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皇宮麼?”
一襲白衣,怯生生地跟在一個內侍身後,抱着瑤琴的出塵女子,怔怔地牆黛瓦,有一種說不出的端莊和威嚴。
不同於異族金碧輝煌的建築,大順皇宮的內斂,讓人竟生不出有一絲抵抗的心來。那股威嚴,似乎已經深入人心。
“玲瓏姑娘,這邊請!”
這個小內侍,也不敢拿正眼去瓏。太監也曾經是男人,也會爲絕美的女子傾倒。
玉玲瓏年歲已經不小了,但那股絕代風華的出塵氣質,卻只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更加積澱起來。她一身白衣,肌膚如雪,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披在雙肩上,削瘦的臉上顯得柔美,臉上略施粉黛。頭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這股出塵的氣質,讓人忽視了她的年齡,只會覺得她更加凡脫俗。
那內侍估摸也從未見過如此女子,都不敢直視了。
用文人的話來說,就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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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姑娘,陛下上例朝去了,你且在集英殿上候着,待得陛下退了例朝,自會接待你……”那內侍笑道。
“有勞你了……”玉玲瓏蓮口之中,輕吐出幾個字音,讓這內侍覺得飄飄欲仙,差點不知道身在何處。奉上香茗和椅子後,再也不敢呆在這裡了,倉惶地逃出集英殿外。
玉玲瓏擺弄了一番衣裙,放下了瑤琴,她才款款入座,品了一下香茗後,覺得入口生津,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貢茶,比茶肆的好多了……”
喝了茶,又坐了一會,覺得有點無聊,她打量起集英殿上的擺設來。
“集英殿,是要集齊天下英才麼?這胸襟倒是挺大的……”
這話的語氣,倒像是有點不忿氣。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我大順是中原大國,胸襟如何能不大?”
玉玲瓏一驚,連忙起身,施了個萬福:“民女參見陛下……”
擡眼一是一個偉男子。只見他身穿黑色龍袞,面敷雪粉,臉蓄短鬚,一臉威嚴的模樣,平靜地玲瓏,沒有那些文人士子,玲瓏那種拼命抑制,卻還是禁不住的邪淫的目光。
“這……就是皇帝麼?”
玉玲瓏正思索間,耳邊又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說道:“平身!賜坐!”
玉玲瓏又施了個萬福,纔敢坐下。只見這大順天子,卻不落座,而是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奏摺一樣的東西,放到她面前,說道:“聽聞玉玲瓏乃是撫琴行家,譜曲亦是人間一絕。朕此處有一詞,欲教萬民頌唱,就有勞玉玲瓏大家,費心譜曲了。”
玉玲瓏聽了這話,心中倒是安定了下來。她進宮之前,還惴惴不安,以爲是皇帝她的美色,才利用權力傳她入宮。患得患失之下,她一夜不曾入眠。聽了這話之後,她反而有點失落。
打開奏摺,仔細一喜地說道:“這是蘇大才子蘇子瞻的詩詞?”
6承啓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可……這詩……”
玉玲瓏有點欲言又止。
“這詩怎麼了?”6承啓淡淡地問道。
玉玲瓏小心翼翼地說道:“請陛下恕罪,准許民女斗膽直言。”
“但說無妨!”6承啓也不是小氣之人。
得了6承啓的允許,玉玲瓏侃侃而談道:“這詩雖然豪邁,有着蘇大才子一貫的風格,但卻少了些許文采,就好似……就好似……”
“就好似下里巴人一樣?”6承啓面無表情地接話道。
玉玲瓏點了點,不敢再說了。
6承啓一擺龍袞,在龍椅上坐下,淡淡地說道:“在朕眼裡,並無什麼陽春白雪,也沒有什麼下里巴人。大俗即大雅,朕的本意,就要讓萬民傳唱,下里巴人再合適不過了。”
玉玲瓏愣了一下,似乎有點明白了。“陛下,民女當竭力而爲。只是這瑤琴,彈不出豪邁之氣,不知陛下有無箏琴?”
6承啓也知道,瑤琴雖然爲高雅之士喜愛,但表現力不廣,演奏不出殺伐之氣。但箏就不一樣了,箏的音域寬廣,音調剛勁有力,不同溫柔婉轉的瑤琴,最是適合不過。當即6承啓便讓內侍從仙韶使那裡拿來一張箏琴,交由玉玲瓏彈奏。
古琴只有五音十二律,五音即是““宮商角徵羽”,十二律即“黃鐘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大呂夾鍾仲呂林鐘南呂應種”,五音之外,還有變宮變徵兩個變音。
6承啓自然不懂裡面的奧妙,但聽了玉玲瓏的彈奏,倒是有點賞心悅目的意味。
其實這詩不長,曲子也不算長。玉玲瓏稍稍一思索,就從《將軍令》《牛鬥虎》《虎嘯龍吟》《韓信點兵》裡面取譜,再一糅合,便是一新曲了。
6承啓聽得最後一遍的時候,只覺得渾然天成,好似這歌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這樣的音律,聽得讓人熱血沸騰,恨不得披堅執銳,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好,不愧是玉玲瓏大家!”
待得餘音落下,6承啓擊掌說道。
玉玲瓏也覺得熱血澎湃,安撫住心境,心中略略不捨地說道:“爲何此曲,要配這樣的詞呢?”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玉玲瓏連忙收斂了心神,那了筆墨紙硯,記錄下了曲調。
6承啓見她寫好之後,便讓候在殿外多時的仙韶使進來,再抄錄十幾遍,纔算放心。
“陛下,不知還有何吩咐?”
玉玲瓏將瑤琴抱起,似乎皇宮中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她要急急忙忙地離開。
6承啓有點開玩笑地說道:“怎麼,玲瓏姑娘要急着回去嗎?難道是皇宮不好,或者說你不喜歡皇宮?”
玉玲瓏臉上現出了點點紅暈:“回稟陛下,民女不敢。只是陛下日理萬機,如何能在玲瓏這一介民女身上浪費光陰呢?”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