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鴨綠江畔,董缺依舊不會認爲他會輸。
“漢人有位頂天立地的霸王項羽!”
“他曾經以五萬力克四十萬!”
“今日我女真諸部,也能效仿項羽!”
只是董缺鼓舞士氣的方法,並不是太有效。
至少還處在部落階段的女真人,連項羽是誰都不認識,更別提霸王的英雄事蹟。
還不如多分兩個朝鮮女人來得實在。
“表叔!不可大意,對方退無可退,破釜沉舟,容易反撲我軍!”
李景隆趕緊諫言道:“不如以弓弩射之,層層圍剿。”
朱權冷笑一聲,指向停靠在岸上的船隻。
“李景隆,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女真人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用你的打法,女真人只需要留下三分之一的部隊斷後,其餘人便可以順利登船!”
“養寇自重的事情,本王一向不做!”
正如朱權所說,女真人沒有做飯的鍋,更不敢隨意砸爛過江的舟。
殺!
沖天一聲怒吼,雙方正式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戰。
不過一經交手,明軍和女真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李飛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手中陌刀橫飛,便有女真人殞命於此。
“特孃的!還以爲女真人有多厲害,不過是土雞瓦狗!跟瓦剌人,韃靼人相比差遠了!”
陳石身輕如燕,動作迅疾,與使用陌刀的玄武卒不同,他的雙刀飛燕總能悄無聲息抹殺敵人性命。
“李將軍,你可是倒拔胡楊的猛士,女真人又豈能與你相比?不如跟在下比試,誰殺得敵人更多!”
李嘉一口答應,畢竟明軍是按照人頭計算軍功。
“哈爾木!跟在我們身後,幫忙數人頭!”
“不錯!就讓哈爾木做個見證!”
手持陌刀有些吃力的哈爾木,沒有殺敵的時間,只能跟在兩人身後,不斷數被殺掉的敵人。
女真人不敢相信,前些時日,還被他們埋伏的明軍,現在化爲虎狼之師。
因爲有了武器和戰法,人類遠比熊羆猛獸更難對付。
明軍也不敢相信,這特娘就是吊打李景隆的女真精銳?
你說他們那打扮,是從鴨綠江對岸過來的流民都不爲過!
劫掠而來的鐵器,面對陌刀兇光,根本難以抵擋。
玄武卒有重甲傍身,哪怕不小心被砍中,也不會危及性命。
董缺只能看着他的部隊,被明軍殺得節節敗退。
他開始後悔,爲什麼將戰場選擇在鴨綠江畔!
這裡根本就沒有退路可言!
倘若冒險登船,只會犧牲更多的族人!
女真,還是太弱了!
遇到明軍真正的精銳,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撤!準備撤退!能撤多少是多少!”
本來劫掠朝鮮,自信滿滿的女真人,如今失去了往昔風采。
撤退的確會死傷無數,但是堅持打下去,定會全軍覆沒!
“丟掉那些朝鮮女人!不對,將他們當做人質,用以威脅明軍!”
董缺氣急之下,使用了最卑鄙的方法,一把將身着華服的女子拽到身邊。
“再敢踏前一步,我便殺了她!”
見對方拿人質威脅,明軍並沒有着急動手。
“愣着幹什麼?她並非我大明子民!”
朱權面色冷漠,這句話當真是殺人誅心,聽懂此言的董缺更是如墜冰窟。
女真人並非沒有吃過敗仗,只是他們很快發現,朝鮮軍隊會因爲人質的緣故,不敢輕易動手。
這也讓女真人屢試不爽,他們會用衣衫華麗的女子作爲威脅。
這類女子大部分都是達官顯貴,士兵們會顧忌其性命。
誰知到了朱權這裡,屢試不爽的招數失效了!
卻看朱權已經彎弓搭箭,已經準備射殺董缺!
“將軍!這是我們朝鮮公主!”
“請將軍手下留情啊!”
“將軍且慢!她是國主的愛女!”
幾個朝鮮女子用漢話,不斷喊向朱權。
至少在近代之前,漢話纔是朝鮮人的官方語言。
朱權緊皺眉頭,暗罵李芳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連自家妹子都沒有保護好。
“殿下!”
李景隆輕聲道:“若對方真是朝鮮公主,咱們還要好生斟酌纔是……”
李增枝同樣附和道:“事關兩國邦交,還請表叔三思而後行!”
若是放走這些女真人,經歷過與玄武卒的戰鬥,他們勢必會學習明軍戰法。
再以此訓練出更多的人,對於大明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放虎歸山的事情,大明寧王向來不做。
嗖!
李景隆和李增枝沒有想到,殿下說打就打,手中箭矢如彗星襲月,已經射出!
就連手握人質的董缺,都以爲朱權會就範,誰知一枚利箭洞穿了他的頭顱!
瞪大瞳孔的董缺,死也沒明白,爲何朱權會突施冷箭!
面對如此變故,衆人反應不及,朱權已經策馬奔襲而來。
把禿孛羅的坐騎,已經被朱權賜名“黑風”。
變體黝黑的駿馬,載着朱權如同戰場黑旋風,所過之處無可匹敵。
看到殿下親自衝鋒,明軍士氣大振,毫不猶豫地殺向女真人。
“大哥!表叔衝了!快跟上!”
李增枝當即策馬追向朱權,“表叔,等等我!”
李景隆左顧右盼,明軍所有人都跟隨朱權的腳步!
“表叔,李景隆來也!”
朱權長槍在手,八面威風殺氣飄,但凡接近他的女真人,都被賞賜一槍。
領賞的地點,便是陰曹地府!
楞在一旁的朝鮮公主,雙眸之中,唯有大明寧王的身影。
在朝鮮之地,哪怕是她的五哥李芳遠,也沒有這等武勇。
“愣着幹什麼?上來!”
唰!
轉瞬之間,朱權已經殺到了公主面前,見其楞在原地,事情從急,大明寧王只得將其扛在馬背上。
“喂……你放開我!”
“當真要放開?會沒命。”
朱權玩心大起,見趴在馬背上的朝鮮公主不再言語,順勢一巴掌拍在翹臀之上。
公主又羞又躁,她是金枝玉葉,還沒有男人敢對其如此無禮。
“登徒子!”
啪!
“臭流氓!”
啪!
“嗚嗚,你幹什麼?”
“抱歉,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