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礦啊...”想到此事,林北便有些發愁。
日南和九真兩郡以前有兩個小鐵礦,不過早已經開採完了,現在是沒有鐵礦的,所以便需要由中原那邊運過來,但是那是有官府在的時候,現在林北把這兩地佔據,朝廷自然不會再運來了。
林北知道海里有許多鐵礦,這些鐵礦脈每一個都足以讓望海城用上好幾百年,但是林北能開採麼?答案自然是不能,在沒有足夠的技術水平之前,海里豐富的礦產只能看得到卻摸不着。
海里不行,那麼就只剩另一個方向,那就是長山山脈的後面。
這後面是以後的緬泰越三國,鐵礦肯定是有的,而且現在還不會有人開發,望海城要做的事情看似很簡單,找人去勘探礦脈,然後把礦採出來即可,簡單麼,說起來真簡單,但是要做到卻真的不太容易。
長山山脈的後面都是茂密的森林,猛獸蛇蟲無數,要進入裡面勘探礦脈顯然不是一件易事,如果林北有這方面的才能還好說,他反正視森林如無物,可惜林北對這方面一點都不瞭解,他可看不出哪裡有鐵礦存在。
所以問題便來了,只能由精通這方面的匠人親自入山,找尋礦脈,但是森林裡有無窮的危險,一不小心,那些人就得葬身密林,再也回不來了。
“要不我跟着那些匠人去吧,保護那些匠人如何?”林北說了個方法,只有他跟着去纔是最保險的,匠人不虞有性命之憂。
聽到這個提議,卞吉和安忠直都搖頭,哪怕他們知道林北在森林裡厲害,卻也不想讓林北走。爲啥,因爲國不可一日無主,林北是望海城精神的象徵,哪能隨便離開望海城,再說了,城裡現在也有許多事情需要林北拿主意。林北一走,這些事情說不定就會擱置下來,尋找礦脈又不是一天兩天便能辦到的事情,有時候甚至需要數年的功夫,讓林北離開數年?這怎麼可能。
“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怎麼辦吧?”林北有些惱火。
“大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這搜尋礦脈一事歷時日久,大人是萬萬不可離開。不若派些軍士護送如何?”
“長山森林茂密,猛獸蛇蟲多如牛毛,軍士自身都難保,何況還要保護那些匠人。”
“不若派出幾頭長鼻獸跟隨軍士們行動,長鼻獸體形碩大,本身也是密林之獸,經過馴服,如今已可爲我所用。”
林北想了想。勉強倒能接受這個提議,經過馴服的大象能聽懂簡單的語言。它們本身也不會懼虎豹,在密林中行走,也算是上策,當然,比林北自己來肯定要差很多。
“行,那就如此吧。忠直,你馬上派精銳的軍士,整裝待行,他們需要什麼便都準備好,隨後讓他們擇日出發。”
安忠直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卞吉又道:“大人。長鼻獸用於此處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不過倒真不失一個法子,大人不是提過,準備打通與身毒之間的通道麼?密林中馬牛皆不可行,唯長鼻獸方能勝任,是不是再組織一些軍士抓捕長鼻獸?加以馴養,免得到時候用時恨少。”
林北點頭,卞吉這個想法不錯,在乾旱的地方大象肯定不若駱駝好使,但是在森林中大象卻甩駱駝幾十條街,如今緬泰越三國都是密林,長鼻獸確實大有用處,抓些回來馴服有備無患。
“那這次我必須得進山了。”林北道。
要找大象,林北顯然是最合適的,而且林北自己行動速度快,卞吉和安忠直最後只能點頭,不過卞吉還是叮囑了林北:“大人,如今我城日漸興盛,大人萬萬不可於森林中逗留甚久,一日便回吧。”
“一天?扯淡,一天哪裡找得到。”
“那最多三日,近日城外的匠人好像已經對那什麼蒸汽原理有些進展,大人得速去速回。”
林北只能點頭,他每天都在關注這件事情,所以匠人們的進展他也都知道,這些匠人熱情一直不退,更是弄出了十幾輸小型的馬車,都能用蒸汽奔跑了,只不過載人的馬車卻還未弄出來,畢竟匠人們也想弄得完美一些,不希望最後弄出來的馬車過大。
再三保證了最多三日便會回來,卞吉這才讓開,林北不再停留,直接出了城主府,留下卞吉和安忠直看着林北歡快的背影無語良久:“大人這性子...實在是有些跳脫了...”
