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水河畔,匈奴右賢王醯落看到河畔的漢軍旌旗招展,略數之下過河漢兵怕部下萬餘,若真等這數萬漢兵過河,哪怕像黃忠一樣屢戰屢敗也是麻煩,還不如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擊潰漢兵。
“狼神的勇士們,擊潰眼前這幫漢軍,幷州最繁華的城池就向你們敞開懷抱,等待你們盡情的蹂躪,勇士們給某衝啊!”
醯落抽出自己的腰刀在匈奴騎兵陣前盡情的吆喝,隨着他一聲令下,三千鐵騎衝向岸邊的漢軍。
漢軍似無防備,看到匈奴騎兵衝來一陣慌亂,亂跑一氣讓人看不出任何規律。
爲首的一名匈奴千夫長大笑着疾馳:“好一羣烏合之衆,看某刀下之鬼有幾何?”
匈奴騎兵離漢軍五十步左右的時候,漢軍纔在一員將領組織下聚集起上百弓箭手,稀稀落落的射出第一波箭雨。
箭雨雖然稀落,當場有數十匈奴騎兵被射中,足以見證這百餘漢軍的訓練有素。
匈奴千夫長見數十匈奴騎兵被射殺眼中殺氣迸發,大呼小叫伏在馬背上快速拍着馬匹朝漢軍衝去。
箭雨過後就是標槍,漢軍的套路還是老一套,卻給匈奴騎兵造成上百騎的損失,千夫長心疼無比,這些可都是大匈奴最勇猛的勇士。
千夫長心疼之餘又提高些許馬匹速度,眼見漢軍就在眼前,突然感到自己飄在空中,飄,就是飄在空中,這是什麼鬼?
千夫長的意識霎時間空白,等他眼孔回神就看到一杆杆鋒利的槍尖,不!
他還沒來得及吶喊,身體卻被鋒利槍尖刺穿,劇痛的感覺淹沒他的意識,接着身體被重物一砸,千夫長雙眼暴突,顯然已死的不能再死。
匈奴騎兵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當第二波騎兵衝進巨坑後,第三波騎兵生生控制住馬勢,然卻被第四波騎兵撞下去。
矯健的匈奴騎兵從馬背上跳起,或踩在死去匈奴人的身上、馬匹上準備躍過巨坑,不料卻被身後的第四波騎兵給撞到砸死。
第四波的匈奴倒趁機躍過巨坑,對面的漢軍陸續的標槍讓他們依然倒在血泊裡。
在巨坑前控制住馬勢的匈奴騎兵成了漢軍的人形標靶,力大的漢軍甚至能一槍射殺三四個匈奴騎兵。
匈奴從進入河東以來從沒受過如此大的損傷,一紅了眼的千夫長大吼道:“給某衝,衝殺過去。”
匈奴騎兵紛紛嗷嗷叫的衝向漢軍,百餘漢軍見狀再也顧不得投槍潰散開來,任憑那將領怎麼呼喊都無力,連砍翻數人亦控制不住潰勢,最終被士卒裹挾着逃散。
匈奴人損失數百騎終於踏過這巨坑,四處潰散的漢軍立刻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匈奴騎兵吃過虧因此把陣列散得有點大,再來一個巨坑匈奴騎兵可經不起這麼大的損失了。
兩條腿永遠跑不過四條腿的,漢軍用血跟生命詮釋這句話的含義,落後的漢軍紛紛被斬殺,匈奴人一陣斬兵奪旗。
右賢王醯落突然發現自己的鐵騎散得太開了,正要下令重新聚合,然而爲時已晚,一股數百騎的匈奴騎兵撞在於禁陰在地處的軍陣。
刀盾手在前,長槍手次之,弓箭手在後。
一陣矛盾交合,匈奴騎兵丟下兩三百騎離開,看得醯落眼皮狂跳,大喊:“都聚合,給某踏破此陣。”
三千匈奴鐵騎重新匯合只剩下兩千出頭,這可都是跟隨醯落多年的鐵騎,縱橫匈奴啊!
“殺,給某殺盡這幫漢軍。”
醯落有些心疼紅眼的趕腳。
小小的軍陣雖然看着不堪一擊,可匈奴鐵騎撞在上面只是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而漢軍殺透一層,又有一層長槍手,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醯落縱然是三面攻擊,也是無窮的長槍陣跟頂着箭雨前進,再次丟下數百具匈奴騎兵的屍體後,醯落有些驚恐了,如果漢軍都是這般戰力,那他恐怕只能逃了。
醯落去意已升,怎麼也按耐不住,眼看着匈奴騎兵一個個躺下,漢軍軍陣在陣中央主將主持下,絲毫不見軍陣減少。
“撤,撤。”
醯落最終還是下令撤退。
匈奴騎兵聞言歡呼一聲,漢軍軍陣猶如刺蝟一般,而且身上的刺還會飛出來,匈奴騎兵早被殺得沒脾氣,一聽撤退令紛紛撤退。
匈奴騎兵撤退的時候沒看到漢軍軍陣中央的旗幟已經變了模樣,且揮舞模式也不一樣了。
遠處的夏侯蘭冷笑:“終於等到某出場了,兄弟們,報仇的時刻到了。”
夏侯蘭沒有多餘的話,這一路潰退來,漢軍見慣了匈奴的作惡,男子被殘殺,婦女被欺負,孩童被踐踏,匈奴還以殺人爲樂,用人的頭骨喝酒,簡直沒有人性。
越往晉陽方向潰退,漢軍新兵的士氣越哀,然哀兵必勝。
夏侯蘭話一出,漢軍新兵嗷嗷撲向匈奴騎兵,今日不殺這幫畜生,明天遭殃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親人。
一千馬背上的步兵,揮舞着新式斬馬刀衝向匈奴騎兵的側翼,同樣另一翼也有漢軍新兵衝向匈奴騎兵的另一側翼,帶兵的乃是秦宜祿。
黃忠自然知道李嚴比秦宜祿更有才華,可秦宜祿在黃巾之亂時就指揮秦頡麾下的騎兵,如此這功勞就交給秦宜祿,至於李嚴則是統率大軍在後,準備層層圍剿匈奴騎兵,盡最大可能的把這股匈奴騎兵就在晉水河畔。
漢軍雖然士氣高漲,武器新穎有利,然而匈奴高超的騎術輕易的從兩翼包抄中殺將出去,雖然只有數百騎護着醯落殺出,不過漢軍兩千騎都有高橋馬鞍與雙馬鐙,新軍的初演可謂失敗。
醯落沒想到漢軍還有騎軍伏兵,此刻他再不知道中了埋伏,他就太傻了。
醯落頭也不回的朝梗陽方向殺去。
行不到十里,一頭撞進李嚴的包圍圈內,醯落拼死殺出,身邊只剩百餘騎。
醯落遠遠看到梗陽城外的大營空無一人,頭也不回的殺過梗陽,直奔祁縣。
然而從祁縣到介休無數士族私兵散開,就是爲了找逃跑的匈奴騎兵,以及清剿趁火打劫的山匪。
梗陽城的須卜骨都侯被黃忠、孫乾二人猛灌,待其清醒時五百匈奴騎兵連同他一起成了俘虜,須卜骨都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孫乾:“先,先生,這是,這是何意?”
孫乾搖頭:“單于,詐降,你不懂嗎?陰謀啊!”
須卜骨都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至此除了右賢王醯落下落不明,昭餘澤南岸的匈奴騎兵幾乎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