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保跌入地下暗室陷阱之中,本以爲已經必死無疑,卻是峰迴路轉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上骨頭髮出咔嚓咔嚓聲音,痛得韓少保問候齊國都尉萬侯俊祖宗十八代。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都難見五指,韓少保正痛聲哀嚎之際,忽覺東南方向有疾風竄來,一股極強的殺氣直衝韓少保而去。
韓少保下意識的拔出赤子劍,穩住身體,照着那陣疾風猛烈砍去,但聽哐噹一聲,赤子劍好似擊中了鐵鎖鏈銬之類東西,強大的後座力震得韓少保雙手劇烈的顫抖起來,連心都要顫跳出來,整個人都被顫麻之感包裹,令韓少保心裡連抽數口寒氣。
周圍漆黑,三步之外雙眼根本不能視物,韓少保忽聽地上發出哐啷聲音,似有什麼東西掉落地面,努力穩住心神,雙手緊緊的握緊赤子劍,小心戒備黑暗之處不知名的敵人。
韓少保嚥了咽口水,心道:“娘希匹,今天算是倒了血黴,千防萬防,還是中了那狗/日的圈套陷阱,今天即使是死,那也要拉個墊背的一起嗝屁!”
黑暗之中敵人迅速從另外一個方向衝來,只覺陰風陣陣,剎那之間,已經殺到韓少保跟前。韓少保赤子劍即刻劈砍下來,卻是被其逃脫,殺了個空,被敵人一腳踹飛出去,滾落數米之遠。
韓少保一個懶驢打滾,起身他逃,只覺身後陰風不斷,黑暗之中的敵人正緊追不捨。韓少保跑到地下暗室邊緣牆壁,三兩步踩着牆壁,一個凌空翻滾,落到那敵人身後,赤子劍橫來一劍,傾全身之力就要結果了那敵人性命。韓少保始料不及,那黑暗之中敵人武功奇高,饒是如此驚險之際,那敵人輕鬆便就化解。左手一把抓住韓少保的握劍劍柄右手,壓住韓少保手上赤子劍之力,敵人右手一把掐住了韓少保脖子,發聲怒吼,將韓少保擰起來,將之重重的壓摔在地上,掐住韓少保喉嚨,聽之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恨不能將韓少保千刀萬剮了。
本以爲剛纔一擊能扭轉局勢,卻是沒想到黑暗之中敵人如此強悍厲害,不僅輕鬆化解了自己的攻擊,還將韓少保他逼至如此險境,只覺喉嚨氣息難喘,似要窒息而死。
韓少保翻着白眼,漸有不行,身體慢慢不再劇烈反抗,直至完全停止。黑暗中的敵人見韓少保已死,鬆開了右手,左手拿來韓少保手裡的赤子劍,這一看,觸目驚心,大驚失色。那人正要叫喚,忽見韓少保死而復生,雙手猛地拽住那人衣服,韓少保雙腿從其胯下而過,一招倒掛金鉤,雙腿雙手同時發力,將敵人頂飛了出去,韓少保趁機從其胯下而逃。
原來,剛纔韓少保眼見自己不能逃脫其毒手,便就兵行險招,以裝死騙過了那黑暗之中敵人,再趁其放鬆不備之際,藉機而逃。
黑暗中的敵人被韓少保頂翻在地,隨後並沒有像韓少保想象的那樣迅速再次進攻,只聽黑暗之中那人說道:“你是韓少保?”
“你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韓少保就是你爺爺我。要打就打,你爺爺我可不怕你,剛纔是我大意了,咱們再來!”韓少保怒說道。
韓少保忽的想到了一個問題,忙說道:“你是何人?怎麼認識我?”
黑暗之中那人喃喃自語說道:“沒想到最後來救我古冶子的,竟然會是隻有兩面之緣萍水相逢的韓少保。”那人說着說着,不僅悵然若失,繼而又狂笑不止,十分癲狂。
韓少保心道:“古冶子?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了。”韓少保驚道:“你是墨家的古冶子先生嗎?”
