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皇宮內。
一個內侍捧着一封暗報,恭恭敬敬地說道:“陛下,有監察司暗報……”
“放下吧!”6承啓頭也不擡,繼續批閱着奏摺。
最近煩心事比較多,一些不良商賈以次充好,攪亂了市場秩序,地方州府頻繁上奏,卻只敢點明不敢點破。
“哼,不就是那麼官商麼!”6承啓不屑地說道。
所謂官商,是大順特有的名詞,區別於皇商民商。皇商很好理解,就是皇莊,是皇帝的私人錢庫。民商,就是普通商賈;而官商,則是家中有人在朝中爲官,持着權勢經商的人。
自古以來,官大一級壓死人,官商也是這般。仗着免稅的優勢,在價格上大打價格戰,要不就是以次充好,短斤少兩,專做不法之事。
這些官商想着,大順有着兩萬萬人,這個人不買,總有一個傻瓜買的。也就是官商能這麼做,皇商是6承啓的私人錢庫,更肩負着福利院養濟院施藥局等全民性福利的開支,也不可能自掘長城。民商更不用說了,要是沒了誠信,他們舉步維艱。
正心煩着,6承啓突然瞥見堂下那個內侍還佇在那裡,皺眉道:“爲何還不退下?咦,高鎬,你在怎麼回來了?朕不是讓你去服侍太子嗎!”
那個內侍正是高鎬,恭恭敬敬地說道:“太子回宮了,皇后讓小的告知陛下……”
“太子回宮了?他不是在進學麼,回來作甚?”6承啓有點愕然地說道。
高鎬恭恭敬敬地說道:“陛下忘了麼,今日可是沐休之日,蒙學亦是如此……”
6承啓一拍腦袋:“原來是放假了啊!”
想了想,6承啓還是覺得不去坤寧殿了,奏摺堆得還有半人高,批到下午都可能批不完。“這樣吧,你讓太子來垂拱殿!”
“遵旨!”
高鎬正準備退下,6承啓突然叫住他:“且慢,太子最近表現如何?”
“太子殿下最近還是這般,蒙學中無人知曉他的身份……”
6承啓淡淡地說道:“朕是問,他在皇家軍校,學了些什麼?”
高鎬突然下跪道:“陛下,小的萬死!”
6承啓愕然:“怎麼了?”
“太子殿下非得學那些皇家軍校學員,一般出操,訓練,說是磨練筋骨意志,小的怎麼都勸不住啊!”
6承啓倒是第一遭聽聞,心中先是一痛,他的兒子今年才七歲啊!隨後覺得一陣安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窮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一個國家的繼承人,能把一國氣運一肩挑了,證明他心中是裝有江山,裝有百姓的。
什麼儲君纔是合格的儲君?6承啓認爲,他的兒子就是!
“不干你事,你所做沒錯,但太子所做,朕心甚慰!你且起來,喚他來吧!”6承啓緩緩地說道。
高鎬得蒙大赦一樣,疾步小跑地退出了垂拱殿。
6承啓把那封蘇州知州呈上來的奏摺放在了一旁,拿起那封監察司暗報來,挑開火漆,拿出密碼本,開始對譯。暗報不長,6承啓三下五除二就譯出來了,連起來就一句話:“遼帝欲南侵,耶律乙辛設計阻攔。”
6承啓暗暗心驚:“這耶律洪基,是得了失心瘋吧?剛剛和女真打得兩敗俱傷,他還敢來惹大順?真當大順,還是十年前那個大順嗎!不過,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好像當年小日本侵華一樣,誰能想到他突然就動手了?不過實力相差懸殊,契丹人就算打一個措手不及,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不成,契丹人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還是得讓樞密院軍事參謀部來一趟,研究研究怎麼暗中增兵纔是……”
6承啓想到這,立即起身那副世界地圖。
“臨潢府到大同府幽州,有五日路程。這五日,是按照騎馬的度來計算的。如果契丹人要攻城,肯定會帶上輜重糧草和步卒。如此一來,度肯定會慢下來。就像當年耶律重元南犯一樣,自出兵,到幽州城,足足用了二十餘日。雖說契丹人後勤補給比較近,但我這麼多年在幽雲十六州的佈置,並不是白用功的!”6承啓心中知道,皇莊這麼多年來,一直暗中爲大軍囤積軍糧,器械,兵刃,甲冑,分散在幽雲十六州各個州城之中。
雖然這些物資,都是從國庫軍器監撥出,但通過皇莊的途徑,更能掩人耳目。知道這事的,絕不會過十人。
6承啓就不信了,契丹人的細作,能得知這麼緊要的機密!
“現在就差禁軍了……”6承啓自言自語地說道,“一旦禁軍到位,契丹人哭爹喊娘都來不及!”
“爹爹,誰要哭爹喊娘啊?”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6承啓回頭,卻見一個身穿着紫紅色衣裳的小人,帶着微笑地立在殿中。
“旭兒,你回來了?”
“嗯,爹爹,今日沐休,先生也要回家了……”
6承啓端詳着眼前的兒子,現他瘦了些,也黑了些,皮膚也不似個七歲小娃娃的皮膚,真正臉上還有一點點皸裂。爲人父母的,哪裡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6承啓只覺得鼻子有點酸意,走到6厚旭前面,一把攔他入懷中:“爹爹讓你遠離皇宮,遠離你的母后,你怨爹爹麼?”
“開始是有些怨,但後面不怨了……”6厚旭也難得像尋常人家的孩兒一樣,撲入6承啓的懷中撒嬌,心中高興着,一不小心就說了大實話。
6承啓心疼地摸着他的臉蛋,皸裂的肌膚,已不似孩童一般嫩滑,而是有股粗糙的感覺:“爲什麼不怨了?”
6厚旭到底是個孩子,笑道:“皇宮裡面沒這麼多人陪我玩,沒這麼多人陪我讀書,太悶了。”
6承啓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人,終歸還是羣居動物,如果不迴歸羣體的話,心理都不知道會扭曲成什麼樣。
“而且我也知道,爹爹是爲了我好。先前我還不明白爹爹說我們大順爲什麼還處在危機之中,現在明白了。爹爹,你是不知道,在長安,在京兆府,居然還有這麼窮困的百姓!他們吃糠咽菜,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頓白麪,可他們也是辛苦勞作,不見得比旁人差,爲什麼他們要這麼窮呢?我想了很久,才覺得是那些地主壞,收的佃租這麼高,他們又要還債,只好過得這麼苦了……”(未完待續。)公告:本站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