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魔理沙離去,蕭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便掀開繡被,朝王葉看來,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是愛?是恨?是喜?是悔?
自己既然嫁於天賜帝,又受陛下恩重,於情於理都得從一而終。
待到陛下爲賊子所害,衆人皆棄自己而去,不肯替陛下復仇。
自己百般無奈,這纔不得不以姿色爲資本,意欲求得此人出手,便與此人有了合體之緣。
當日跟於陛下身邊,便以爲君臣之義,夫妻之情便已是天下至理。
誰料得復有閨房之樂?
昨夜那種凌然雲霄的滋味,實在是美得很。
以如今說來,若說自己深恨此人,卻也未必。若說自己鍾愛此人,亦爲牽強。
當初原本打算狠下心來,做個惡人。即便在昨晚,自己尚且敢撕下臉來,於魔理沙面前勾引其夫婿。
然則到得方纔幼娘前來相探,眼見着姦情便要敗露,自己卻又無端的緊張了起來,竟然生怕幼娘覷破此事。
看來自己果然做不來惡人!
如今雖然此身已失,好在有得今日之事,則天祚帝必死無疑,也算替陛下報得一半仇怨。
且休想其他,正如昨夜自己所言,無非是得行樂時且行樂罷了!
當下蕭後便將身子緊依着王葉,復沉沉睡去。
一夜七次的本領,卻也不是誰都有得。王葉昨夜耗費甚多,這一睡便直到午時才堪堪醒來。
甫一睜開眼來,王葉便感覺正有一具溫香軟玉正依偎在自己懷中。
猶自記得昨夜似乎有過一場歡愛,只迷迷糊糊之中,對方似是玉奴,又似爲幼娘,似乎又爲蕭後。
一想起蕭後,王葉頓時大驚,便趕緊低頭看來,但見得懷中滿頭青絲,美人臉龐卻掩藏在自己腋下。
當下王葉正要將懷中美人喚醒,誰料得美人支吾了幾聲,便將身子鑽得一鑽,復緊緊抱住自己睡去。
王葉無奈,便只得伸手下探,到得一團豐腴之處,稍稍估摸下其規模,只一隻手掌也無法將其掌握。
如此王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以此規模當爲魔理沙無疑。
二人既然郎情妾意,此事遲早當有。如今無非是先上車後補票罷了!這種事情後世多了去了,王葉也不以爲意。
只懷中美人敏感處受襲,頓時嚶嚀一聲醒了過來,便將玉首於王葉懷中蹭了蹭,復擡了起來。
昨日爲少女,今朝爲婦人,其心思必然頗爲忐忑,王葉正要低頭撫慰一番。
誰料得這才低下頭來,卻見得蕭後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
王葉頓時便是一驚,正要抽身而去,卻爲蕭後緊緊抱住。
如今既然已經失身,做戲自當做全套。當下蕭後便將玉臉往王葉胸前貼來,嬌嗔道:“王郎好狠的心思,全不憐惜奴奴!昨夜幾爲王郎所殺!”
此時王葉也漸漸地想了起來,昨夜似乎一共來了七八次,怪不得蕭後不堪笞伐!復又想起飲酒之事來,想來自是酒中已爲其下得寶藥。
只此時卻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茲事體大,萬不可外泄,當火速脫身爲上。
故此王葉也不敢戳穿,便開口道:“娘娘恕罪!昨夜外臣酒醉失禮!”
蕭後卻只將玉首依偎在王葉懷中,玉蔥卻於王葉胸膛之上亂畫,且開口道:“王郎!事已至此,不可挽回!且休要再呼娘娘,但稱奴奴玉容即可。”
王葉便開口道:“外臣如何敢當!且請速速告退,此事若是外泄,你我禍不旋踵!”
蕭後將玉首稍稍擡起,望向王葉,嬌笑道:“此事你不說,我不說,又有何人得知?”
王葉便開口道:“且不說天知地知,世上又豈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若是有孕,又當如何?”
蕭後卻神色黯淡下來,幽幽開口道:“王郎休要憂心!玉容如今死亡無日,即便有孕,亦必定活不到顯懷之時。不過是欲要死前一嘗做女人的滋味罷了!”復將王葉緊緊抱住,開口道:“昨夜之事甚是舒服。玉容此生已無憾矣!”
王葉心中一動,便開口道:“何謂死亡無日?”
蕭後便一邊將玉手往下探去,一邊幽怨地開口道:“湘陰王此賊甚爲好色!重德既欲要西去,待到湘陰王見得奴奴,必以權位相迫,不得奴奴必不肯放手。如今重德全然不念親情,必定以奴奴相獻,以討好於湘陰王。奴奴此心已屬陛下,此身已屬王郎,又豈肯爲賊子所玷污?到時候不過是一死罷了!”
說完此語,蕭後隻手上用力,卻又暗暗朝王葉看來。
自己以身爲餌,行得便是二虎競食之計。
湘陰王好色,人盡皆知。
自己堪稱絕色,又曾爲天賜帝皇后。湘陰王不管是爲了自己美色,還是爲了報復陛下,都不會放過自己,必然欲要將自己淫辱一番。
若果自己未曾同王葉有合體之緣,以此人的鐵石心腸,必定坐視旁觀,不肯出手。
如今自己既然將元紅付與王葉,成了王葉的女人,彼又豈肯讓自己女人爲湘陰王所淫辱?必定出手阻止。
以湘陰王的性情,只要不死,必定不肯收手。故此湘陰王必死無疑。
自己便是那個誘餌,一方欲要吞下,一方不肯放手,自能引得湘陰王同王郎互鬥。以王郎的手段,只要其鐵心算計湘陰王,則湘陰王必定難逃一死。
如此自己也算是爲陛下報得一半仇怨。
蕭後如此粗淺的計策,卻又如何能瞞過王葉?不過是二虎競食之計而已!
只此計卻也有幾分陽謀的意思。即便自己知道蕭後的算計,也不得不出手。自己的女人,又豈能忍受他人前來染指?
歷史上天賜帝駕崩後,析津府爲金人所陷,蕭後引兵歸天祚帝,復爲其所殺。不過以天祚帝的性情,以蕭後的姿色,只怕必然有淫辱之事。
王葉只覺一陣陣快意傳來,又惱恨蕭後竟敢對自己用計,便也伸出祿山之爪,狠狠揉弄起來。
蕭後頓時便是滿臉緋紅,眼波流轉,嬌喘細細,便於王葉耳邊嬌聲道:“王郎,豈不聞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爲蕭後所套弄,王葉已是一柱擎天,聞聽得此言更是性起,便轉身壓了上來。
既然有了第一回,又何妨多幾回?
鴛帳之內戰火重又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