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了,團長打吧。”陳志昊的身旁,一名副官有些焦急地說道。
因爲此時後面的又來了一支騎兵,兩個團不得不分開行動。
陳志昊的這個團狙擊前面的柯爾克孜騎兵,十二師的騎兵團阻擊後面的一支騎兵。
他們不得不分開行動。
原本在他們看來,兩個團的騎兵狙擊五千的敵人騎兵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戰鬥很快就會結束,只是有可能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都留下來。
敵人畢竟都是騎兵,而他們這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到後方去堵截了。
當初他們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敵人可能會設下伏兵。
所以沒有復興軍的騎兵,見到對方的伏兵出現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們追出來就是要以自身作爲誘餌將對方的騎兵都給調出來。
巴扎拜覺得自己是一個獵人,成功地將自己的獵物引入到了自己的圈套之中。
復興軍的騎兵也覺得自己是一個釣魚高手,成功地將這些大魚都引了過來。
到底是漁翁厲害,還是獵人本領強?
山谷中的一戰自然能夠見出分曉。
“先等等,對方的將領很狡猾,前鋒的騎兵隊形稀疏,我們的馬槍就能夠解決。”
“要是過早地使用大殺器,後面的那些柯爾克孜人肯定會逃跑,他們可不是浩罕汗國的死忠。”陳志昊說道。
經過了綏遠城的一戰,陳志昊現在面對騎兵非常的淡定,沒有絲毫的慌亂感。
騎兵遇上克復興軍就是最好的靶子。
要是敵人沿着山谷跑到北邊的塔什干城的話,那麼他手下的兩千騎兵就望塵莫及了。
況且這一戰結束之後,他還要率軍儘快回到浩罕城外。因爲他們要去狙擊其他城市趕來的援軍,光靠步兵的話顯然是不成的。
所以陳志昊心中所想的是如何多消滅一些面前的柯爾克孜騎兵,這些遊牧民族就是要將他們打怕了,他們纔會敬畏你。
柯爾克孜騎兵此時已經將馬速加到了最快。
作爲騎兵,陳志昊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就是想要停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大規模騎兵作戰就是這樣,想要在馬速全開的情況下停下來是一件很困難,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就像是賽車場上一般,一輛車子突然停下,很可能就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後方的巴扎拜也大感疑惑,現在自己前方的敵人只有兩千人了,他們排成了橫陣,很多後方的騎兵都下了馬,聚在前方,爲了獲得射擊的角度。
當前鋒的騎兵進入四百米的時候,敵人的騎槍就開始射擊了。
前鋒騎兵的陣型比較稀薄,被對方的騎槍一層層地撕開。依靠這樣稀薄的陣型根本就無法靠近復興軍的本陣。
不過隨着後面的騎兵補上,騎槍的射擊就跟不上柯爾克孜騎兵前進的腳步了。
雙方漸漸拉近到兩百米,前方的騎兵已經匯聚成了密集的陣型。
巴扎拜似乎已經看到勇敢的柯爾克孜騎兵衝進了對方的陣營之中,肆意地砍殺。
對方的騎槍不錯,等繳獲回來,可以武裝給自己手下的騎兵。
如果柯爾克孜騎兵配上了這樣射程的騎槍,那麼即使對上了沙俄的哥薩克騎兵,巴扎拜都絲毫不怕。
在戰場上,柯爾克孜人被哥薩克所壓制的地方就在於,哥薩克騎兵所使用的燧發槍比柯爾克孜騎兵的弓箭射程要遠。
還有他們的大炮總是在未接戰之前給予柯爾克孜人以沉重打擊。
“團長,兩百米了。”副官再次提醒道。
“打!”陳志昊大吼一聲。
頓時,復興軍的陣地上火力全開。
一直矗立在那裡的戰車終於掀開了那道亞麻布簾子。揭掉了自己的神秘面紗。
但是即使如此,那些衝鋒的柯爾克孜族戰士自然看不明白對面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剛剛還在緩緩前進的柯爾克孜騎兵,現在彷彿是遇到了一堵牆一般,頓時停了下來。