林北如果聽這到這個評語,肯定要笑掉大牙,他的性子還跳脫?只不過好幾日都悶在城裡,林北早就煩透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出來逛上一圈,他不高興纔怪,這是高興,不是跳脫。
林北直奔長山,路過伐木之地,林北先把周遭的蛇蟲又驚了一遍,最後這才上山。
“啊,這種空氣聞着真舒服...”林北深深的嘆了口氣,城中雖然遍栽果樹,但是卻總和原始森林有所差別,再加上日日都需要林北處理事情,林北忙得暈頭轉向,哪裡有閒瑕觀賞風景。
兩三千米的長山山脈對林北而言跟小溝差不多,很快便攀到了頂處,林北找了一棵大樹爬上去,朝那一邊觀望。
長山山脈這裡的地形是相當高的,林北朝那邊看去,只見鬱鬱蔥蔥的樹木如同一片原野一般,慢慢往下,往前延伸,根本看不到盡頭,偶有那樹木稀疏之處,林北能看到水的反光,想必是形成的湖泊或是河流,點綴其間,綠意無限,生機勃發。
林北心情愉悅,滑下大樹,朝着遠方一處有反光的那裡行去,畢竟越是水源處便越能有更多的動物,這點林北早已經知曉。
猿啼鳥驚,蛇蟲奔逃,虎豹伏低,林北如同森林之王。所過之處沒有任何猛獸敢攝其鋒,早就遠遠避開了,一路上,林北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那片反光處,這是一條河流。
這條河流甚是寬闊。大約有三丈寬,波毛鱗鱗,一羣鹿正在對岸喝水,林北的到來讓鹿羣騷動了一下,卻未奔逃,只是更加小心。
林北正想感慨一聲心情真好,驀然,林北聽到一聲巨大的叫聲,這叫聲有點像牛。但是卻要比牛的聲音高亢許多,林北循聲轉頭,就見河邊的蘆葦叢裡衝出一個大傢伙,朝着林北撞了過來。
林北眼睛一縮,看到這個大傢伙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這是什麼野獸了,這是一頭犀牛。
在現代,林北從未親眼見過犀牛。但是卻不妨礙他認識,想必現代人也沒有不認識犀牛的。這頭犀牛應該有五米多長,兩米半高,此時朝着林北低頭衝來,頂上的獨角跟發着光一樣,這種氣勢如同坦克的衝鋒,讓林北都有些驚駭。
“現在的犀牛都這麼狂暴嗎?”林北心下暗道。連忙擺動身子,趕緊避開,隨着避開的同時,林北發現蘆葦叢里居然還有一頭犀牛,只不過這頭犀牛沒有獨角。而是鼓着肚子,應該是處於孕期,林北頓時恍然。
很顯然,攻擊林北的是一頭公犀牛,也不是生性狂暴,之所以會主動攻擊是因爲它感覺到了林北的威脅,爲了保護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這頭犀牛父親不得不主動挑戰。
對於這種情況,林北的容忍度是相當高的,所以馬上便原諒了犀牛父親的攻擊,隨後開始後撤,以行動來表示自己並無惡意。
看到林北後退,公犀牛並未再次攻擊,只不過仍然大叫着,叫聲高亢,粗大的鼻吼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兒,以這種方式來展示自己的強壯,並且威懾林北。
林北再退,退了好幾百米,犀牛這才恢復了平靜,又重新回到了蘆葦叢裡,不過林北能看到它仍然在警戒着周圍,沒有絲毫的放鬆,如果又感覺到有敵人威脅到安全,這頭坦克又會衝出來。
