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讓得他下定了主意。
他揮舞長槍,率着戰神團和臧博厚率領出城的鐵騎分流,仍舊徑直向着前面殺去。
前面,只有綠林營的那幾個供奉和巴哈拉爾千餘親衛。
這點人,自是不被白英衛放在心上。
“殺!”
而看着白英衛率軍前來,那幾個供奉和軍中將領又是稍怔,便就率着軍卒也向前殺去。
他們自不會讓白英衛這支鐵騎直衝到中軍去。
兩軍尚且還相距着約莫百來米遠,戰神團的將士們便是開了槍。
元軍中有人中槍落馬。
只那幾個供奉隱藏在軍中,卻是不露痕跡。
隨着聲聲槍響,白英衛率着戰神團將士們撲殺到元軍之中。
巴哈拉爾的親衛自是精銳,但這時也是被打懵了。
要知道,他們還沒摸着宋軍的頭髮,宋軍卻就已經槍殺他們不少袍澤。
不過短短百來米的距離,他們軍中就折損數百之數了。如果不是知道有幾個供奉在軍中,這時候他們怕是已經潰散。
轟隆隆的炮響聲在這裡炸開。
雙方鐵騎互相沖撞過後,軍中都有人扔出轟天雷來。
而與此同時,那幾個隱藏在軍中的綠林營供奉也終是露出了他們的獠牙。
混亂的戰場中,忽的有兩道意境沖天而起,然後便直接向着白英衛所在的大纛下掠去。
是那兩個真武境的供奉。
他們顯然是早就瞧準了戰神團的大纛。
兩人意境籠罩之處,哪怕是戰神團的將士們,也不禁爲之失神。
他們再精銳,也無法彌補這種修爲上的差距。
只那兩個真武境供奉大概也沒想過,大宋禁軍早已經有專門訓練針對江湖高手的集火戰術。
他們意境雖強,但總遠遠做不到籠罩整個戰神團。
感受到那兩股在雨幕中衝擊着雨水的意境,不知道多少戰神團將士瞬間看向了他們。
哪怕此時形勢紛亂,也仍有不少士卒能夠鎖定他們。
不等白英衛下令,這些戰神團士卒便是對着兩個供奉開起槍來。
特種團之所以精銳,是因爲團中的尋常士卒也都有各自的主見。他們都知道隨機應變。
霎時間,不知道多少子彈穿過雨幕,射向兩個真武境供奉。
其中有不少子彈故意打偏了些許。
因爲這些戰神團士卒們都知道,要鎖定這種江湖高手並不容易。用皇上的名詞來說,就是要殺這種高手,需得預判。
什麼是預判?
既是預估他們的行動軌跡。
一股意境突然消弭。
無聲無息,就這麼沒了。
一個真武境供奉胸口爆開血花,有些不敢置信地低頭看着自己胸口,然後無力栽倒到了地上。
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就這般死去。相較數十年的苦修,這未免死得太不值當了些。
他本應該是隻猛虎,可現在,卻是死得如同螞蟻般波瀾不驚。
而另一個供奉運氣好些,倒是沒有中槍。只有顆子彈險險從他的左臂旁側劃過。
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火辣辣的疼。
也驅散了他心中的勇氣。
他從沒想過,真武境竟會這般輕易死去。但那同僚,還有劃破自己皮膚的這顆子彈,卻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在宋軍的神龍銃下,真武境高手似乎已經做不到像以前那般萬軍之中來去自如了。
不,莫說萬軍,便隻眼下這千軍,也做不到了。
饒是眼下距離那大纛已經能算得上是近在眼前,但這真武境供奉卻並沒有敢再繼續向前面衝去。
他抽身往後飛掠,轉眼便躥到了人羣中。
又是槍響。
有元軍騎兵中槍落馬。
這刻,興許這個真武境供奉心中是有些慶幸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他總算是沒有死。
只看着這些宋軍來勢洶洶,這真武境高手又不敢就這般退去。哪怕他不懂軍事,卻是明白,若他撤,這些宋軍必然直衝中軍。
在這種極爲矛盾的心情之中,他只是在軍中游亙。始終不敢再冒出頭去。
而單憑這千餘巴哈拉爾的親衛,自是擋不住戰神團的。
在白英衛的率領下,戰神團將士們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便將這些元軍騎兵給衝潰了。
僅剩的不到半數親衛拍馬惶惶向着後面跑去。
那真武境供奉見大勢已去,自然也是隨在軍中後撤。
白英衛眼中爆發出精芒,只是舉槍大喝:“殺!殺!”
槍聲連綿。
前面不斷有元軍騎兵中槍栽落馬下。
戰神團雖不到千人,這刻卻是有不可匹敵之勢。
元軍中軍。
巴哈拉爾見到親衛潰散,眉頭又是緊皺。
他沒想過,在派遣數個高手前往的情況下,他們沒擊潰這些宋軍不說,竟然還被這些宋軍摧枯拉朽般的給擊潰了。
這些宋軍到底已經強悍到什麼程度?
巴哈拉爾本是個極具自信的漢子,但這刻,眼神卻也是有些恍惚。
他捫心自問,縱是再給自己十年,甚至哪怕數十年的時間,可能也訓練不出宋國禁軍這樣的軍隊來。
這無關士卒精銳與否,而是宋軍中的那些神龍銃,已是他們無法逾越的鴻溝。
巴哈拉爾想也想得到,幾個高手供奉未能建功,定然是被宋軍的神龍銃和轟天雷所制。
不然,哪怕宋軍訓練得再如何精銳,也不可能是兩個真武境還有幾個上元境高手的對手。
“唉……”
想到朝中到現在也製造不出神龍銃這種東西,巴哈拉爾不禁微微嘆息。
隨即他伸手指向白英衛的戰神團,道:“以投炮車轟擊他們!”
他身旁的阿來夫連忙下去傳令。
元軍投炮車大陣中有投炮車稍微轉動方向,對準正攆着潰軍馳騁而來的戰神團。
“放!”
隨着大吼,一枚枚轟天雷被拋到了高空之中。
這些黝黑的轟天雷劃過雨幕,落到地上,火光中有團團泥屑炸起。
潰退的元軍,還有追擊的戰神團中都有將士被湮沒在爆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