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情況被李進思通過最迅速的渠道,第一時間傳回上黨。僅用了不到三日,趙興就原原本本地知道了朝中那場爭議的始末。看着手中用自己最新發明的阿拉伯數字編寫的密信,趙興不由得苦笑不已。
“臥槽,賊老天,這可是你第二次玩我了!”趙興嘴裡嘀咕着,別人可能不知道黃巾起義的始末和發展過程,可他是知道的。劉宏對他玩了一招釜底抽薪,就已經夠他喝一壺啦,還要把他丟到鉅鹿郡,這不是讓交出兵權的趙興挺起胸膛往黃巾起義軍的刀尖上撞嗎?
“尼瑪!劉宏,你想玩我,這次老子玩殘你!”趙興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後對站在門口一直不敢說話的李鐵柱喊道:“通知暗影甲一前來,我有要事吩咐!”
過了沒多久,典韋進入趙興書房。
“主公,深夜喊韋來,可是有事吩咐?”典韋很鄭重地問道。
“命你帶甲子組隊員連夜啓程,奔赴青州,爲我除掉一人!”趙興冷冷地說道。
“不知主公讓韋殺誰?”典韋一點都不奇怪地問道,對於暗殺,這哥們絕對是一把好手。就算趙興讓他去殺劉宏,估計典韋真敢埋伏於皇宮附近,等着哪天劉宏出門時來上一戟!
“此人名爲唐周,乃太平道首張角門下弟子,濟南人氏。”趙興說道。
“韋定不辱命!”典韋行過禮後,轉身朝外走去。
史料記載:張角本來計劃於三月五日與各方信徒共同舉事,包括洛陽城中都埋伏有人馬,可惜被濟南唐周告密,只好在二月間倉惶起義。
趙興如果派人將唐周這個原本不起眼的內奸除掉,讓本該在二月份發生的農民起義推遲到三月五日,就可以爲自己留下不少準備時間,也不至於一頭扎進黃巾義軍的堆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是不知道趙興這一次大手筆地改動歷史運行軌跡是否能夠成功,不知道黃巾起義軍協同起來之後,會不會一舉殺進洛陽城裡,活活撕了昏君劉宏!
反正趙興是豁出去了,只有他知道黃巾起義的內情,既然想改變歷史,那就不妨用最小的力氣換取最大地成果!只要黃巾起義按計劃順利進行,而不是倉惶失措之下提前發動,這天下就能亂成一大鍋粥。到時候,拳頭大的就是王法和天理,皇權和正統這頂大帽子就壓不着自己。趙興巴不得洛陽城裡皇室一族被黃巾軍殺個精光,也省得今後自己動手!
正當趙興滿肚子苦水無處述說的時候,有些地方有些人或捂着嘴奸笑,或者敞開懷大笑,或咬牙切齒地賭咒發誓,總之都跟他有關。
捂着嘴奸笑不已的是袁術,只要趙興離開了上黨,袁氏家族會馬上會想辦法將上黨的精兵收爲己用,說不定用不了幾日,連賈詡這個郡守都要被搞掉,換成袁家人來坐。袁術一是眼饞趙興的精兵強將,二是眼饞現如今富得流油的上黨,廣平郡這一年裡已經被他禍害得差不多了,他正做着調任上黨郡守的好夢!
敞懷大笑的是上黨北面幾郡的郡守和幷州刺史丁原,趙興這個大禍害終於要挪窩了,今後上黨還是他們這些人的天下,趙興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將來還不得由他們來享用!
咬牙切齒、賭咒發誓的人更多了。第一個賭咒發誓要把趙興碎屍萬段的自然是跟趙興有滅門之仇的司空張溫。上次趙興在洛陽城裡遇襲之後,也沒有跟張家人客氣,直接委託王越在返回洛陽的時候,把地牢之中囚禁的張家後人張綺風的腦袋砍下來帶給了張溫!趙興的意思很明確,敢惹我,那就等着去死!