“這裡居然有犀牛?”林北這纔有時間詫異,他知道犀牛但是不知道犀牛的產地,好像應該是非洲吧,不過既然犀牛確實存在那就代表這裡真有犀牛,一點都不摻假的。
犀牛和林北剛纔的對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那鹿羣喝水,這些鹿顯得很淡定,不過林北注意到它們的腿都繃緊了,估計只要有一個不對勁,這些鹿就會撒丫子逃跑。
“這些鹿恐怕要死幾隻了。”林北突然道,因爲他看到了河水中有幾截類似枯木的東西在移動,很輕微卻很迅速,林北更能透過水看到水下那長長的身軀,這是一個鱷魚羣,最少有五條鱷魚。
又看到了一個新物種,林北卻毫不驚異,因爲湄公河附近確實是有鱷魚的,被稱爲泰國鱷,在現代的八/九十年代被大肆捕殺,後來被認爲已經滅絕了,但是在這個時代,顯然鱷魚要比人兇猛得多,可能人也只能淪爲它們的食物,關鍵是看它們的心情如何。
這五頭鱷魚都相當的長,鱷魚羣裡都是有首領的,最大最兇猛便是首領,這裡面最大最長的一頭鱷魚體長達到了八米,另外的體長也都在六米往上,是相當可怕而兇猛的一羣野獸,在水裡幾乎沒有什麼聲音,鹿羣根本感覺不到。
正當林北認爲鹿羣要慘遭毒手的時候,剛纔犀牛的那片蘆葦裡卻飛出好幾只鳥兒來,喳喳直叫喚,鹿羣聽到這個聲音,居然扭頭就跑,瞬時間便不見了蹤跡。
而公犀牛也從蘆葦叢裡鑽出來,開始對着水裡發出咆哮,做出一副隨時衝鋒的架勢,林北看到這五條鱷魚沉下水面,陰影后退,卻是離開了此處。
“鱷魚居然被犀牛嚇退了?”林北真是愕然了,以鱷魚的體型,應該是不會害怕犀牛纔對,最大的可能應該是鱷魚知道犀牛的厲害,明白打起來的話可能兩敗俱傷,而且犀牛是陸上動物,鱷魚雖然水陸兩棲,但是很顯然陸地上要笨拙得多,所以便聰明的退後,河邊的食物多的是,不用挑硬骨頭來啃。
河邊再次恢復了安靜,林北看到那幾只鳥兒又飛回了蘆葦叢,好像是落在犀牛的身上,林北想起一種鳥類來,它們應該是犀牛鳥。
這種鳥兒專門以犀牛身上的寄生蟲爲食,幾乎不會飛走,如果有敵情出現,犀牛鳥便會飛起大叫,提醒犀牛,相當於犀牛多了幾個哨兵,這種共生互利的關係在海洋中也有類似的,一些小魚往往會附在大魚的身上,讓大魚帶它們去別的海域隨後脫離覓食。
隨後,一羣野牛也來到了河邊,跟鹿羣相比,這羣野牛就要狂野得多,它們肆無忌憚的跳進水裡,把河水攪得混濁之極,公犀牛恍若未聞,任憑它們折騰,都有個牛字,所以彼此的容忍度都很高。
林北又看到了那五頭鱷魚,不過隨後直接便退走,因爲這些野牛體型也壯碩之極,同樣屬於硬骨頭的那一類型,除非是鱷魚餓得狠了,同時這裡的水足夠淹沒野牛,否則鱷魚是不會打野牛主意的。
野牛在這裡折騰,一時半會是不會有其它的生物敢來的,林北便朝下游行去,追趕着五條鱷魚的行蹤,順便下水看了看,這條河的水淺得驚人,寬度三丈多水深卻不過一丈,當然,肯定也有深的地方和更淺的地方,不過這種河段確實挺適合鱷魚覓食的。
“估計這條河流會通往湄公河。”想到這個可能,林北暫時停下了身子,朝長山山脈處看了看,估摸着其間的距離,應該有四十里地,到時候可以把路鋪到這裡來,然後改車爲船,再進入湄公河,等到了湄公河,就可以通過這條大河去別的國家了,不過河的深度卻是一個問題,一丈來深,載貨多一點的船都得擱淺。(未完待續。。)
ps:??ps:第三更到,感冒了寫的真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