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老醫師聽見王燦的話,連連嘆息,又氣又恨,恨鐵不成鋼的盯着王燦。因爲一本記載醫術的古書竟然不知道扔到哪裡了,實在是暴殄天物。
只是,幾人只能心中想想,不敢言語。
蒯良也起身告辭,去處理疫病。
這次人爲的水災開始在城中蔓延,王燦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曹操和孫堅即將攻打襄陽,而城中又有難以醫治的疫情,民心不穩,可謂是內憂外患。若是處理不好,不用孫堅和曹操攻打襄陽,王燦自己都垮掉了。
蒯良和幾個老醫師離開後,大殿中安靜了下來。
王燦坐在上方,靜靜的考慮疫情的事情。
諸葛亮稍微動了動腦子,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王燦陷入沉思的時候,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王燦擡頭看去,卻是呂蒙急匆匆的走進來,呂蒙抱拳朝王燦揖了一禮,拜道:“弟子拜見老師!”
王燦點頭致意,笑問道:“阿蒙,你來此有什麼事?”
呂蒙沉聲說道:“老師,今日軍中有一名士兵腹瀉,病情嚴重,弟子懷疑可能是得了疫病,把士兵單獨安置起來。不過有了第一個,很可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現在疫情散播,城中已經不安全,弟子想把士兵調到城外駐紮,以免影響戰鬥力。”
王燦皺眉問道:“軍中有醫師,難道治療不好?”
呂蒙立刻回答道:“老師,軍中醫師治療,但是治標不治本。只要一直留在城中,士兵很可能會接連病倒,到時候曹操和孫堅來了,難以抵擋啊!”
王燦聞言,冷吸了口氣。
他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大殿中來回走動,神經也緊繃了起來。軍隊是王燦立足襄陽的根本,一旦軍隊垮了,所有的事情都難以開展下去。王燦不敢想象大軍遭到疫病襲擊的情況,一旦疫病在軍中蔓延,就真正的完蛋了。
狠!太狠了!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王燦覺得諸葛亮比婦人都更毒。
會咬人的狗不叫,諸葛亮不聲不響的來了個陰招,竟然如此厲害。王燦心中對諸葛亮的殺機,也愈加的濃郁起來。
此時,殿外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入眼處,竟是徐庶和郭嘉來了。
呂蒙問道:“郭叔,你和徐軍師也知道了軍中的事情?”
郭嘉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我和元直已經知道了情況。雖說軍中的疫病不大,也控制住了,但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不能不謹慎。我和元直面見主公,一方面是請主公把大軍調出城,在城外安置。另一方面是請主公也離開襄陽,以免遭到疫病威脅。”
“啊!!”
呂蒙一拍腦袋,驚呼一聲,說道:“我竟然忘記了,該死,該死!”
