字跡的時候,他將信將疑的用另一隻手接過來,然後又仔細的看了看,最後才緩緩的把手裡的槍拿開放好。
“真的賣了?”
展華雖然看到了買賣的合同,但是還是有點疑惑
然而靜之聽到展華這話,激動的想哭了,自己剛纔在海邊面對展華的質問,竟然蒙對了。
展華又看了一遍買賣的合同,似乎沒什麼問題。
只是他總覺得事情似乎過於巧合了:“什麼時候賣的?靜之,這房子不是你的嗎?怎麼簽字的人是凌慕澤呢?”
剛剛放鬆的靜之再次緊張了起來,什麼時候賣的,她還真不知道。
她急忙看向凌慕澤,然後凌慕澤卻一點也沒又想着幫靜之的意思,靜之也理解,畢竟展華今天的目的和昨天竊聽那個一樣,都是爲了試探。
既然如此,凌慕澤多說一句,多一個動作,都很可能給他帶來一些不好的事情。
所以靜之只能隨機應變,她說:“具體那天籤的這買賣合同我就記不準了,畢竟也過了段時間了。”
靜之想即便是這合同是最近弄的補救措施,上面簽約的具體的日期也不會是最近。
展華拿着合同瞟了眼日期,說:“不用那麼具體,大致的時間就可以。”
穆靜之深吸一口氣,再次悄悄的看了眼凌慕澤。
這次凌慕澤不是一點訊息也沒給靜之,他的雙手看似懶散的放在褲兜裡,但是卻巧妙的比了一個數字,雖然是轉瞬即逝,但是靜之卻看到了。
她默了下說:“過年前那段時間吧,凌慕澤休假結束帶着我婆婆回去上班的時候,那時候我婆婆因爲生病鬧着要住養老院,可是那個時候我和凌慕澤都沒轉業,我們來的工資都是固定的,住養老院要花錢,我產檢又檢查出來是雙胞胎,養孩子也要花錢,而且就算是我婆婆自己有退休工資能負擔她養老院的費用,可是我和凌慕澤也要考慮孩子出生後到上學錢這段時間,所以找保姆勢在必得,爲了經濟寬裕一點,就把這邊的房子給賣了,畢竟不經常來這邊住,自從我上大學之後,這房子幾乎就閒置下來了。”
聽靜之說完這些,時間大致對的上了,只要人也能對上就行了。
好像一切看起來都沒問題。
可是展華心裡還是有點不託底,雖然他和凌慕澤打交道不多,可是之前凌慕澤出任務受傷,和展華多少是有點交集的。
那時候雖然展華不是凌慕澤的主治醫師,但是在辦公室也聽說過,也聽說了凌慕澤當時的傷多麼嚴重什麼的,聽過大家稱讚他多麼的勇敢,多麼的佩服他。
那樣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現在竟然和自己同流合污了?!
展華的情緒有點複雜。
最後他再次問:“你們這房子賣給誰了啊?”
靜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裡了。
凌慕澤淬了一口,譏誚的看着展華:“不相信我,是吧,直接弄死我就算了,我保證眼睛不眨一下,但是展華,人不能不講規矩吧,你把我弄成這樣子,我認了,可是這所有的事情和穆靜之有什麼關係,況且她現在還懷着孕,所謂禍不及妻兒,你連土匪都比不了!”
聽凌慕澤這麼說,展華反而笑了,他說:“氣急敗壞了?!”
凌慕澤上前一步抓住展華的衣服領子,沒費多大的勁兒就把他提起來了,“不是氣急敗壞,不想和你們玩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嗎?說實話,我目前這狀況,死了比現在輕鬆多了,至少不受你們威脅了。”
靜之雖然知道凌慕澤這話就是在演戲,目的是爲了讓展華相信,可是她還是緊張,大叫了一聲:“凌慕澤,多大點事兒啊,何必呢,你就算是一分錢沒拿到,我也不會說你什麼的,反正現在你這樣子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以後咱們各走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