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趙洞庭將吳阿淼、吳三海等人帶到了御書房內。
這個年代,南美、北美的那些土著民都還相當落後,幾乎是裹着茹毛飲血的生活。面對大宋將士,難以形成什麼抵抗力。
南美、北美兩洲的大宋城都如澳洲那般,建立得很是順利。
吳三海因爲原來就去過北美,對那裡有些初步的瞭解,這回再去,大宋城建立的速度更是飛快。
澳洲、南美的大宋城都還只是如同小鎮般,而北美的大宋城,已經能夠堪比大宋境內的普通縣城。
吳三海說在大宋城內生活的土著民已經有兩萬有餘。
這些土著民在城內學着耕種、讀書,已經漸漸被同化。
趙洞庭聽過他的訴說,不禁聯想,也不知道,再過個十年、數十年,南美、北美還有澳洲會是什麼模樣。
那些未開化的土著是最容易同化的,或許,到時候真的是全世界都在說大宋話吧!
在吳阿淼也彙報完南美洲的情況以後,趙洞庭該賞的賞,毫不吝嗇。
他們前往南美、北美等地,等同於是開荒,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趙洞庭能大概想到其中艱辛、兇險。
而其後,南美、北美航海隊回來的消息驚動了後宮中的諸女。
樂嬋帶着衆女匆匆到御書房求見趙洞庭,然後讓趙洞庭帶她們去瞧那些吳阿淼等人從南美、北美帶回來的新鮮東西。
這回他們帶回來的可不僅僅再只是趙洞庭交代的農作物,還有許多南美、北美的植物、動物。
這都是大宋沒有的,着實讓衆女大開眼界。
趙洞庭突發奇想,再看過些動植物後,讓張庭恩將朝中建設部尚書宣到了自己身旁。
他對建設部尚書說道:“朕要在長沙城內建立一個動物園,專門用來豢養航海隊從各地帶回來的異獸。再建一個植物園,栽種那些咱們大宋沒有的植物,那些水土不服的,做成標本擺放在裡面也好。”
建設部尚書直撓腦袋,“皇上,敢問標本是什麼?”
趙洞庭解釋道:“標本,便是那些植物的屍體,只是以正確的方法妥善保存起來而已。”
建設部尚書又道:“可臣不知道該如何保存那些東西啊……”
趙洞庭擺擺手道:“這便無需你擔心了,你只需將這兩園建立起來便好。圖紙,朕會在畫好以後交到你手中。”
“可建園的銀兩……”建設部尚書欲言又止。
近段時間以來各地禁軍積極備戰,不斷要求朝廷撥款,便是他這個建設尚書也知道,財務部現在並不富裕。
趙洞庭輕輕笑着,“去找朱尚書批報便是。你告訴他,朕有信心很快將那些銀兩賺回來,而且這兩園初步不會建得太大,也不會花費太多銀兩。”
“臣遵旨。”
建設部尚書聽趙洞庭這麼說,自是不會再說什麼,領旨匆匆離開。
趙洞庭帶着諸女和孩子們,由吳阿淼等人陪伴着,將他們從南美、北美的動植物都細細看了個遍。
男人和女人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如玉玲瓏就沒有從澳洲帶回來任何動物。
這種做法,其實未免不是種侵略性的體現。
在帶着意猶未盡的衆女回宮之前,趙洞庭拍了拍吳阿淼的肩膀,“今晚帶着你的妻子們到宮中用膳。”
吳阿淼眼睛瞬間發亮,“好酒?”
