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姜子被韓少保說的話整懵了,問道:“這是何意?你們可知?”
姜子望着王喬烈和英夫二人,二人也搖頭表示不知,韓少保解釋說道:“就是那個,賜教,對,賜教。”
姜子明白了,笑說道:“韓兄這等奇言妙語,甚是少見。韓兄既對兵家學說抱有興趣,姜子自是歡喜,知己難尋,知音難覓。”
四人騎馬而行,下了江安山而去,路上邊走邊相互交談。姜子將自己一身兵家學說細細講與韓少保聽,聽得韓少保耳清目明神清氣爽,兵家之言,妙不可言,行軍打仗,指點江山,甚爲豪邁。
那韓少保以前就喜歡看三國演義和水滸傳,對裡面的桃園三結義、赤壁之戰爛熟於胸,還有那打老虎的武松,八十萬的禁軍教頭林沖甚是崇拜,聽着兵家姜子口若懸河,引經據典,分析戰例,一番頭頭是道,韓少保忍不住數次鼓掌叫好。
王喬烈和英夫二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卻不像韓少保那樣興奮,未經歷過韓少保身世,是無法理解他的真實心態。
四人借道飛盧城,行了半月路程出了趙國地界,到達涼國樂天城關隘雞嶺關。
雞嶺關是涼國樂天城兩關八鎮其中的一關,因是此地盛產雄雞,關隘建於越嶺山脈之上,故稱爲雞嶺關。
雞嶺關隘將越嶺山脈一分爲二,與趙國各持一半,因是關隘依山傍建,矗立於山脈之上,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當地百姓也稱雞嶺關爲萬夫關。
韓少保等四人騎馬來到雞嶺關前,準備過關,王喬烈將早已準備好的過關文書呈給雞嶺關守將。那過關文書是韓少保花了兩根金條從一客商手裡買過來的,爲此韓少保心疼了好久,兩根金條就買了這麼一張重無二兩的破文書。
雞嶺關守將是涼王手下南征北戰的老將軍烏巴奇,跟隨涼王沙場征戰十幾年,落得一身戰傷。涼王念其功勞,把他從邊疆調回內地,命他爲雞嶺關守將,也算是頤養天年了。
韓少保等人見今日雞嶺關前人數頗多,個個都帶有刀劍,都是從大周各地前來的武士,參加今日雞嶺關守將烏巴奇主持的武士招募令。爲防止有人渾水摸魚,從中搗亂,烏巴奇親自帶人盤查今日進關之人。
韓少保看着雞嶺關前排隊等候檢查的衆人,各色人等,包羅萬象,不僅有大周天下各封國武士,還有沙陀人、苗疆南人等等。
王喬烈和英夫看着好奇,未見過今日盛況,心中好奇,左右亂看。
姜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好似知道今日是什麼情況,韓少保小聲問道:“先生,他們這是在幹嘛?這麼多人,非法集會啊這是?”
