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街道上。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城中四處穿梭。
馬車中,坐着王燦和典韋。
典韋一臉的無趣,怏怏說道:“主公,城裡的事情您都交給蒯良處理了,怎麼還乘車四處巡查,現在曹操和孫堅領兵殺來,要整軍備戰吶。”
王燦搖頭說道:“人常說天災人禍,襄陽的水災是諸葛亮一手造成的,影響太大,不得不重視。現在已經入夏,天氣漸漸的炎熱,水災後四處都是潮溼的,很容易引發疫病。我們四處看看,發現有漏洞的就交給蒯良處理,也算查漏補缺,減少危險。”
典韋聞言,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
疫病,令人聞之色變。
古代的醫療條件不好,尤其是許多百姓得病後,剛開始爲了節省錢財,只想着熬一熬,硬扛過去。雖說有的人身體迅速恢復,但大多數人不可能扛過去。尤其是水災後疫病很容易傳播,一旦百姓上吐下瀉,更加容易蔓延,所以王燦非常重視。
這是諸葛亮造的孽,卻要王燦來擦屁股,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兩人一路走過,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所過之處,百姓都忙着處理地上淤積的河水和殘渣。
“噠!噠!!”
馬蹄聲響起,一名騎兵迅速接近王燦的馬車。騎馬趕來的士兵經過護衛的檢查後,才接近王燦的馬車,抱拳說道:“大王,蒯大人有急事稟報,正在宮中等候。”
王燦聽後,心中咯噔一下。
這幾日蒯良忙得腳不沾地,如今突然找他,難道是出現疫病了?
一時間,王燦心中也是一團亂麻。
他最擔心的是河水退去後,會留下各種問題,現在很可能已經爆發了。王燦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吩咐道:“回宮!”
頓時,駕車的士兵撥轉馬頭,和報信的騎兵朝宮內行去。
宮殿中,蒯良來回走動,顯得很着急。
王燦進來後,蒯良急忙朝王燦行禮。
王燦開口問道:“子柔,是不是百姓出了問題?”
蒯良點頭道:“回稟主公,良正是爲此事而來。昨日有百姓稟報說城北的百姓出現了腹瀉的情況,不過只有一兩人。到了今日,卻已經有二十餘百姓出現腹瀉的情況,嚴重者甚至於脫水。事情很棘手,卑職才找主公求教應對之法。”
王燦皺眉道:“城中的醫師呢?難道他們束手無策嗎?”
出了事情,王燦首先想到的是城中的醫師。
蒯良搖頭說道:“卑職已經召集了城中所有的醫師,但是許多的醫師聞聽是水災,竟然收拾行囊離開了襄陽,留下來爲百姓治病的醫師很少,遠遠不夠。現在疫病開始傳播,若是不及時遏制,情況恐怕會無法控制。”
王燦略一思考,說道:“我可以立刻書信一封,飛鴿傳書送往成都,讓華佗和張仲景帶醫學院的學生來襄陽替百姓診治。但是即使他們快馬加鞭,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抵達,所以現在要做的遏制疫情的擴散。”
蒯良也很擔憂,心中暗罵諸葛亮。
等上十天半個月,恐怕襄陽的百姓要元氣大傷了。
這一切,都是諸葛亮造成的。
諸葛家住在襄陽,也算是襄陽的一份子,可是爲了一己之私,卻把襄陽的無數百姓牽連進去,實在不應該。蒯良對諸葛亮這個青年才俊很欣賞,可現在卻沒有一點欣賞,有的是厭惡,恨不得殺了諸葛亮。
蒯良心中嘆息,拱手說道;“卑職替襄陽百姓拜謝主公。”
王燦搖頭道:“襄陽是我的治下,百姓也是我的子民,無須言謝。子柔,你在留下來的醫師中挑選幾個代表人物,讓他們入宮,我們議一議遏制疫病的事情。”
“諾!”
蒯良點頭應下,然後轉身找人去了。
等蒯良離開,王燦喊道:“來人,傳召史阿。”
命令傳達,史阿很快就急匆匆的跑進來,朝王燦恭敬的行了一禮,拜道:“主公,您找卑職有什麼事情嗎?”
王燦問道:“史阿,曹操和孫堅還有幾日抵達襄陽?”
