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賠了夫人(1)

“聖公,你看我們這一招美人計會不會奏效呢?”國師鄧元覺看着方臘,忽然問道。方臘陰沉着一張臉,在大殿裡走來走去,許久都沒有說什麼話。媽的,宋公明真是太可惡了,居然讓自己離開徽州,他以爲他是誰?老子又不是三歲小兒,你宋公明說什麼我就得聽什麼。真要是把老子逼急了,哼哼,倒是可以拿當日劫取生辰綱的事情好好做一做文章。不過,這個殺手鐗暫時還是不要動用地爲好。畢竟,眼下宋公明已經是大宋地高級官員,再者如果這樣一來,江湖上的英雄一旦齒冷,那自己今後地宏圖大業可是難以實現了。

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啊。事先在酒宴之地的周圍埋伏了一干軍士,這纔將宋公明他們一行控制。媽的,真是沒有想到,柴進現在居然和他走的如此之近。方臘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當日這柴進對我可是一般般啊。幸好今日這小子落在了我的手裡。要是自己高興,殺死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方臘在大殿裡來回走着,心裡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呵呵,有自己地妹妹親自出馬,相信這宋公明一定會臣服於她的石榴裙下。對這一點,方臘是深信不疑地。據手下探馬回報地消息來看,宋公明這幾個月來,可是沒有少討老婆,坊間傳言這小子現在已經有七八房夫人了。看來,這傢伙還是一個風流情種啊。呵呵,只要你好這美色,那老子就成全你。只是這樣苦了自己地妹妹了。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既然要做一番大事,那個人的犧牲又算的了什麼?只要妹妹成功說服了這宋公明,自己大可以將她許配給他,如此一來,也是一件美事啊。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與這宋公明可是有了姻親關係,相信這宋公明不看僧面看佛面,肯定會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國師,對於公主的能力,難道你還會懷疑嗎?”方臘忽然停下來,背對着鄧元覺,冷冷地反問道。鄧元覺自然知道這方臘地潛臺詞,心中顧忌他的喜怒不行於色,趕忙迴應道:“聖公言重了,有公主親自出馬,臣相信這宋公明一定會臣服於我們的。”

方臘忽然放聲大笑起來,背後的鄧元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地怔在那裡。心裡罵道。媽的,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且說我在方雪紅的帶領下,經過曲曲折折地迴廊,又穿過幾處大的宅院,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終於來到了一座幽雅別緻的小樓前。雖已是冬日,但這裡卻依舊是泉水潺潺,花紅柳綠的。小樓地前面還種植着一叢翠竹,此時在大紅的燈籠地照射下顯得分外地蒼翠欲滴。

看着這抹翠綠,我忽然想到了杜甫當年寫的一首有關竹子的詩作,正好拿來應應景,想到這裡,我故意停住,聲音舒緩的吟誦道:“華軒藹藹他年到,綿竹亭亭出縣高。江上舍前無此物,幸分蒼翠拂波濤。雪紅姑娘,難的在這裡竟能見到如此蒼翠地玉竹啊。”

方雪紅聽完我的吟誦,不由嬌笑道:“公明果然是一個雅人啊,這小小的一叢翠竹就能讓你詩興大發,看來妾身今日還真是找對人了。既然公明有如此雅意,我們何不入得小樓一敘?妾身當親奉美酒,與公明同賞這抹綠意,不知道公明以爲然否?”

看着方雪紅如此嬌態,老子心裡也是一陣醉意,正所謂酒不醉人自醉,色卻迷人人愈迷。眼下,方雪紅在這紅燭、翠竹地掩映襯托下,一衾白衣越發襯托出她的嬌媚來。

“雪紅姑娘,請。”我表現地謙謙君子一般。奶奶的,今日儘管自己已經打算將這方雪紅收於麾下,可眼下畢竟還沒有到了那個時候,所以老子還得暫時忍耐片刻。

“公明,先請。”方雪紅也是一番客氣。“雪紅姑娘,請。”、“公明,請。”如此幾番下來,我們之間這客氣地情態弄得一旁地丫鬟們忍俊不止了。方雪紅許是發現了什麼,忽然臉上飛起一抹紅暈,老子看在眼裡,不由地一陣迷醉。奶奶的,這方雪紅與孫師師真是太像了,就連這一抹紅暈都是如出一轍啊。老子沉醉之下,情不自禁地竟捉住了方雪紅地一雙柔荑,頓時,一種柔若無骨地滑膩觸感傳到了我的腦海裡。方雪紅不知道爲何,卻並沒有出言叱責。

一陣微風吹過,方雪紅地白衣隨風而起,宛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地仙子一般。似乎就要趁着這清風而去。奶奶的,如此美景,怎能不讓老子沉醉?