趙洞庭微笑道:“新釀酒法釀製的好酒,在酒窖存放最久的那種。”
吳阿淼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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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還沒有到黃昏的時候,他便帶着柳紅、何家娘子還有他的那兩個印第安人妻子進了宮。
兩個印第安人美人還不太會說漢話,結結巴巴給趙洞庭行禮,“叩、叩見皇上……”
連行禮的模樣而是不倫不類。
何家娘子和柳紅則是有板有眼。
院中衆女還有太監、宮女們沒瞧見過印第安人,瞬間眼神全都落在吳阿淼這兩個域外妻子身上。
趙洞庭擺手道:“免禮,免禮,這裡沒有外人,便無需這般拘束了。”
“謝皇上。”
柳紅和何家娘子溫婉直起身子。那兩個印第安美人則是滿臉不解之色。
吳阿淼嘴裡屋裡哇啦幾句,她們纔算明白,但還是很拘謹。
從南美之地到這大宋來的她們,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並沒有什麼區別。
樂嬋等女尚且只是覺得那些自南美、北美帶回來的動植物稀奇,而在她們眼中,大宋的任何東西怕莫都是新奇的。
待得晚膳過後,柳紅、何家娘子還有兩個印第安美人陪着樂嬋等人說話。
趙洞庭和吳阿淼一如以前,端着酒罈掠上了竹海。
兩人就這麼坐在竹海之上,隨着夜風輕輕起伏。
吳阿淼的確沒有說假話,雖然他胖了,但輕功造詣的確較之以前更勝了。
趙洞庭看着這傢伙穩穩當當坐在竹枝上,不禁笑道:“等你將這身膘肉減掉,估計輕功造詣還能再做突破。”
吳阿淼仰頭灌酒,嘻嘻哈哈,“這可是好不容易吃起來的肉,怎麼能減掉呢!”
趙洞庭挑挑眉頭,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也往嘴裡灌了口酒後,他才又道:“我已經飛鴿傳信福建那邊,讓白玉蟾那個傢伙趕過來。”
在這整個大宋,和他相處時最是自在的兩個兄弟,就是吳阿淼和白玉蟾兩人了。
其餘諸如元真子、洪無天等人在他面前雖然也能不拘俗禮,但終究還是和趙洞庭年齡差距太大,有些代溝。
吳阿淼聽到白玉蟾也會來,眼中又是放光,“若那傢伙帶了野味過來,皇上你可得再親自動手才行。”
趙洞庭哈哈大笑。
這夜,兩人在竹海上面喝到極晚。
柳紅、何家娘子還有那兩個印第安美人已經先行回到吳家。
衆女也都睡了。
直到得翌日她們起牀時,沒瞧見趙洞庭如往日那般在竹海上練功,纔在竹林裡頭髮現夜醉酣睡的趙洞庭和吳阿淼兩人。
兩個人都很沒睡相,大仰八叉。
很難想象,這竟然會是大宋的皇帝,還有大宋的南美洲航海大使。
樂舞本要去叫醒趙洞庭,卻是被樂嬋給拉住,“再讓他睡會兒吧,也就是和吳阿淼喝酒,皇上纔會這樣。”
她不是和趙洞庭相處時間最長的女人,但她對趙洞庭的瞭解,卻是還要在穎兒之上。
有時候,趙洞庭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那種孤單氣息,她能夠領會得到。
她們在宮中尚且還有這麼多姐妹可以說知心話,但皇上,卻是有許多話都無人訴說。特別是男人間的那些話題。
整個朝廷的臣子都在皇上面前恪守禮節,皇上便是想親近,都親近不得。
樂舞等女聽到樂嬋這話,眼神都是有些複雜。
她們沒有再靠近過去,就這樣靜靜看着趙洞庭,然後又回到院子裡去。
等趙洞庭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從山那頭全部露出來了。
拍了拍還有些微痛的腦袋,趙洞庭擡腿將吳阿淼給踹醒,“該起來了!”
然後飄身又上竹海,在綠色的竹海上空盤膝而坐,打坐修行。
這是他這麼多年的習慣,不會改變,也很難再去改變。
吳阿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恰好看到趙洞庭縱身上竹海,也提氣飛掠上去。
等修行完,吳阿淼出宮回家。
趙洞庭回到房間裡,洗漱過後任由宮女給自己梳妝。
樂嬋不知何時輕輕走到他的身旁,道:“以後莫要再這麼醉了,對身子不好……”
趙洞庭帶着些許歉意偏頭,“好。”
等他到御書房的時候,看到吳阿淼那個傢伙已經在御書房外等着。
兄弟兩對視着,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