不,不是停了下來,是前面的騎兵在不斷地倒下,彷彿就是停滯不前。
柯爾克孜騎兵和復興軍的子彈之間彷彿在拉鋸一般。
鋼鐵和血肉交織。
雙方交織的地方在不斷地向柯爾克孜騎兵的方向推進。
看起來就像是這些騎兵在高速地向前衝,但是他們的整個隊伍卻是在不斷倒退。
巴扎拜已經看到了騎兵前鋒的慘狀。
他們雖然有五千人,但是就在剛剛一瞬間就損失了上千人。
真的就是瞬間而已,因爲巴扎拜感覺自己都沒有前進幾步。
山谷之中每一個橫面可以容納的騎兵大概是四五十騎。騎兵的前後距離大概在二十米,五千人的隊伍前後拉開了兩千米的距離。
兩千米的距離,騎兵全力衝刺的話,大概需要2分鐘的時間。
轉管機槍的射速在使用了新式的無煙火藥7.62mm子彈之後,現在已經可以達到500發每分鐘。
十二門轉管機槍每分鐘可以傾瀉子彈五千發以上。再加上兩千把騎槍,沒把騎槍每分鐘能夠打出十幾發的子彈。
兩千把騎槍每分鐘傾瀉的子彈大概是兩萬發以上。每分鐘兩萬五千發子彈,抵消掉兩千五百騎兵。
這是一道很簡單的算術題。
在這樣的彈幕覆蓋之下,五千的騎兵根本就無法衝破封鎖線。他們衝的越猛,就會讓復興軍的子彈殺敵效率更高一些。
“不行,不能再衝了,敵人的火槍太厲害了,不能讓這些柯爾克孜人的小夥子全部死在這裡。”巴扎拜的心中快速地想着。
柯爾克孜騎兵的生命在隨着時間飛速地流逝。
柯爾克孜族要是沒有戰士的話,根本沒辦法在中亞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生活下去。
“快傳令撤退,吹號。”巴扎拜對身邊的傳令兵大喊道。
因爲前面的射擊聲加上人馬倒地的哀嚎聲太過嘈雜。
所以傳令兵似乎沒聽清楚巴扎拜的命令。又或者是這個傳令兵根本就不敢相信巴扎拜會下這樣的命令。
“柯爾克孜的兒郎們,撤退。我們不能全死在這裡。”巴扎拜再次說道。
這次傳令兵們一起舉起了手中的號角,開始吹出撤退的號令。
見到對面騎兵陣中又傳來了號響。而且衝鋒的騎兵明顯一滯。
陳志昊猜測敵人很肯定要退了。
“全力開火,騎兵上馬準備殺出。等到機槍一停就殺過去。”陳志昊也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道。
傳令兵會將命令傳遞給幾個連長。
當然敵人的騎兵不可能一下子就轉向成功的。他們要先減速,然後調轉馬頭,同時還還要兼顧好自己前後的騎兵。
所以現在是殺傷他們的最佳時機,轉管機槍手不斷地擡高槍口,向前延申射擊。
機槍的射程達到了一千多米,所以射程之內還有大量的敵軍。
“撤!”巴扎拜已經調轉好馬頭,帶着後隊的騎兵先一步往北跑去。
過了一陣子,復興軍的騎兵才追出,機槍的射程之內已經沒有站着的敵人。
柯爾克孜人最少損失了一半的人馬。十一師的騎兵團追出了十公里,再也沒有什麼斬獲了,最後不得不退了回來。
這些柯爾克孜騎兵跑的實在是太快了,明明是同樣的戰馬,對方還是剛剛衝鋒後再逃跑。
此時,柯爾克孜騎兵戰馬的體力明明不如復興軍的戰馬,但是復興軍就是追不上人家。
不得不說,騎兵是一個要長期養成的軍種。
不過這些柯爾克孜騎兵,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復興軍一下子給了他們一擊猛的。他們要是去了北方的塔什干城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
左季高這邊不擔心他們投靠沙俄,因爲塔什干北邊的哈薩克人都已經被複興軍清理了。
他們要是去了巴勒喀什湖,那就是自投羅網。
躲在塔什干城,早晚也是復興軍的菜。
陳志昊帶着騎兵往南而去,那支南邊殺出的塔吉克人騎兵要更慘一些。
他們的人數更少,被十二師騎兵團打敗之後,只能向浩罕城方向撤去。正好撞上步兵在浩罕城外設置的阻擊線。
這些塔吉克騎兵在城外突了幾圈都突不進去。
眼見追擊的騎兵殺了過來。塔吉克的將領乾脆帶着一千多的殘兵投降。
浩罕城上,阿里汗和他的心腹大臣都在城樓上看到了這一幕。
“這些沒用的塔吉克人。”阿里汗滿心怨氣地說道。他怨這些塔吉克騎兵,輸就輸了,可是爲什麼在城外投降呢,這不是打擊守城士兵的士氣嗎?
