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是不明白,田元皓已是三公,爲何還要如此做?”
袁尚對郭圖、逢紀攻訐田豐的話半信半疑。
郭圖聞言狡詐一笑,這兩日的功夫沒白費,袁尚還是被說動了,當下道:“大王,莫非忘了沮公與還在牢中?”
袁尚皺眉:“這又關沮先生何事?”
袁尚這話暴露出他的稚嫩,如果袁紹不用點就能猜到。
逢紀道:“主公,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如今淳于仲簡已死,在三軍將士中還有威信的只剩沮公與,如今三軍亂,非沮公與不能定三軍。”
郭圖亦道:“不錯,然而大王莫忘了審正南的前車之鑑,如今沮鵠在晉軍做官,難保沮公與沒有別的心思,畢竟……”
郭圖的畢竟沒說,可三人都知道那句話是畢竟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寧爲雞頭不爲鳳尾啊!
郭圖跟逢紀對視一眼,如果不是跟隨袁紹多年,他們跟劉備又有仇隙,誰還會陪着袁氏敗亡?
君臣三人正因爲郭圖的話沉默時,突然聽到房外有人高聲道:“啓稟大王,田司徒求見。”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郭圖二人大喜,又道:“主公,田元皓此來,必爲沮公與之事也!請主公讓臣等躲於屏風之後。”
袁尚思之後,道:“也好。”
袁尚待二人藏好,整了整衣冠親自出門迎接田豐,田豐絲毫沒有當臣子的感動,在其看來袁尚當屬子侄輩,自然當執子侄禮。
田豐不知自己的想當然已引起袁尚的大爲不滿,再想想郭圖、逢紀的姿態,這讓袁尚對田豐更是厭惡,縱然此番田豐不是爲沮公與之事而來,待袁尚再定冀州後,他當罷免田豐。
“司徒請坐。”
袁尚面上依然遵禮,心裡卻有了別樣心思。
田豐坐定,袁尚問道:“司徒,這番前來見孤,所爲何事?”
田豐一本正經的問道:“不知大王可知城內亂相?”
袁尚故作不知的問道:“這幾日孤一直哀傷父親之亡故,故不知城內亂相,還望司徒教之。”
田豐口氣一轉,極爲嚴厲的斥道:“大王,此乃危亡之秋,大王怎還能哀傷先王之痛不能視事?”
袁尚面色一冷,怎麼我一繼位就是危亡之秋,難道這戰是我打的不成?
田豐又道:“如今城內謠言四起,細作活動猖獗,人心惶惶,難道大王就一點也沒有風聞?郭公則、逢元圖竟如此不堪否?”
袁尚聽田豐又攻訐郭圖、逢紀,忙道:“此二人一直忙着軍務及父王喪事,或許有些疏漏。”
田豐氣憤難平,袁尚見其還要再說,忙道:“既然先生已知,可有良策教孤?”
田豐想起今日之事乃是救沮公與,當下放棄對郭圖二人的聲討,於是道:“大王,三軍不穩,主要是因爲三軍對主公不熟,不知主公政策。如今只要啓用得力大將,安撫三軍,三軍軍心自然穩固,軍心穩固,晉軍細作自然無從下手。”
袁尚嘆氣一聲,道:“不知司徒舉薦何人?”
田豐慷慨激昂的道:“若淳于仲簡在此,自然是他,可淳于仲簡歿於鄴城,如今唯有沮公與才能穩定三軍。”
袁尚聞言不僅閉上眼不語,果然如郭圖所說,恐怕田豐穩定三軍是假,救沮公與是真,沮授被救,沮授便能掌控三軍,軍權之重,不能假於他人之手的道理袁尚還是懂得。
田豐見袁尚不言,又道:“大王莫要聽信奸人之言,誤以爲沮鵠在晉,公與之心亦在晉,臣願意性命做保,沮公與絕不會投晉。”
“哦!”
袁尚聞言不由動容,其實大漢史上還是有些人會大義滅親的,袁尚見田豐以命作保有些動搖,突然聽到屏風內的輕咳,立刻回神過來,笑着對田豐道:“司徒公莫急,這事還要孤好好想想,畢竟公與先生乃先王關押,某一上位就放了他,又加以重用,恐怕會令三軍更加不服。”
田豐還想說什麼。
袁尚打斷道:“司徒公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讓某好好想想,想通了自然會把公與先生放出來。”
田豐無奈,只能道:“那就請吾王早日想通,畢竟軍情如火。”
“嗯?”
“臣告退。”
田豐以禮退出。
袁尚這才道:“都出來吧!”
郭圖跟逢紀緩緩走出,袁尚閉着眼似乎有些不願說話,郭圖跟逢紀暗笑,郭圖道:“主公,臣沒說錯吧!晉軍細作是有活動,哼!恐怕有人是在推波助瀾,才使得今日下曲陽軍心不穩。”
“正是。”
逢紀亦道:“臣的探子亦有回報說,我軍高級將校中都有晉軍細作出沒,主公不妨設想是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袁尚還是沒有心把田豐拿下,擺手道:“孤還要考慮考慮,畢竟田元皓功高勞苦,孤不能一上位就拿人吧!汝二人也退下,讓孤好好想想。”
“喏!”
郭圖跟逢紀二人退下,二人出了房,徑直前往郭圖的房間走去,二人入了房,郭圖吩咐下人不得打擾。
二人對席而坐,郭圖給逢紀斟滿酒,道:“元圖兄,看來三公子還是沒下定心要拿下田元皓啊?若不趁此時解決田元皓、沮公與,一旦晉軍撤軍,我軍收復冀州,冀州士族勢力大漲,再想殺二人難矣!”
逢紀飲了口酒,道:“某豈非不知,今日觀主公之意,恐怕是怕衆人非議,若證據確鑿,衆人何以非議,田元皓想不死都難?”
郭圖皺眉道:“何以證據確鑿,晉軍細作可不是你我能操縱的。”
逢紀詭異一笑:“晉軍的細作你我不可操縱,可聯繫田元皓一定要是晉軍細作嗎?”
郭圖當下眼前一亮,道:“計將安出。”
逢紀附耳低語,郭圖聞言大喜,拍掌道:“元圖兄果然妙計。”
不提逢紀與郭圖如何密議,卻說高幹兄弟準備說袁熙投降,當然這事不能由兄弟二人親自現身去說,當下二人聯絡晉軍細作,派了一個晉軍細作去試探袁熙。
結果袁熙二話不說,直接將那細作綁了,扭送到袁尚處,袁尚氣急,當下叫人將那細作綁到城門處讓人颳了他。
袁尚此舉雖讓晉軍細作活動安分許多,可私底下的活動卻更加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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