姜子看着韓少保,根本聽不懂他的奇言怪語,也沒回答韓少保。
守將烏巴奇已有五十餘歲,因是常年征戰的緣故,頭髮皆白,面如垂垂,頗爲老矣。烏巴奇站着關隘邊上,有親兵護衛,兩隻銳利的鷹眼,把過關之人一個個打量得仔仔細細,恨不能剝皮開膛,瞧瞧有沒有包藏禍心之人。
姜子瞧着那烏巴奇,故意低下了頭去,韓少保瞧在眼裡,知道姜子或許與這雞嶺關守將相識,便就主動爲他打了掩護。
烏巴奇手下副將鮮于羅年紀不大,三十左右,他接過韓少保遞上的文書,查看了番,沒有發現問題,便就放了韓少保等人進關。
韓少保等四人進入雞嶺關,跟隨衆人向前走去,半日功夫到了雞嶺鎮城門樓下,在那雞嶺鎮城門邊上貼了張武士招募令,衆人這才知曉今日是何情況,以致有這麼多大周各地武士前來。
王喬烈看着那王書,韓少保也看不懂這裡的文字,便問道:“老三,這上面寫得都是啥玩意?跟鬼畫符一樣。”
姜子難以置信的看着韓少保,問道:“韓兄弟,不識字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韓少保回道。
姜子一愣,不敢相信,韓少保叫姜子來到一邊,蹲在地上,在泥土上寫了個他自以爲最難的字,招呼姜子說道:“不要用你這種誇張的眼神看我,來來來,大教授,我來寫一個我們那邊的文字,你來教教我這個字怎麼念怎麼寫。”
韓少保邊寫邊說道:“一點飛上天,黃河兩道灣,八字張大口,言字往前走。左一紐,右一紐,左一長,右一長,中間有個馬大王。心字底,月字傍,頂個勾勾掛麻糖,坐個車車逛咸陽。”
韓少保寫完,姜子看着韓少保在地上寫的biang字,隨口讀了出來,照着韓少保寫得原字,一模一樣寫了出來,較之他寫的更爲字體漂亮,不像韓少保寫得七拐八彎的,醜陋不堪。
韓少保看着姜子,本想在他面前嘚瑟一下,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拿出來顯擺,卻被姜子啪啪打臉,弄得是一臉尷尬,叫韓少保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韓少保不可思議的看着姜子,不解說道:“這個陝西biang字,當年工地上有個陝西的工友,教了我三個月,才學會這個字怎麼寫,你確定這是第一次見嗎?”
“確定,不過這個字眼熟,應該見過,不然也不會如此一點即通。”姜子點頭說道。
一番話,把韓少保搞得裡子不是裡子,面子不是面子,韓少保看着一臉懵逼的王喬烈和英夫,臉上有些掛不住,饒有意味的看着姜子,忽的把姜子拉到一邊,與他俯耳小聲說道:“天王蓋地虎。”
韓少保心中忽對姜子身份有絲懷疑,莫不是姜子也是那個世界而來?韓少保說着暗號黑話。想看姜子的反應,沒想到姜子一竅不通,不解問道:“韓兄弟,天王爲何要蓋地虎?難不成他們有私仇嗎?”
韓少保此舉怪意種種,讓王喬烈和英夫也不甚理解,不過王喬烈倒是習以爲常,但讓英夫對韓少保充滿好奇。
姜子的反應,讓韓少保摸不着頭腦,心道:“你爺爺的,裝什麼大尾巴狼。這個biang字後世纔有,你怎麼可能認識,還跟我裝是吧!”韓少保不死心,想起在東北工地幹活時學到幾句老東北黑話,便又說道:“西北玄天一片雲,烏鴉落在鳳凰羣。”
姜子等着韓少保繼續說下去,韓少保在等着姜子接話,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弄了個滿臉尷尬。
“韓兄這是怎麼了?這些話在下可是聞所未聞,不知韓兄是在何處學來?雖是不解箇中含義,卻覺頗有學問,有機會要拜識一下韓兄恩師。”姜子一臉迷茫不知的樣子說道。
韓少保心中疑惑,心道:“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莫不是這姜子也是穿越而來,只不過沒了記憶?”韓少保心中嘀咕,本是激動之心已蕩然無存。
王喬烈見韓少保神神叨叨的,說道:“大哥這是怎麼了?難道中毒發癔症了?”
“毛線,身體倍棒。”韓少保沒好氣說道。
三人不解,韓少保看了一眼王喬烈,說道:“老三,你去前面瞧瞧那上面寫得啥玩意。”
四人走上前去,看那王榜告示,王喬烈說道:“這是涼王頒下的武士招募令王榜文書,向大周武士招賢,奪得武士天子一號者,受封涼國兵職兩司馬,可脫奴籍,賞金十兩,銀百兩。”
“曾聽媳婦說過武士行館之事,今兒個巧,撞着了,要不看看熱鬧去?”韓少保看着三人說道。
王喬烈和英夫點頭要去,姜子也道:“去看看也無妨,連日趕路,實在無趣,難得今日有此雅事。”
四人進入城門,隨着其他武士行人一起向鎮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