黑暗中那人慢慢走了過來,未確定真正身份之前,韓少保也不敢大意,心裡緊張戒備,細眼瞧向了那逐漸靠近的自稱是古冶子的男人。
四周實在漆黑,根本看不清楚,直至走到了三步之內,已是貼身咫尺之間,才最終看清了那人是誰,原來真是墨家的古冶子先生。
古冶子渾身衣服破破爛爛,披頭散髮,骯髒不堪,臭不可聞,好似野人一般。古冶子掀開披着臉上的頭髮,韓少保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確定真是其人。
韓少保心喜,激動說道:“墨家古冶子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機緣實在是妙不可言啦!”
古冶子處變不驚,冷淡說道:“老夫被困在這裡,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日子了。這種機緣,老夫實在無福消受!”
韓少保看着墨家古冶子先生,見他如此模樣,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暗室,必有蹊蹺,問道:“先生,你爲何會在這裡?那日廣陵城一別,時時刻刻惦記着先生,卻是當真沒有料到先生已經身陷囹圄之中了,害得小子實在難找!”
墨家古冶子並沒有回答韓少保的話,他把赤子劍狠狠的刺進地面,怒不可遏說道:“萬侯俊,老夫今生與你不死不休!”
韓少保心中一驚,心道:“難道古冶子先生是遭了齊國兵馬都尉萬侯俊的暗算陷害不成?”韓少保看着古冶子手腳都被鐵鏈鎖住,手上鐵鏈剛纔被不知情況之下的韓少保用赤子劍砍斷,正掉落一旁,腳上鐵鏈仍然將其束縛,韓少保拔出赤子劍,說道:“先生,來,小子這就砍斷腳上鐵鏈,救你出來!”
赤子劍爲神兵利器,極爲鋒利,削鐵如泥,不在話下,對付這些鐵鏈更是輕而易舉。
韓少保砍斷了古冶子腳上鐵鏈和背後鐵製枷鎖,與古冶子盤腿坐下說道:“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家古冶子先生緩緩說道:“那日在廣陵城,老夫利用機關鳥,掩護你們先行逃去,後本想追趕你們,到了齊趙邊界時,聽聞趙國與陳留國開戰,想必法家韓成子先生已經投奔趙國,得到了趙王重用。老夫見趙國已有法家,便就不再去趙國,轉道去了齊國,想拜會齊王,經人引薦,先面見了齊國兵馬都尉萬侯俊將軍。可是那萬侯俊早有賊心,早有預謀,早有計劃,引騙老夫來到他的府邸,假借齊王之名,說想要一觀墨家的鉅子令牌到底是爲何物。”
“鉅子令?”韓少保心頭忽的一愣,心道:“原以爲這是無中生有出來的,沒想到歷史上還真有鉅子令這麼個東西。”
“那鉅子令本是我墨家至高無上寶物,豈能輕易示人。萬侯俊以齊王不觀鉅子令不見墨家門人爲藉口,老夫不敢貿然拿出鉅子令,倘若丟失,老夫便是墨家千古罪人。那萬侯俊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說要先給他一觀,他命人將其鉅子令臨摹描繪,呈上齊王一閱。老夫未想到,此人如此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無比,趁此藉口,引老夫到此,當老夫拿出鉅子令時,設陷阱將老夫困在這永無天日的地下暗室之中。”墨家古冶子細細回想前當日情景,說得他面有憎怒,雙手握拳,萬分憎恨,怒說道:“萬侯俊,老夫就算食你其肉,啖你其血,敲你其骨,抽你其筋,吸你其髓,寢你其皮,把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也難解老夫心頭之恨!
韓少保聽得墨家古冶子如此憎惡齊國都尉萬侯俊,即使沒有當初的親臨其境,也足可以想象古冶子當時所遭受的屈辱折磨。
“那鉅子令最後落到了萬侯俊手裡,爲何還要把先生困於此處?”韓少保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