第二個賭咒發誓要把趙興剖肝挖心的是太傅袁隗。趙雲砍下了袁遺的頭,等趙興返回上黨的時候,一事不煩二主,也託王越帶回洛陽,送到了袁隗的書案之上。當時袁隗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嗚呼哀哉!袁隗也不考慮人家趙興從來就沒有主動招惹過袁家,都是他們小肚雞腸地想先下手爲強,對還是一株小苗苗地趙興動了手。袁隗覺得已經初步達成了拔掉趙興牙齒的計謀,下一步等趙興到了上黨,少不得還有後招跟着。
第三個賭咒發誓要把趙興挫骨揚灰地卻是鮮卑人現如今的大頭領,檀石槐的兒子和連。鮮卑一族雖然有控弦之士超過十萬,但一次派出近萬人而全軍覆沒的情況還從沒有過,這種從心底涌出的疼痛和屈辱,簡直像是被趙興在老二上來了一刀。鮮卑人等了整整一個月,才確信了趙興堆出的景觀確實是用自己族人的頭骨作爲材料的。之前和連大怒之下,已經砍掉了好幾撥報信探哨的腦袋。鮮卑人雖然被打痛了,但沒有傷筋動骨,將來始終是趙興繞不過去的一個巨大對手。
這麼粗略算下來,趙興的敵人還真不是一般地多,瞧瞧他們一個個的用詞,什麼“碎屍萬段、剖肝挖心、挫骨揚灰”,一個更比一個狠,一個更比一個恨!不過俗話說地好“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趙興現在真沒工夫跟人計較這些了,他得抓緊時間進行佈局,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動搖了自己好不容易在上黨紮下的根基!
作戰指揮室中,一班文臣武將盡皆入座,聽完趙興的情況介紹,個個滿臉凝重,久久沒有人開口。
“臥虎軍必須由國昌統帥!他人若敢來鳩佔鵲巢,關某必取其項上人頭!”關羽最先做了表態,說的也是關鍵所在。作爲臥虎軍副軍長,關羽的這個表態很重要。
“誓死追隨三弟(三哥)!”徐晃、趙雲、張遼異口同聲地表態。
“各位兄弟對興的一番深情厚誼,國昌心領了!我深信,即使國昌名義上離開上黨,離開臥虎軍,但這支由我一手創立的軍隊,他的魂魄仍然刻着趙興二字!”趙興滿臉自豪加自信地說道。
“今天下動亂在即,國昌前去鉅鹿,手中無善戰之兵,豈不危險?”陳宮首先關心起趙興的安危來。
“吾所慮者,與公臺先生相同!”田豐也附和着說道。
“國昌乃上黨勢力之魂魄,一旦深陷重圍,則廓清宇內之重任不知有誰還能承擔!”郭嘉說的很客觀,不帶一絲個人感情。
“人常言: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卻以爲如果謀劃得當,國昌不妨去鉅鹿走上一遭,說不定能收穫不少人望、人心、人力!”賈詡終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到底是毒士啊,眼睛可真夠毒的!”趙興在心中不由得感嘆,滿桌人,也就賈詡琢磨出了趙興的心思。這也與賈詡閱歷豐富,對趙興的脾氣性格掌握的更全面有關。沒有經歷過當年除夕夜,趙興將莊丁交給賈詡,自己隻身前去李家莊救援一事的郭嘉、田豐和陳宮,哪裡知道趙興骨子裡是個膽大妄爲,或者說是個冒險主義份子呢!這份敢於冒險的精神,可不就是王牌特種兵所必須具備的品質嗎?
別人覺得趙興如果離開上黨,沒有了軍隊,去了鉅鹿那就如同沒牙的老虎,肯定會“虎落平陽遭犬欺”,可賈詡卻覺得趙興會化腐朽爲神奇,去鉅鹿狠狠地撈上一票!
現在,讓我們考慮一下趙興這一票從哪裡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