史阿沉吟一番,說道;“粗略估計,還有兩到三日的時間。若是曹操和孫堅派出精銳士兵作爲先鋒,抵達的時間可能會更短一些,不過大軍最短也要兩日才能抵達。”
史阿現在也是大忙人,一直在處理孫堅和曹操的事情。
王燦吩咐道:“曹操和孫堅的消息要抓緊,不能放鬆。”頓了頓,王燦接着說道:“襄陽出現了疫病,急需醫師給百姓治療,但眼下襄陽的醫師不夠,你立刻傳信給成都,讓華佗和張仲景帶醫師開襄陽,可以派遣一部分先行人,越快越好。”
“諾!卑職立刻去做。”
史阿聞聽疫病傳播,也是神色大變,趕忙去傳信。
史阿離去不久,大殿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蒯良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六個醫師,這六個人都是花白鬍須的老人,是襄陽德高望重的醫師。
王燦擺手說道:“諸位不用行禮,都坐下說話。”
所有人還是恭敬的行禮,然後才坐下。
王燦看向六個年紀一大把的醫師,沉聲說道:“你們爲襄陽城的百姓留下,我在此表示感謝,謝謝你們願意留下來爲百姓治病。”
幾人聞言,連忙表示不敢當。
言語中,他們都把襄陽當做自己的根,不願意離開。
王燦又問道:“關於疫病,你們有什麼看法?”
其中一位老者說道:“蜀王,疫病本是天災,難以救治,我們幾個老頭子只能竭盡所能,救多少算多少,救不了的沒有辦法。襄陽百姓無數,患病的百姓肯定會越來越多,但是我們的醫師卻供不應求,這是無奈的事情啊。”
王燦立即說道:“醫師缺乏的事情,你們暫且放心,我已經傳信給成都,讓華佗和張仲景帶着醫師來襄陽給百姓診治,只是他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抵達。所以,目前要做的是熬過這段時間,請諸位齊心協力,穩住疫情。”
六個花白鬍子的老傢伙聽後,驚呼道:“華神醫和張神醫要來?”
他們很驚訝,眼中閃爍着興奮之色。
六個老傢伙見到王燦不興奮,聽見華佗和張仲景後卻欣喜若狂。事實上,就像是做官的人期待着能見到皇帝,做學問的儒生期待着能見到當世大儒,這些行醫的醫師自然是想着能一睹神醫的風采,和張仲景、華佗聊天討論醫學。
王燦笑說道:“兩人都會來的,你們不要着急。不過此前防止疫情的散播是重中之重,我有些辦法,應該可行。”
蒯良眼睛一亮,拱手道:“請主公示下。”
王燦不急不緩的說道:“其一,所有患病的人,不管是豪紳、士族,亦或是官員、百姓,一律隔離開來,不準和其他人接觸,以免病情傳播;其二,凡是病人用過的碗筷、衣服,接觸過的物品,都要全部焚燬,單獨配置衣物、事物,不能讓病人留在百姓裡面;其三,城中的所有地方都用石灰水噴灑,專門消毒除菌;其四,城中的牲畜一旦發現有死亡的,全部坑殺掩埋,這是疫情傳播的途徑,不能馬虎”
頓了頓,王燦看向蒯良,說道:“子柔,這四條你要貫徹下去,實在不行就調動城中的士兵,強行執行,若是有反抗的人,先斬後奏。”
“諾!”
蒯良點頭應下,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希望,這些辦法有用。
王燦的說完後,一名年老的醫師問道:“蜀王,《神農本草經》記載石灰可入藥,但是沒聽說石灰加水能殺毒?殺毒又是什麼呢?爲什麼衣物、牲畜要焚燒掩埋?不知蜀王是從何處知道的這些方法,請蜀王不吝賜教。”
其餘五個醫師都眼巴巴的望着王燦,充滿了求知慾。
王燦立刻覺得頭疼,這是普通的常識,他哪裡知道出處呢?王燦眼珠子一轉,神神秘秘的說道:“幾位老先生,我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至於是什麼書已經忘記了,書也不知道扔到哪裡了,反正現在疫情嚴重,就死馬當活馬醫,盡力而爲吧。”
幾個老傢伙聽了後,紛紛搖頭嘆息。
可惜,實在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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