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數個月前,文正沉就告訴過白曉笙,說陳奇文的那個遠房侄子,在一次押送中逃了出來。導致出動了地毯式的搜索,也依然在新創的餘黨掩護下,逃的不知所蹤。
之後陳彬還特意給白曉笙發來過威脅短信,事後文正沉派人定位了地址,卻發覺那個手機早就被丟棄在廢水溝中了,而陳彬本人已經徹底不知去向了。
這幾個月也沒見到對方蹦躂出來,現在想來的話肯定是已經逃離了廣容省。
只是白曉笙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在客運車上跟蹤自己,還絲毫不顧及暴露出來。
雖然她並沒有見過陳彬本人,但是那樣帶着痛恨的眼神,她實在想不出除了對方以外還有哪誰會這樣。
畢竟自重生以來,她得罪最大的敵人就是新創公司。
這個在廣南市根深蒂固規模龐大的黑e勢力,本應該會在幾年後才被徹底打掉,但是因爲白曉笙的出現,未來的走向被瞬間打破了。
白曉笙看上去和新創的交鋒只有短短几次,但實際上若是換成普通人早就被扔進河裡餵魚了。從陳奇文出手開始,他或許就沒有把一個會點搏擊技巧的女孩放在眼裡。
武術再高,也難以抵擋小小的子彈。
但是白曉笙並不是如同外表那樣,又稚嫩又單純的小女孩。
如果白曉笙不認識文正沉的話,光是依靠搏擊也只能勉強自保,而無法真正對新創造成損害。
如果陳奇文不輕敵有防備的話,光是文正沉的突擊調查也能儘可能的阻擋,不會瞬間被曝光查處然後光速垮臺。
一次輕敵,讓陳氏兩兄弟徹底葬送了這個龐大的黑色公司。
實際上也是輸在信息情報的不對等上。
猝不及防下,在很多人眼裡算是非常龐大的新創,就這樣徹底倒在了白曉笙和文正沉的手裡。
雖然說到底,真正弄垮新創公司的不是白曉笙,她在裡面的確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但是真正對新創下手的人,卻是那位公an副局文正沉。
沒有他連夜的雷霆打擊,任白曉笙翻出個花來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按理說新創公司的殘黨們,優先要報復的應該是文正沉,但是面對二十四小時警力保護的文正沉,上去多少個都是送。
因爲報復文正沉這件事情,可不是單單的報復個人這麼簡單,而是與整個公an系統爲敵,甚至可以說是挑戰國家機器。
柿子要挑軟的撿,這是古人教會人們的道理。
在這些人眼裡,白曉笙相比較文正沉,自然算是軟的不能再軟的柿子。
這個身手不錯的少女,周邊可沒有那麼多全副武裝的警力。
而最爲重要的一點,則是白曉笙在這些新創殘黨眼中,卻是可恨的罪魁禍首,文正沉充其量只是執行的劊子手而已。
要不是被這個該死的少女拿到把柄,文正沉也不可能雷霆打擊下來。
所以他們肯定是會優先報復白曉笙的,奪人財路,斷人性命,這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而陳彬經過漫長的潛伏期,終於在這裡露出了他的獠牙。
對於這種死敵坐在同一輛客運車上,白曉笙說不緊張是假的。
因爲她不知道,像陳彬這樣已經被逼到絕路的亡命之徒,會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新創沒有垮臺之前,這些人雖然也是好勇鬥狠,不把人命當回事,但也絕不會在公共場合下做事情。
但是被徹底無路可退的亡命之徒,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白曉笙也不敢保證。
這個原因,也是文正沉聯合外省jing方,在全國範圍內通緝陳彬這些人的理由。
連同陳彬在內的十六人,都是在通緝名單上。
白曉笙之前得知對方逃離廣容省後,還以爲這個陳彬會放棄復仇,但是事實果然不會和她想的一樣簡單。
對方不只是來了,而且還一路跟蹤到這裡。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究竟是誰泄露的?又是怎麼泄露的?
那隻能說宜風裡面就有新創的內鬼。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蘇素素神情也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低聲詢問着。
聽着有可怕的歹徒在跟蹤自己兩人,膽子並不大的她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抓住了白曉笙的手。
握着對方柔若無骨的小手,蘇素素才感覺心情稍微平靜一些。
“不知道…但是要做好最壞打算,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有不對勁,我們就逃離對方。”
這一次,換做白曉笙的信息情報不對等了。
古玩手串上雕刻的警告。
神出鬼沒的女服務員。
不知如何走露的行蹤。
復仇而來的陳彬。
這一系列的事情在短瞬間串聯起來,就如同蒙了一層薄薄的迷霧,讓人根本看不真切起來。
有人在針對她,或許還想要她的命。
她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真的是新創公司的餘黨?還是來自不知名的第三方勢力?
白曉笙對這些信息並不清楚,但是她卻不能貿然出手,此刻的她感覺自己有些被動起來。
“你是說…這個陳彬會在車上出手麼?這裡這麼人多…不太可能吧?”
蘇素素眉頭皺了皺,也有些不相信對方會在公共場合下殺人。
“不要小瞧沒有後路可退的亡命之徒…我現在甚至不知道這輛車上,到底有幾個人是他的同夥。”
白曉笙沉吟了片刻,低聲的說道着。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這幾個月她都沒有和人動過武,太平的日子總會讓人腐蝕,周圍的情況在一開始她都沒有注意過。
但是現在一旦留意了,以白曉笙的眼光和大腦,一下就察覺到了周圍的情況非常不對勁。
她看到坐在側前方的幾個人神色有些慌張,而他們手上則是提着幾個橢圓形狀的水瓶。不過都是用布袋裝着,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這些人無一例外,提着布袋的手指都是捏的很緊,似乎裡面並不是單純的礦泉水。
該死!
她心中猛然想到有一個可能,臉色變得異常難堪起來。
現在小城市的客運站技術並不發達,有些人偷偷帶液體物品上來,也沒有幾個人真正去查的。
如果這羣人真的是亡命之徒的話,他們手裡的水瓶,很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