頓了頓,呂蒙繼續說道:“老師,您絕對不能留在城中。”
王燦搖搖頭,擺手說道:“大軍可以駐紮在城外,我卻不能離開。一旦我這個主帥都溜之大吉,襄陽城的百姓會怎麼想?絕對不行。阿蒙、奉孝、元直,你們把大軍帶到城外去駐紮,準備好阻擋曹操和孫堅的大軍。”
徐庶立刻諫言道:“主公不可,疫病危險無比,而且難以診治,這比您深入虎穴都更加的危險。若是主公有個三長兩短,蜀國也會動盪不安啊。”
王燦小說道:“所謂病從口入,我會注意飲食的,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三人連番勸說,王燦卻死死堅持。
見三人誓不罷休,王燦耐着心思解釋道;“所謂患難見真情,現在百姓需要我,我留下他們心中才有一根支柱,才認爲疫病可治。若是我離開了,等於告訴他們襄陽危險,留在城中是送死。只要我還在,襄陽就亂不了。你們率軍在城外駐紮,儘快執行。”
三人全殲無果,只能無奈的答應下來。
呂蒙抱拳道:“老師,弟子告退,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徐庶和郭嘉也拱手行禮,準備離開。
當三人先後踏出宮殿大門的瞬間,王燦腦中突然閃過了一件事情,出聲喊道:“你們等一等,還有一件事情。”
呂蒙、郭嘉和徐庶聞言,立刻轉身回來。
呂蒙問道:“老師,您有什麼吩咐?是不是和我們一起離開。”
王燦笑罵道:“屁話,我是朝令夕改的人嗎?讓你們回來,是讓你們給我出一口惡氣。諸葛亮在唐白河上游築堤,然後決堤放水,造成襄陽受災,這件事情我們幫他擦屁股,卻不能把事情推到天災上。你們三人離開後,派人把諸葛亮堵住唐白河上下游,放水淹了襄陽的事情傳出去,讓百姓知曉,我要讓諸葛亮遭受萬人唾罵千人詛咒。”
呂蒙聽了後,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可以想象,消息在襄陽傳出後,諸葛亮真的要被萬人唾罵。不僅如此,諸葛亮曾經居住的地方,肯定也會被暴怒的百姓掀翻。
只要諸葛亮敢踏足襄陽,肯定會被百姓唾棄。
一人做事一人當,諸葛亮這次栽了,都是諸葛亮自食其果。
與此同時,百姓也會有一個比較。
因爲諸葛亮爲了一己之私水淹襄陽,造成襄陽水患,讓百姓被疫情籠罩,而王燦爲了百姓甘願留在城中,爲百姓奔走,兩者相比較,高下立分。
呂蒙心中想着,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幾乎是忍不住要去宣傳一番。只要百姓口口相傳,王燦的名聲就傳出去了。這一次雖說有危險,但只要操作得好,王燦就能穩坐襄陽,得到襄陽百姓的擁戴,這是諸葛亮給的機會。
郭嘉和徐庶也是聰明之人,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徐庶笑說道:“主公,諸葛亮做的事情,我們早該宣傳出去。諸葛亮是襄陽的罪人,主公卻爲了百姓而留下,如此大德,百姓肯定感恩戴德的。”
王燦擺手說道:“我只是爲了出一口惡氣,哪有這麼多想法。只要襄陽的百姓能穩定下來,就很不錯了,這件事情你們商量着處理,下去吧。”
“諾!”
三人點頭應下,急匆匆的離開了。
……
襄江水,碧波汪洋,一艘大船順水南下。
船上,站着許多魁梧漢子。
這其中,有兩個青年顯得很突兀。其中一名青年身材頎長,身穿綠色長袍,略顯瘦削,面色微紅,丹鳳眼,臥蠶眉,透出一股英武之氣。旁邊的另一名青年魁梧壯碩,面目粗獷,顯得孔武有力,這兩人赫然是關平和張苞。
諸葛亮站在兩人旁邊,突然打了個噴嚏。
突然間,他覺得身體一涼。
張苞看向諸葛亮,說道:“軍師,我們下船買東西的時候,聽見周圍的百姓說襄陽已經發生了疫病,甚至有的百姓都死了,你說王燦會不會也死在疫病上?”
關平一聽,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若是王燦得了疫病,最終無藥可治,多好的事情啊。
諸葛亮聽了後,神色黯然,嘆氣口返回船艙了。
張苞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諸葛亮根本沒有搭理他。張苞嘟囔着嘴,說道:“現在不是成功了嗎?反而不高興,令人費解。”
關平臉上露出沉思之色,說道:“張苞,以後別提襄陽的事情了。”
張苞問道:“爲什麼?”
關平冷聲說道:“讓你別提就別提,襄陽死了這麼多的百姓,軍師能好受嗎?好了,我們回船艙,睡一覺就到江東了。”
兩人一前一後,也回船艙去了。
此時,諸葛亮心中的確很難受,因爲他的一念之差,造成了如此大的禍患。
這一切,都是他諸葛亮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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