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睡了一覺?
老朱聞言大怒,起身就要對朱權動手。
朱標見狀,趕緊攔下暴躁父皇。
“爹!十七弟年幼無知,年輕氣盛,年富力強!面對這等女子,實屬正常啊!”
朱標抱住老父親,“十七弟,你還快給爹認錯!敗壞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你還有臉笑?”
朱權笑得合不攏嘴,“大哥,我跟姑娘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都睡在一起了,還特娘清白?
老朱怒斥道:“誰能作證?人家姑娘要臉,豈會主動承認?”
韓月兒恨不得扒個地縫鑽進去,羞死個人!
“咳咳!其實那一晚,除了我們兩外,還有兩個人睡在同一張牀上!”
四個人?
老朱聞言,渾身氣得發抖。
朱標先是豎起大拇指,隨後怒斥道:“不是大哥說你!就算年輕,也要節制纔是!”
韓月兒輕聲道:“大爺,您跟大哥想錯了……我們四個人當晚都喝醉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老朱和朱標都帶着疑惑的眼神,朱權則是雙手一攤,滿臉無辜之色。
“爹,我承認掉鏈子,對月兒姑娘什麼都沒做,有些禽獸不如!可當時還有兩個男人在呢!”
龍陽之好?
老朱這輩子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卻被朱權氣得腦殼疼。
“逆子!你這個逆子……”
朱權見狀,趕緊爲老朱按摩頭部,“月兒姑娘,還請彈奏一曲,我父最近農事繁忙,難以入眠。”
韓月兒嬌羞點頭,使出渾身解數,不斷彈奏琵琶。
說來奇怪,本事絲竹亂耳的琵琶聲,卻彈出了空明靈動之音。
讓人聽了,如置身深山之中,幽遠寧靜。
尤其是配合朱權的頭部按摩,老朱感覺放鬆不少。
一曲作罷,朱元璋父子三人意猶未盡。
韓月兒輕聲道:“老人家,您有何難事,可否告知於我?也算是傾訴一番。”
老朱苦笑道:“咱有一塊地!天圓地方,咱從北邊的鄰居手裡,好不容易纔搶了回來!”
“可是每年開春秋收之際,鄰居總會過來搗亂!他們心有不甘啊,他們曾經在這塊地上作威作福!”
“咱每年都要去打他們!可惜啊,咱手下的那些個佃戶,打累了,打怕了!不想打了!”
老朱也不知道,爲何會對眼前的風塵女子說起了自己的苦惱。
“姑娘啊,你告訴咱,是不管那鄰居,還是要打到底?”
韓玉兒輕笑道:“老人家,地本就是您的,人家來搶,咱們還不還手,豈不是窩囊廢?”
“說起搶地一事,倒是讓我想起了南宋那些個皇帝!中原江山,何曾不是一塊好地?”
“結果呢,南宋的窩囊廢只會委曲求全,最後一畝三分地保護不了,連家都沒了。”
“我雖是風塵女子,也知道一個道理,臥榻之地,豈容他人窺視?那些壞鄰居,必須狠狠地打!”
老朱聞言大喜,開懷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韓月兒深諳處世之道,不動聲色便爲老朱斟滿酒。
“丫頭說得對!說的在理!南宋那些個狗皇帝,不配擁有咱們漢家兒郎!”
老朱痛飲一杯,豪情萬丈,“咱漢家郎,好不容易站起來,寧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韓月兒默默爲老朱斟酒,這般懂事的女子,總會讓人心生好感。
“唉!這女子,若不是出身不好,倒也能給十七弟做個小妾!”
朱標看向韓月兒的眼神,變得柔和不少。
對方知書達禮,待人接物無不是高手,唯有出身風月場所,是洗不清的污點。
“咱手下那些個佃戶啊,不少人都不如你一個姑娘家有遠見!”
老朱看向朱權,輕哼道:“那混小子,若是當真欺負了你,咱絕不輕饒他!”
朱權再三保證,自己跟韓月兒清清白白,絕對沒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老朱見狀,也放心不少。
朱標輕舒一口氣,畢竟藍玉的閨女,徐輝祖的三妹,纔是他真正想要朱權撮合的姻緣。
倘若正妻人選已定,這花魁不妨當個小妾。
“老爺子,您自始至終都未輕視奴家……”
韓月兒起身,行了個萬福。
朱元璋撫掌大笑道:“出身地位,特孃的算個屁!”
“韃子厲害吧?元順帝那狗賊出身帝王家?”
“還不是被韓山童攪合得天翻地覆?”
“石人一隻眼,攪動黃河天下反!反的好!”
朱權膽戰心驚,他多想提醒父皇,在你面前的便是韓山童的幼女!
韓月兒聽到對方提起父親,更是好感大增。
“姑娘啊!地位出身,咱這些人沒法選擇!”
朱元璋語重心長道:“但咱能選擇怎麼活!是給韃子當牛做馬,還是奮起反抗,扼住那些畜生的咽喉!都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一老一少,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反倒是朱權和朱標哥倆,半天插不上一句話。
天色漸晚,老朱主動請求告辭。
父子三人這才離開天香閣。
“逆子!若是壞了人家姑娘清白,咱饒不了你!”
“是是是,爹你放心,孩兒絕對不主動碰她!”
若是自己被動,那便只好享受了。
老朱豈不會輕哼一聲,“回去?咱的頭疼好了不少,今日絕對能睡個好覺。”
朱權輕笑道:“爹,咱們還要去個地方!”
還去?
朱標提醒道:“十七弟啊,不會又是那等場所吧?爲兄受不利刺激了!”
朱權在前帶路,父子三人繼續前行,來到了一處名爲“藥王堂”的地方。
“月奴姑娘!我帶人來看病了!”
“喊什麼喊!我又沒聾!”
凌月奴人未至,聲音嬌柔宛轉,蕩人心魄。
苗家女子向來大方,有話直說。
可見到朱權帶着人,還是有些不自然。
“他們是?”
“我爹和我大哥!”
朱權笑道:“我爹最近睡不好覺,想請姑娘開兩副安神藥。”
王寧的父兄?那豈不是明教正副教主?
凌月奴心中緊張,本來小辣椒般的性格,卻突然啞火。
“你……你坐一會,我爲老人家號脈……”
老朱笑道:“丫頭,別緊張!隨便看!”
朱標欲言又止,老朱狠狠地瞪了其一眼。
朱權輕舒一口氣,“能讓白蓮教爲皇帝奏樂,五毒教給皇帝看病,我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誰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看父皇跟韓月兒和凌月奴相處,明明是仇人相見,分外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