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慌惶失措,戰戰兢兢,魂不守舍,
慈禧得知一切的佈置都失敗後,心中已冷,吩咐道:“下去吧,我自會應對。小宮女如聞天籟,轉身慌慌張張的離開院子,此時此刻,院子中只剩下慈禧一人,腳步聲傳來,慈安邁着小碎步走來,靜靜的在慈禧旁邊坐下,和慈禧等待曾國藩的到來,
“姐姐稍等,我去換一身衣服。”
說完後,慈禧起身朝房間中走去,約莫三分鐘左右,慈禧纔打開門,邁着小碎步走出來,她穿着小巧的花盆底鞋,頭上戴着尊貴的鳳冠,一身嚴肅奢華的朝服,是皇太后的打扮,往院子中一站,一副貴氣撲面而來,給人貴氣逼人的感覺,
慈禧坐定後,慘笑道:“姐姐去照顧孩子,我一個人應對就行。”
慈安搖頭,說道:“皇上我已經交給宮女照顧,你我姐妹一體,現在曾國藩和石達開等人來了,我自然陪着你,一起面對。”
慈禧眼中有感動,低聲說道:“這些年,姐姐受累了。”
慈安回答道:“你我姐妹一體,無須如此。”
慈禧笑了起來,眼中的擔憂盡去,臉上的表情舒緩下來,朗聲說道:“可惜啊可惜,沒能殺死李振,盡人事聽天命,這是天不佑大清,該做的我已經做了,無愧於先帝,無愧於列祖列宗,縱是在九泉之下見到先帝和列祖列宗,也能無愧於心。”
頓了頓,慈禧的表情嚴肅起來,沉聲道:“姐姐,這一次沒能殺死李振,將會有無數的人因此而被殺,我是主謀,肯定是被殺的人之一,等曾國藩來了,姐姐不要插嘴,我會把罪責攬下來,由你照顧皇兒,保護他平安長大,到現在這一步,大清已經無法復興,孩子還小,還不懂事,以後讓他忘了自己是皇室子弟,改名換姓,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慈安皺眉,搖頭張嘴準備說話,
慈禧伸手阻止,繼續道:“這一次,請姐姐聽我的,一定要保護皇上的血脈,這是皇上唯一的血脈,不能中途夭折。”
慈安輕嘆,鄭重的點頭應下,
“咚,咚,,,。”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院子外傳來,慈禧頓時坐直了身體,
片刻後,曾國藩、石達開、趙烈文和黃士海走了進來,曾國藩坐下後,目光盯着慈禧,淡淡的說道:“葉赫那拉氏,大總統對你可曾虧待。”曾國藩對慈禧的稱呼是有講究的,並非稱呼滿清時期的太后,而是稱呼葉赫那拉的名字,沒把慈禧當做前朝的太后看待,
在曾國藩眼中,慈禧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罪人,
慈禧回答道:“不曾短衣少食。”
曾國藩疾言厲色道:“既如此,爲何喪心病狂的謀害大總統。”
“哈哈哈……”
慈禧連連大笑,聲音淒涼,朗聲喝斥道:“李振霸佔的是愛新覺羅的江山,篡奪了天下,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逆賊,這樣的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李振表面上的確不曾虧待我們母子,但處處監視我們母子的行動,沒有任何的自由,不僅如此,還有韓來玉那個狗東西一直盯着哀家的一舉一動,李振狗賊,哀家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此賊不死,我心不甘。”
“最毒婦人心,該殺。”
曾國藩話鋒一轉,冷聲說道:“咸豐爺病死,是奕-?篡位。”
“奕-?是愛新覺羅家的人。”
慈禧哼了聲,一副鄙夷的模樣,
曾國藩繼續說道:“對,奕-?是滿人,但大總統扶持小皇帝繼位,和奕-?對抗,然後以一己之力滅掉奕-?,重建天下秩序,這是大無私大功德。”
“大總統主政期間,剷除貪官,驅逐來犯的洋人,開疆拓土,受百姓擁戴;反觀滿清的皇帝,道光皇帝時期,限定了喪權辱國的條約,割地賠款,百姓民不聊生,咸豐爺登基,政府遭到洋人攻打,敢怒不敢言,都畏畏縮縮,以至於太平軍造反,
“除此外,咸豐爺沉迷女色,不顧百姓生死,這樣的皇帝有什麼用呢。”
“大總統開國是順天應人,這幾日,大總統被炸死的假消息傳遍了北京城,無數的百姓痛哭悲慟,可見大總統受百姓的擁戴,滿清皇帝呢,哪一個百姓關心皇帝的生死,哪一個百姓關心咸豐的生死,都恨不得咸豐早死。”
“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滿清皇帝漠視百姓生死,而官員只知道謀財謀官,這樣的政府沒有人擁戴,大總統立國並非爲了一己私慾,他沒有做皇帝,此德堪比三皇五帝,堪比堯、舜先賢。”
曾國藩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讓慈禧臉色大變,
慈禧深吸口氣,好半響才平靜下來,然後大聲罵道:“百姓的生死和哀家有什麼關係,哀家只想報仇,只要殺死李振。”
石達開沉聲說道:“喪心病狂。”
慈禧冷聲罵道:“李振的走狗,來吧,要殺要剮,哀家何懼之有。”
她昂着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黃士海眸光中閃爍着殺意,冷冷說道:“總理,這女人已經無可救藥,殺了吧,她旁邊的慈安太后以及咸豐唯一的兒子也必須要處死,以絕後患。”
慈禧怒了,大聲道:“事情是我做的,和其他人無關。”
曾國藩面帶不忍之色,陷入猶豫中,
韓來玉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大聲說道:“總理,殺慈禧可以,殺慈安可以,但求您放過小皇帝一命,他是無辜的,他還小啊,而且他是咸豐爺唯一的血脈啊。”
慈禧看了眼韓來玉,眼中有驚訝,
忽然,她明白了,眼前這個奴才是忠於咸豐的,一直保護小皇帝,
石達開插嘴道:“依我之見,該殺。”
趙烈文接着說道:“我贊同石副總理的意見,必須殺,不殺掉,總會有帝黨還懷着希望,還想顛覆國家,爲了以防後患,必須處死。”
韓來玉大聲道:“趙院長,不會的,不會的。”
趙烈文道:“韓先生,孩子還小,不懂事可以控制,但長大了能保證他不受人煽動麼。”
韓來玉啞然,不知該怎麼說,
慈禧苦喪着臉,眼中有絕望,大聲說道:“狗賊,你們一羣狗賊,你們都是先帝的臣子,但一個個都想着殺死先帝的子嗣,你們這些狗賊,不得好死。”
她聲音淒厲蒼涼,透着無盡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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