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月的氣候,已經算是極冷的那種,特別是這最冷的幾天,平均溫度都在零下十幾度左右。
白曉笙這種習慣了豔陽高照的身子,幾乎從沒在冰天雪地中進行高強度的工作,但是來到京城之後,她也是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工作和天氣了。
人畢竟還是適應性很強的生物,雖然水土不服是難免的,但是白曉笙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小姐,這點苦還是能吃下的。
白曉笙穿着單薄的丫鬟裝在旁邊努力的表演,在寒風中即使有些瑟瑟發抖也要挺直胸脯,而其他的那些演員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一副被凍的臉色蒼白的情況。
好在室外拍攝的時間並不長,大多都是在室內拍攝的戲份,不然的話這些演員估計還沒拍完,就要集體暈倒進醫院了。
所以劇組方面,自然要對這個比較有適度的把握。畢竟演員的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全部病倒了,反而會得不償失的影響拍攝進度。
當白曉笙拍完自己的戲份後,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當她往片場的隔離欄外看去的時候,那抹纖弱的倩影似乎還在原地沒有離去過。
雖然早知道對方會如此做,但是真的看到情況了,又不免心中有種奇異的陣痛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對白曉笙來說,這個還只有十七歲從未戀愛過的夏學姐,是她單方面‘離婚一年多’的前妻。
不過就算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這一世的她在感情上,與對方是沒有任何糾葛的。
完全就是偶像與粉絲的單純關係,或者再加上個學妹學姐的關係。
“小白姐,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在化妝間更換衣服的時候,不少女演員看着只穿着內.衣的少女,都是眼神發直略帶嫉妒的那種,其中有個女孩趁着白曉笙換衣服的空擋,倒是湊了過來打招呼。
白曉笙轉頭看了一眼,對方明顯是比自己大了五六歲的年輕女孩,卻開口稱呼她爲‘白姐’?
這個稱呼讓白曉笙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也不是對方將自己的年齡叫大了,而是‘白姐’這個詞語聽上去,有些像那個紅遍華國的某裡界小說中的一個少婦的名字。
“我不是白潔,謝謝。”
白曉笙看了一眼非常熱情來套近乎的女配角,隨後又轉過頭去開始穿衣服。
她來京城穿的衣服都是比較實用防寒的那種,倒是沒幾件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衣服,所以穿在她身上都比較樸素,沒有多餘的美感。
不過天生麗質就如同衣架子的模特,穿什麼都好看倒是真的。
“不...白姐...我不是把你的年紀叫大了...”那個女配角叫做李小琪,看着白曉笙突然冷漠的態度,還以爲自己的話語惹對方誤會了,“只是我們這邊的叫法,就是把有資歷的前輩稱作‘姐’‘哥’什麼的,不是說白姐你的年紀大。雖然白姐年紀很小,但是名氣大又有才華,術業有專攻,達者爲先啊!”
之前對白曉笙不冷不熱的女配演員,此時卻開始費勁的各種捧白曉笙。
無非是看到連不可一世的王老闆都被踢成了肥豬,連那個李少都對白曉笙青睞有加的,再加上之前那首《當》的共鳴力。
這種實力配上讓人揣測的背景,早一點套近乎就早得一點好處!起碼不會被一個不順眼就被找理由攆出劇組吧?!
周圍的一些配角演員也把眼神往這邊飄來,似乎也在觀察着白曉笙得一舉一動,隨時準備上來拍馬屁套近乎什麼的。
不過之前對少女不冷不熱甚至還落井下石,現在再去套近乎很可能會被羞辱,所以有幾個女演員也沒打湊過來,只是冷眼看着這變化的一切。
“李小琪...”白曉笙不疾不徐得穿好衣服,然後轉身看着對方期待的眼神:“謝謝你的好意了,我晚上與朋友還有約,倒是不能和你一起去吃飯了,不好意思。”
她不算冷漠,但也不算熱情的拒絕了對方,隨後則是當着這些女演員的面上,施施然地走掉了。
“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唱幾首歌又認識幾個有錢老闆麼?”
有個一直看白曉笙不順眼的女配角,看到對方遠去的背影,倒是非常不滿的嘟囔着。
不過這聲音說的並沒有多大底氣,因爲沒有其他變故的話,她們是得罪不起白曉笙的。
“算了...這個層次的人估計也很忙吧...”
張小琪倒是沒有逞這一時之快,而是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的確是有些小心思,不過對方並不打算與她過多交流,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如果是男人估計還有其他辦法,遇到一個比她漂亮幾倍的女孩,那是徹底沒轍了。
不止是幾個女演員們,那些看到下午一幕的不少男演員們,此時也是心頭異常火熱,甚至把白曉笙視作了有錢有顏有背景的千金大小姐了,這樣條件的女孩誰不喜歡?
不過半個月前出了周木的事情後,也沒幾個男演員會直接去勾搭白曉笙了。對方身手那麼好,萬一被暴打一頓,像王老闆那樣被踢昏過去可就丟臉了。
所以少女歌手,並沒有絲毫的阻礙,就從片場中走了出去。
白曉笙打量着站在寒風中的夏紫萱,對方臉色被凍得有些蒼白一片,脣瓣更是毫無血色,她有些心疼的說了一句:“等很久了吧?冷不冷?”
“沒多久,沒多久!我站在旁邊看你們拍戲也挺有趣的,就是離得有些遠看得不太真切...”夏紫萱連連搖頭,然後穿着皮靴的她用力在地面上蹬了幾下,“不過京城...這天氣的確很冷,但是我穿了...很厚的衣服,倒是也還好啦!”
骨感的少女一邊說着,一邊還特意轉了一了個圈給白曉笙看,示意她自己並不冷。
不過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僵硬,分明是被凍得太久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先去吃點熱火鍋什麼的暖暖身子。”
白曉笙眼中的心疼感更是有些甚,更多的卻是一種非常古怪的違和感。
曾幾何時...都是她等對方的份,很少有對方爲了等她,而站在寒風裡幾個小時的。
不是對方做不到,而是白曉笙一直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