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
朔州城的街道少有行人。
而在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從一條小道里駛了出來。
馬車了大街之後,突然加快速度,不多時,停在了範府門前。
馬車停下之後,一名肥胖的年男子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他邁着沉重的腳步向範府走去。
而在他走進範府的時候,範府客廳已經坐着不少朔州城豪門大家了。
這些人看到來人之後,連忙起身打招呼。
“周老爺來了,快請坐。”
來人正是周嘉望,而在周嘉望剛坐下沒多久,得到消息的範正純也急匆匆走了出來。
“諸位,今天請大家來,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做豆腐和饅頭的生意,這兩樣東西,利潤很高啊,要是能開遍全國,賺錢不少。”
說到這裡,範正純望了一眼衆人,那些豪門大族的人此時都露出了些許着急的神色,看着這麼大的生意卻不能做,白白的看着錢流走,他們不着急纔怪呢。
只有周嘉望,此時卻十分的冷靜,不時的還去摸一下自己肥胖的臉頰。
範正純見此,神色微微一動,但還是繼續說道:“盧家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們不做這個生意,竟然也不讓我們做,這簡直是斷我們的財路啊,我的意思,大家也不用管什麼盧家了,這樣去做,看他盧信能怎麼樣。”
面對利益,範正純很快把對盧家的忌憚拋到了腦後。
而在範正純的鼓動下,其他豪族大家也都紛紛跟着附和,但那周嘉望卻仍舊十分平靜。
這個時候,範正純望向周嘉望道:“周老弟,你的意思呢?”
周嘉望笑了笑:“王爺已經說了,三天之內不合作,這以後別想合作了,在下也不能看着這麼好的生意不去做不是?”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自然同意,範兄什麼時候去賣,大家一起去。”
“那現在。”
“好!”
周嘉望同意的很利索,而他們這麼說完之後,便各自坐着馬車向王府趕去。
周嘉望坐馬車之後,他的兒子周駿有些緊張的問道:“父親,盧家作爲唐國四大家族,可不是好對付的,我們只怕不是他們對手啊,您這樣同意,怕是不妥吧?”
周嘉望淺笑:“利益面前,誰還管這個,再者說了,這事是範正純先挑起來的,盧信算要怨恨,也怨不到我們身,我們只是跟着一起的而已。”
說到這裡,周嘉望又露出一絲冷笑:“盧家雖然厲害,想滅掉我們也不容易,不要忘記,他們的對手可不止我們,還有其他地方的三家豪族,朔州城平衡已久,不是好打破的。”
周家和範家作爲本地豪族,勢力也是盤根錯節的,他們給盧家面子是給盧家面子,但盧家要是動了他們的利益,那是仇人。
周駿聽完之後,多少明白了一點,連連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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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家。
“可惡,可惡,唐煜竟然又弄出了什麼饅頭和包子,現在很多商人都去跟他進行交易,看來想通過限制石膏粉讓唐煜缺錢,不太可能了啊。”
今天饅頭和包子賣的很火的事情盧信已經聽說了,那種火爆程度不管是誰都可以看出來,這兩樣東西很賺錢。
賺錢,唐煜不會缺錢,他的目的也達不到了。
更爲可恨的是,唐煜竟然還要跟崔家、以及英王合作,這要是他們的合作達成了,他們盧家不僅沒能達到目的,只怕損失也很嚴重啊。
以後想再賺錢,可不容易了,畢竟以他們兩家的實力,要佔領市場太容易了。
盧信這邊正罵着的時候,一名下人急匆匆跑了來:“老爺,朔州豪族大家都去了王府,重新跟唐煜做起了買賣啊。”
“什麼?”盧信眉頭微凝,他沒有想到朔州城的豪族大家竟然不聽他的號令,要跟他作對。
不過現在的他也顧不得糾結此事,而是連忙吩咐下去:“去購買石膏粉,大量購買,我們必須儘快攻佔市場。”
“喏!”
下人急匆匆退去,盧信這纔開始考慮朔州豪族大家背叛他的事情。
今天這件事情,是一個開端,一個不把他盧家放在眼裡的開端,如果繼續下去,他盧家在朔州的威望會越來越低。
他必須想辦法給朔州城的這些豪族大家一些顏色瞧瞧才行,讓他們明白,得罪了自己的下場可不是好受的。
不過很快,盧信又覺得跟朔州所有的豪族大家爲敵,未免壓力有點過大,他只需要殺雞儆猴行了。
而在這些豪族大家之,範家正好可以拿來開刀。
一來,這事是從範家傳出來的,是他的鼓動,才使得這些人忘記了他盧信的命令,再者,範正純此人好大喜功,喜歡炫耀,城府不夠,相較周嘉望的內斂,對付他更容易一些。
有了這個想法後,盧信便開始計劃給範正純教訓了。
永德王府。
唐煜的石膏粉和鹼面以前堆積了很多,現在卻是被這些豪族大家一掃而空了,而讓他震驚的是,盧家竟然也派人來了。
很顯然,盧家雖然想跟自己作對,可面對有利益的事情,他們還是控制不住啊。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只要盧家的很多生意都離不開他了,他在朔州城纔會更加安全。
等他什麼時候掌控了兵權,也不用看盧家的臉色了。
石膏粉和鹼面的販賣,讓唐煜手裡的錢又富裕了一些,而且按照這種情況來看的話,只要他們持續下去,把市場擴的很大,看的全國都賣豆腐,自己手裡的石膏粉能夠源源不斷的賣出去。
那時自己也不缺錢了。
不過這是一個較漫長的過程,較把豆腐賣往唐國各處,可是需要時間的。
不過今天賺的錢可以解燃眉之急,再等幾天,等青菜可以吃了,他可以利用青菜來賣錢了。
只要能夠循環下去,要救助自己封地的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絕對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