“公明,我們還是到裡面去吧。”方雪紅忽然柔聲說道。正好老子從這神遊沉醉中清醒過來。“如此……甚好。”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迴應道。奶奶的,老子可真是有些唐突佳人了。

室內。

早已備好地美酒正散發着清香,幾樣別緻可口的小菜也還散發着熱氣。幾支粗大的紅燭映照下,室內恍如白晝。看着我坐下,方雪紅吩咐道:“你們且都下去吧。沒有我的招呼,萬不可進來。”那些隨從和伺候的丫鬟恭聲應命之後自去了。

室內只留下我和方雪紅,氣氛倏忽間頗有些曖昧起來。

“公明,來,請品嚐一下妾身地廚藝如何?”方雪紅一面爲我斟滿美酒,一面又夾起一塊黃燜羊肉,放到了我面前的碟子裡。頓時,一種異香伴隨着這塊焦黃、酥爛的羊肉直撲我的鼻息。“呵呵,好香,雪紅姑娘地廚藝真是不錯,這羊肉吃起來酥香可口,着實是令人流連忘返啊。”奶奶的,不是老子故意討這方雪紅地歡心,實在是她這廚藝真的是非同一般啊。一時間,老子倒不像是與敵人地妹妹談判,反倒像是與自己心愛地愛人一起居家過日子。

“公明,你可真會討女孩子地歡心,難道你見一個就愛一個嗎?”方雪紅忽然幽幽地說道。纖纖素手舉起一杯美酒,自顧自地喝了下去。靠,不會把,這方雪紅把老子弄來這裡,總不會是要喝酒吧?奶奶的,如此,那方十三那個變態地美人計地計謀可不就失效了?

方雪紅看着我,眼神有些迷離。哥哥說得是真的嗎?這個宋公明真的有那麼厲害?不過,自己看看,其實應該就是真的了。這個男人生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而且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別樣地魅力。這種魅力是如此地獨特,以至於自己在監牢裡第一眼看見他,可就心裡有些喜歡上了他。他全身上下的文人儒雅之氣和隱隱約約的一種笑傲天下的霸氣交織起來之後,越發地沉醉其中了。爲什麼這世間的人就喜歡打打殺殺,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嗎?哥哥說這個宋公明已經有了七八位夫人,看來所言非虛啊,要是喚作自己早點認識他,相信自己也會這麼做得。可是,現在,哥哥要自己色誘他,要是讓他知道了,那他會不會看輕自己呢?方雪紅地心裡一時間一團亂麻。

“雪紅姑娘,怎麼,你莫非有心事不成?”看着方雪紅飲下滿滿一大杯酒,我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奶奶的,你可不能喝醉,你丫要是喝醉了,老子就有了趁人之危地嫌疑。老子可是要你真心實意地跟了老子,否則如此嬌滴滴地一個美人將來因爲哥哥造反失敗之後而成了人家地案犯,一旦罰沒入青樓,那可是有些太慘了。既然今日讓老子有緣結識,那就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真的發生。

方雪紅覺得自己有些失態,趕忙掩飾道:“沒事,沒事,公明,來,我們繼續賞竹飲酒。來,妾身在爲你斟滿一杯。”說完,也不待我說話,自己盈盈起身,爲我又滿上了一杯。

“雪紅姑娘,今日難得有機會吃到姑娘親手烹製的美味,宋公明對姑娘地美意記在心裡了。現在,酒足飯飽,姑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宋公明洗耳恭聽就是。”幾杯美酒下肚之後,我終於決定打破今天的僵局。奶奶的,老子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先說這些令人煩心地話語吧?

果然,當方雪紅聽到我這般言語時,神色間明顯一陣訝異:“怎麼了,公明,今日本就是我欽慕你地才學而特意請你小酌地,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呢?”我靠,奶奶的,這方雪紅也真是傻得可以啊,你以爲老子真的是那麼一個不知人情世故地傢伙?呵呵,要是這樣,你可真是大錯特錯了。今日你一來,老子就知道你是你的那個什麼狗屁哥哥方臘派來的,方臘這傢伙打得如意算盤倒也不錯,利用他妹妹地絕色姿容來引誘老子,準備事成之後以此爲要挾,然後脅迫老子就範。呵呵,這小子想的倒也沒有錯,要是遇到了一般人,沒準這方臘地計謀還真的能得逞,可問題是現在遇到了老子,如此一來,那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呵呵,這鹿死誰手還真地不一定呢。

既然方雪紅和老子打個哈哈,那老子繼續給她裝糊塗吧。呵呵,咱們,就看誰等會最先忍不住。想到這裡,我故作驚訝地說道:“原來是在下誤會姑娘了,如此,在下當向姑娘賠罪纔是。我自罰一杯。”說完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方雪紅看着我這樣,心裡有些不忍,可是想到自己哥哥交代地事情,她的心不禁又再次硬了起來。也罷,就讓自己灌醉他吧。那樣,自己和他歡好時,良心上也會稍微地安心一些。

“來,公明,繼續吃菜,妾身酒量不行,不能盡情陪你,你自己不要見外,好好飲酒就是。”方雪紅幾杯美酒下肚,臉上越發嬌豔迷人,看着她秀氣如蘭地模樣,老子又是一陣迷醉。奶奶的,如此絕色,老子決不能讓她淪爲那些蠢人泄慾的工具。

不過,現在既然方雪紅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方臘地說客,那自己還是先和她談談風花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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