“大汗,老臣認爲應該將那些東邊跑來的回回全部抓起來,給這些華夏人送去。他們不是來追擊叛軍的嘛,咱麼將這些叛軍交給他們,他們再守在城外就師出無名了。”浩罕汗國的丞相說道。
“嗯,國相說得極是,趕緊派人去將那些叛軍抓了送出去。”
“不,殺了,全部殺了,把人頭送出去。”阿里漢剛說完就又改口。
這是因爲他想到,自己跟這些人有合作。要是把他們活着放回去,那這些人要是亂講話,攀咬自己,豈不是適得其反。
所以,還是將這些人的人頭交回去更好一些。
說幹就幹,浩罕城中的一處驛館。
薩姆爾蘇丹帶着手下逃到了浩罕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隨即華夏的大軍追到了浩罕城外,將浩罕城給圍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情阿里汗不可能瞞得住薩姆爾這些人。
果然,聽到了消息的薩姆爾蘇丹惶惶不可終日。
他不是一個傻子,知道阿里汗要是頂不住壓力,肯定是要將自己這些人給交出去。
自從他們逃到了浩罕城,他們的作用就是棋子。棋子的命運自然掌握在下棋的人手中。
“嘭……”驛館的大門被外面的浩罕士兵粗暴地推開。
隨即一隊手持兵刃的士兵衝了進來。
沒人解釋什麼,這些士兵見人就砍。因爲阿里汗很着急,出城的使者正在等着這些頭顱用呢。
“你們要……”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口中的話,薩爾姆蘇丹就被一刀砍死,隨即有人上前割下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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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蘇丹還沒有坐熱位置就不得不逃跑了,結果逃出來之後,同樣還沒捂熱屁股,就被自己的靠山給賣了。
薩爾姆蘇丹如果還能夠思考的話,一定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阿里汗的使者帶着一車的叛軍頭顱,從小門出了浩罕城。經過了前沿陣地的排查,他徑直來到了張樹舜的營地。當然,他不僅僅帶來一車人頭,還有幾輛大車裝着金銀珠寶以及美酒、美食,甚至還有輛車上裝的美女。
“尊敬的將軍,請接受我們的敬意。”這個使者也是倒黴的,不然也不會被打發過來做這個危險的事情。
“說吧,你們過來有什麼事情?我不是外交官,只管打仗,不會跟你們談判的。”張樹舜開門見山地說道。
見到張樹舜似乎要直接將話頭給堵死,那使者趕緊諂笑地說道:“哦,將軍,小臣是專門來將那些逃到浩罕的叛賊的頭顱給送過來的。”
“叛賊的頭顱?你們已經將人給殺了?”張樹舜冷笑道。
“這樣的叛賊人人得而誅之,竟然敢起兵反叛天朝上國。我們大汗一早就將其擒殺。現在首級全部在外面的大車之上,還請將軍派人清點。”使者說的一臉的正義凌然。
“你們阿里汗還真是善解人意啊。”
“將軍,這些都是我浩罕作爲藩屬國應該做的。將軍,我們浩罕曾經一直是大清的藩屬國。現在新朝代替大清,我浩罕依然願意做新朝的藩屬國,年年朝貢,歲歲覲見。”那個浩罕的使者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完全就像是一個誠懇的番邦小臣。
看樣子,阿里汗倒是選對了人,此人至少臉皮足夠的厚。
“好,既然浩罕是我華夏的藩屬國,那這樣好了,你回去讓你們的阿里汗跟我去新京見我們的大總統,至於你們浩罕城暫時則由我們的軍隊予以保護,如何?”張樹舜有些戲謔地說道,一旁的十二師師長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
“這,這個,小臣做不了主,還請將軍能等上幾日,讓小臣回去通稟一下。”
“還幾日?”
“老子沒那個耐心,剛纔已經跟你說了,老子是來打仗的,不是談判的。我給你兩個小時,回去讓你們的汗王準備投降。否則我們的大炮可等不及。”說着,張樹舜衝着外面喊了一聲,一名士兵端了一個木盒子進來,放在了那個浩罕使者的面前。
“既然你送人頭過來,那麼本將也回敬你們一顆人頭。”
使者顫顫悠悠地打開了盒子,瞬間呆傻在原地。
原來剛纔那將軍只是在戲耍自己。
木盒子中裝的人頭正是浩罕派到華夏西域的那五千軍隊的將領。
原來人家殺過來本來就不僅僅是爲了那些叛軍首領,人家是來興師問罪的。
使者只能帶着人頭灰溜溜地回到城內。
阿里汗和國相原本對此事充滿希望。因爲他們的印象中,華夏人是最重視面子。
自己這邊將叛軍的人頭都送過去了,而且答應成爲藩屬國,算是給足了華夏人面子。
當他們看到使者拎着一個木盒子回來了。那表情一看就知道事情沒談成。
使者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堆。將張樹舜描述得傲慢無禮,其中還夾帶了一些自己的私貨。
阿里汗和國相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不可置信。
華夏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戰了,說好的禮儀之邦呢?
兩個小時,現在已經要過去一半了吧。這是明擺着要打浩罕了。
阿里汗也有幾分血性,既然這樣,那就打吧。
ps:收收心,上班班!這纔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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