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夫人看着閻婆惜,心裡有些奇怪和慶幸。奇怪的是閻婆惜的臉色不再像剛纔那樣平靜如常,相反卻有些陰晴不定,到最後竟然面色有些潮紅,呼吸還有些急促;慶幸的則是閻婆惜到現在還沒有和她翻臉,說明這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啊。至於呼吸急促,面色潮紅,時夫人想當然的以爲是閻婆惜內心憤怒所致。
不疑有他,時夫人接着說道:“惜惜,想必你也知道本朝的規矩,犯官的女眷是要入娼籍的,姐姐雖然爲人不齒,也做下了這等勾當,可與那千人騎、萬人跨的命運相比,這不知道好了多少?而這一切全是宋江擔了血海般的干係,才使得姐姐免遭這奇恥大辱啊。姐姐爲了報恩,以這殘花敗柳之身侍奉一下,又有何不可?”
閻婆惜自然知道這個時代的規矩。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貞潔可是比性命還要重要萬分的東西。表姐雖說有些不守婦道,但畢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啊。現在那個負心人還算有良心,解救了表姐,讓自己不至於失去這最後一個親人,罷罷罷,這都是孽緣啊。自己該怎麼辦呢?
看着閻婆惜的臉色逐漸恢復平靜,時夫人明白今天的談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想到這裡,她決定一鼓作氣,說服閻婆惜答應這門婚事。“惜惜,你也知道,現在你我均是犯官的眷屬,按理說你並不是你姐夫的直系親屬,官府應該追究不到你這裡來,可是眼下朝廷黑暗,官府□□,別說是如你這般美貌的女子,就是一個一般女子,一旦遇上這種事情,還能逃得了嗎?”時夫人的話語徹底將閻婆惜逼入了牆角。是啊,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辦呢?
“所以爲今之計,姐姐的意思是你必須嫁給宋江——你不也非常地喜歡他嗎?現如今只有他才能救護我們。因爲現在他可是這堂堂的一縣之主啊。”時夫人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番話語。儘管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可是當時夫人講出最後這番話時,閻婆惜的心裡還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