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見藍骷髏

占城的任務已經完成,和占城王室的交流順利而愉快,新的占城王對於新成立的新洲宣撫司持支持態度,對大明政府作出的決定堅決擁護。短期之內,大明新洲宣撫使是不會有什麼外交方面的壓力的,至於外患,最不安分的可能,倭寇已經被華夏艦隊打擊的元氣大傷,其餘勢力應該還沒有能對新洲宣撫司構成威脅的實力。

宣撫使大人在占城王都呆了三天之後,返回宣撫司。皇帝的第二項任務已經完成,剩下就是第三項任務了,這也是最難完成的一個任務,比剌、孫剌,這兩個只有音譯的國家名字,連他們在哪個大洲都不知道。唯一的描述就是:離中國絕遠。這五個字。世界之大,茫茫大洋,這要到哪裡去找呀?難怪明成祖會給他封一個:海洋宣慰使的頭銜,那意思大概就是讓他後半輩子都在海上漂着了?

在新洲宣撫司的酒宴上,宣撫使大人將宣撫司內人事權、軍事權、財務權等等一切權力完全委託給宣撫同知張君寶。新洲宣撫使大人同日走馬上任海洋宣慰使,宣佈第二天將要遠赴海外,執行大明聖天子的命令,去遙遠的海外,尋找比剌、孫剌兩個國家,去宣讀賞賜,去宣揚大明天朝的泱泱國威。

沒人知道這兩個國家在哪裡,但是卻沒人還以皇帝這份命令的真實性,在場的人,包括占城二王子在內,全都恭賀宣慰使大人再獲升遷,這可是實打實的升官,有皇帝聖旨爲憑,三品的宣慰使!和海外封王所差無幾雖然這個封地有點怪異,是在沒遮沒欄的大海上,不過升官就是升官,難道不值得恭賀嗎?

看着周圍或羨慕、或擔憂、或驚詫、或虛假的的一個個笑臉,董宇心裡苦笑的同時,也激起了雄心萬丈。海洋宣慰使,好啊!所有海上駛船的,管你什麼商船、海盜,還是各國的官船,除了那支大明舟師寶船隊不歸自己管,剩下的不管想在哪兒伸一手,都變成了名正言順!

兄弟再次離別,禁不住傷感。對於董宇要把新洲宣撫司內的木匠鐵匠篾匠等工匠帶走大半的要求,小寶雖然不理解,也還是二話不說照着做了,反正他來往大明頻繁,大不了以後到大明多招一批嘛,只要是老大需要的,就是他必須要做到的,對這點,小寶倒是執行的沒有絲毫猶豫。當夜,兄弟三人全都喝醉了,最後是怎麼回到鳳嬌房裡的,也不知道。

新洲宣撫司不是別的地方,這裡是自家的地盤呀,安全性當然沒的說。婉兒在董宇他們登陸的第二天也上了岸,見到鳳嬌之後親熱得很,大家現在就是一家人,兩人關係原來就不錯,現在更是親近,整天膩在一起,友情迅速升溫。

開船了,華夏艦隊再次踏上征程。董宇站在船頭,向着碼頭上頻頻揮手,那裡有他的兄弟,那裡是他的封地,那裡是和中華陸路相連的地方,離開這個國度,比剌、孫剌,他們在哪兒?董宇的目標是揚帆全球,發現世界,再次回來,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再見了,小寶,我的兄弟。

號角嗚嗚,那是艦隊在整理隊形,港口那裡“乒乒乓乓”響個不停,那是小寶在歡送董宇和大龍兩個人的離開。

風輕雲淡,大海無邊,天空遼闊。溼潤的海風迎面吹來,帶走了心頭的愁緒,換來了滿腔的豪情。

“嗷——嚎——”

頂平臺上左右沒有外人,放聲一聲吼,胸中濁氣排出,神清氣爽。婉兒鳳嬌等人在身後看着,滿臉的溫柔。

八十餘艘大小船隻排成一個龐大的隊形,向着南方行駛而去。兩日之後,船過崑崙山,崑崙山遠遠屹立在萬頃碧濤之中,猶如仙山神境,艦隊在此轉向西南,雲帆高聳,藉着最後的東南風,駛向闍婆國。

