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外交部右侍郎潘毓麟見過鐵穆爾太子殿下。”
他只稱呼鐵穆爾爲太子,顯然大宋是並不承認鐵穆爾建立的這個“元國”的。
從真金投降,被降爲王爵的那個時候起,元國的國運應該就已經算是斷絕了。
大宋雖然客氣,但是不會在這方面客氣。
而這,顯然讓得鐵穆爾極爲的不開心。
他臉色猛地陰沉下去,沉聲道:“你稱呼朕爲什麼?”
潘毓麟臉上並無懼色,道:“稱呼您爲太子殿下,若是殿下覺得如此不妥,那我,只能稱呼您爲世子殿下了。”
真金現在是大宋的王爺,這樣算起來,鐵穆爾還真的只是世子。
鐵穆爾臉色更爲陰沉,幾乎能滴出水來,“朕爲大元皇帝,你卻如此辱我,以爲朕不敢殺你們嗎?”
“世子殿下若是想殺我,那殺了我便是。”
潘毓麟昂着腦袋道:“不過大元已經向咱們大宋投降稱臣,斷然沒有再有皇帝的道理。”
鐵穆爾眯着眼睛盯着潘毓麟看了良久,但終究,沒有再要斬他,而是道:“說吧,你來求見朕有什麼事。”
他仍然自稱爲朕,顯然兩個人在這點上都並不願意妥協。
潘毓麟也沒想着靠自己這張嘴就讓鐵穆爾妥協,只拱手道:“奉我大宋朝皇上之命,前來勸說世子殿下您投誠。
我大宋如今氣吞萬里如虎,雄兵百萬無人可擋,還請世子殿下認清事實,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以免刀兵相見,生靈塗炭。
我朝皇上能善待您的父親真金,也必然能夠善待您。
您歸大宋以後,仍然能夠身居高位,衣食無憂。”
“哈哈!”
鐵穆爾忽地發笑,“身居高位,難道你們宋帝還能讓朕做宋國的皇帝不成?”
潘毓麟聞言,臉色也猛地沉下去,“還請世子殿下慎言!我們陛下宅心仁厚,但若是我朝將士聽到這種話,可是會和您拼命的。”
“拼命?”
鐵穆爾嗤笑着,滿不在乎的模樣,“朕的雄兵已經擺好陣線了,要拼命,讓他們來便是了。”
說着擺了擺手,“你的來意朕已經清楚,看在你是使者的份上,朕不計較你剛剛的失禮,不殺你。
你回去告訴你們宋國的皇帝還有那些所謂的什麼中樞大臣,我鐵穆爾流淌着黃金家族的血液,只有站着死,沒有跪着生。
要打仗,你們儘管放馬過來便是,我們草原的勇士不懼任何敵人。”
說完對着殿外低喝,“來人,送他們離開。”
有禁衛走進大殿來。
潘毓麟一衆就這麼被請出去。
他也懶得再說什麼,畢竟還是得以大宋的尊嚴爲重。
他們是來勸鐵穆爾投誠的,而不是來求他。
如今吐蕃軍區將士和飛龍軍都已經壓在西夏邊境線上,鐵穆爾冥頑不靈,不願意投降,他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
使者團就這樣離開祖地。
數日後,又回到黑水鎮燕軍司境內。
這時候草原上各部族已經有很多兵馬也壓到了接近邊境線的地方,這本來已經讓苗成和趙大很是不開心了。
潘毓麟回來,再從潘毓麟嘴裡聽到鐵穆爾的態度,自然更是氣氛。
在他們看來,鐵穆爾這完全是不知好歹。
稍作商量,兩人便決意帶着將士往草原境內去。
飛龍軍都是騎兵,吐蕃軍區也有近半的騎兵,再加上如今是熱武器時代,他們也不怕在草原上和草原鐵騎開戰。
大宋將士們跟着趙洞庭經歷大小無數次的戰爭,幾無敗績,可以說是無所畏懼。
僅僅數日,趙大就帶着飛龍軍作爲先頭部隊,開拔往草原上去了。
兩日後,苗成也率領吐蕃軍區將士,押送糧草前往草原。
趙大直直率軍到達距離草原各部聯軍不足五十里處才停下來,就地安營紮寨。
在高處觀望,雙方可以看到對面營帳裡面的篝火光芒。
趙大這回難得的按捺住了性子,果真沒有輕易率軍前去衝殺草原聯軍的陣線,而是在營地內老老實實等待着苗成率軍到來。
飛龍軍中有不少將領請戰,都被他給壓下去。
直讓人說大統領如今好似是變了性格了。
約莫過去一個多星期,苗成率領着軍隊終於“姍姍來遲”。
他押送着糧草,軍中又有步卒,行軍速度當然要比飛龍軍慢上許多。
趙大的性子也按捺不住了,苗成纔剛剛到,他便拽着苗成進了自己的帳篷,說道:“苗帥,你覺得咱們這場仗該怎麼打?”
在他的帳篷裡面,已經做好周遭地境的沙盤。
草原部族聯軍的佈置也用小旗子插在沙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