經過二十天的航行,闍婆終於到了。上次第一站是杜板,這回靠岸地點在新村。新村華人居多,華夏艦隊在此靠岸,船員上岸和當地人交流也更加容易。董宇上回還是一介商人身份,現在已經是大明政府任命的三品宣慰使了。新村村長誠惶誠恐的到碼頭迎接宣慰使大人。見面之後,發現是老熟人、好朋友,當然是歡喜之極。董宇卻不是鄭和,他當然不會在這裡宣旨頒發賞賜,船上帶的絲綢瓷器,也只是在當地換了一些別處少見的香料珠寶,這次他要走的地方可是不少,艦隊帶的東西雖多,有用的地方更多,闍婆這裡經過鄭和艦隊兩次來訪,中國的瓷器雖然還是很受歡迎,價錢卻已經不像初開始時那樣,被當成神物一般追捧了。

在新村休整兩天,補足了糧食飲水,艦隊就準備再次揚帆了,這次卻不是沿着上次的路線向東北了,而是向着西南航行。

前鋒艦隊的指揮官已經換成了趙子銘。他們這支艦隊在這裡縱橫多年,對這一方海域的熟悉程度要比其他人強得多,在新村開會確定下一步航向的時候,宣慰使大人一說南方有塊大陸,趙子銘就表示他聽說過那個地方。當年做海盜四處劫掠的時候,也曾往那個方向去過,聽有商人說,那邊有塊大陸,上面有土人居住,只是他一直沒有真正在那塊陸地上登陸過。那裡沒有商船的航線經過,對於以劫掠爲職業的海盜來說,那塊大陸的吸引力真的不是很大。

艦隊剛剛出海航行半天時間,前方就傳來警告,發現海盜船!

由昔日的海盜大頭子發警報,說是發現海盜船還真是有趣,不過董宇卻一點也不覺得這件事有趣,因爲趙子銘居然認識這支海盜,並且曾經多次和他們打過交道,關係還不是友軍,而是敵人!這隻海盜船就是藍骷髏海盜匪幫的船,並且是他們的旗艦,藍骷髏!孤零零的一艘藍骷髏,周圍沒有任何船隻護航,就只有這一艘船!詭異的藍骷髏!詭異的安吉利兒!趙子銘請示,是否發起攻擊。

安吉利兒和董宇之間不清不楚的,對這個女人董宇曾經有過幻想,只是人家好像並不感興趣的樣子,但是不管怎麼說,雙方是友軍這是不爭的事實。

馬上發命令,讓前面的趙子銘出面攔截,但是不許攻擊,雙方是友軍!要趙子銘把安吉利兒帶過來,他要親自問問安吉利兒。問什麼,不過是想再次近距離欣賞一下女海盜的颯爽英姿罷了。

艦隊就在這片海面上就地拋錨,等待前方的彙報。華夏艦隊整支艦隊隊形整齊,肯定是不能隨便放一艘來意不明的海盜船到艦隊裡面的,萬一這艘船懷有歹意,那麻煩可就大了。要知道海盜船可是全副武裝的,上面各種遠程、近程攻擊武器都可能有的,尤其是這艘兇名在外的藍骷髏號,在南洋這片海域,除了陳祖義的舊港海盜,還沒有哪支海盜是藍骷髏的對手的,現在舊港的陳祖義已經覆滅了,藍骷髏是不是一家獨大還不知道,這樣一艘海洋兇器,還是多點戒備之心的好。

安吉利兒顯然也認識趙子銘的虎鯨號,對這樣一個老對手沒有一點戒心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沒有答應趙子銘的人上她的船上搜查,由於虎鯨號現在打的是大明的旗號,安吉利兒很懷疑,這個舊港的海盜頭子是否真的投降了大明。只是她現在人單勢孤,只有孤零零的一條船,再看對面,人家那船多勢衆的樣子,恐怕就是當年的舊港艦隊全部排開,也不過就是這樣子了。安吉利兒知道鄭和,這支艦隊如果是鄭和的艦隊的話,似乎又顯得有點小了,聽說鄭和舟師可是有幾百條大船的,前面這艦隊能有一百條就不錯了。安吉利兒一時就懷疑這是大明舟師的某一直分艦隊,她聽說過舟師分成幾隻分艦隊,在南洋各國往來經商的事。

藍骷髏號開進明軍隊列裡顯然是不可能的事,要讓她單獨一人上到趙子銘船上,她又不敢,雙方以前可是有過血海深仇,彼此都有朋友死在對方手下,她現在也不知道趙子銘在這支艦隊中是個什麼位置,萬一人家是個能當家的,再記得當初的仇的話,那自己上他的船,豈不是自投羅網?人家現在是大明官軍了,自己現在可還是海盜呢,官軍抓海盜,還不是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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