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低低的聲音道:“咱們要抓的話就去裡邊,外面這些人地位太低,知道的也不多,既然來了,就抓一個身份高的回去。懂了麼?”
阿觀這才恍然大悟:“懂了。”
“那你一會跟緊我。”
答應之中,倆人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往敵人居住地深處走。
過程中,阿觀不住地去打量狩。
穿行在兩千多人的居住地中,這要是被發現了的話,那好傢伙,這麼多人,就是一人來一拳頭,怕是自己和狩都要被砸成了肉醬。
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這不麼,本以爲自己膽子已經足夠大了的阿觀,雙腿都有些發軟。
再去瞧狩,後者神色淡定,面容不見有任何慌張怯意,就好像,他並不是走在敵人軍陣之中,好像是在自己後花園散步一樣。
阿觀看到了此,深呼吸一口,心說同樣都是人,沒必要自己這麼害怕。
給自己打着氣,阿觀強行穩住,大步朝前走。
狩前進過程中瞧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倆人繼續走,走了有二十多分鐘將近半個小時,狩擡頭瞧,點點頭,回頭示意阿觀差不多了。
阿觀直接亮了刀子。
嚇得狩連忙攔住。
這一下,阿觀不明白了,看着狩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嗯?不是說要抓人麼?怎麼不動手了?
正納悶呢,就瞧見狩給自己比劃了一個手勢,緊跟着,狩躡足潛蹤來到了一個有小肚腩的敵人跟前,上下看了看他,點點頭,上前用刀背,對着那人腦袋砰砰砰砸了好幾下。
那人吃痛睜開眼睛要喊,卻被狩給提前捂住了嘴巴。
緊跟着,狩又連砸了幾下,將那人給砸的昏迷了過去。
這時候,狩方纔扛起來那人在肩膀上,回頭瞧了一眼阿觀。
阿觀全程都傻眼了,之前一直聽姬賊說藝高人膽大,那會阿觀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看到了狩動手的過程,算是明白了。
這就叫藝高人膽大。
好傢伙,在敵人居住地中,竟然還敢這麼動手。
要剛纔但凡那傢伙喊出聲來,驚醒了周圍這些敵人,那己方兩人,一個都別想活着出去。
別說他們夜盲症距離遠了瞧不見,他們這麼多人,都不用瞧得見,只需要擠過來,就能把自己和狩給擠壓致死的好麼。
一陣的後怕,阿觀口中不住的吞着口水看狩。
後者肩膀上扛着比他本人還要重的舌頭,衝着阿觀甩了甩腦袋,隨即,倆人就這麼穿行在黑夜之中,往天嶺要塞方向而去。
一路直行,速度不減。
阿觀有些佩服狩了。
扛着一個人,動作竟然還能這麼輕,這麼快。
到底是漓火雙壁之一啊。
只顧着想了,逃跑過程中,阿觀也沒有說去注意腳下。
這不是麼,他一個不留神,被絆到了腳,哎呀一聲,直接就撲在了地上。
把阿觀絆倒的那位迷糊着睜開了眼睛,揉着眼角,嘟囔道:“誰啊,不睡覺踩我的腿?”
阿觀聞言見狀,內心大駭,直說不好。
正着急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間,就看到月下黑影一閃,緊跟着,噗嗤一聲輕微的聲響,那絆倒了自己的傢伙,便睜圓了一雙眼珠子,口齒之中,呼哧呼哧不斷血流。
狩捂着那人嘴巴,輕輕的將他放在了地上,跟着,拔出來了插在他後心的快刀風,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跡,看阿觀目光中帶着些許的關懷。
阿觀慚愧至極,忙站了起來要感謝。
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狩就把沾着敵人鮮血的手放在脣邊噓了一聲,那意思就是你別聲張。
阿觀恍然大悟,瘋狂點頭的同時忙捂住了嘴巴。
緊跟着,狩將地上抓來的舌頭扛起在肩膀上,左瞧瞧右看看,見四下裡寂靜無聲,甩頭給了阿觀一個眼神,二人繼續前行向外。
這一次,阿觀算是打了十二分的小心,剛纔運氣好是狩救了自己,這要是再出什麼事或者被發現的話,倆人都活不成。
阿觀這麼去想本來是沒錯的,可是,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叫怕什麼,他就來什麼。
這不是麼,阿觀生怕被人發現,結果他還真就是被人發現了。
向外正行,忽地,身背後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唉,你們大晚上不睡覺,扛着什麼東西在哪跑呢?”
聽到聲音倆人都愣住了,回過頭來看,見大約三十步外有個人揉着眼睛走過來。
他也是沒看清楚狩和阿觀的樣子,把倆人誤以爲了是同伴,纔有此問。
不然的話,他若是視力好,看出來了倆人穿戴與天嶺防線上那些人穿的一樣的話,怕是直接就喊出來了聲音。
這人一邊問一遍走,阿觀慌得額頭汗珠不斷的往下滾,他扭頭驚恐的看着狩,表情就好像是在現在怎麼辦。
狩不慌不忙,也不吭聲,就等着那人到跟前。
比及那人一邊問一邊走到了有五步的距離時,不禁咦了一聲:“你們是誰?怎麼看着跟沒見過一樣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又是低頭去瞧倆人穿戴,這一看,愣住了。
“你···!”
剛喊了一聲你,剩下的話還沒出口,狩便動了,他把肩膀上抓的舌頭扔了過去,口中道:“接住了!”
那人稀裡糊塗,伸雙手把人接住,可是還不等他有所反應,狩便立刻動了。
他化作風一般,一步跨越了五步距離,到跟前,抓起快刀風,一手按着那人肩膀,二話不說,分心便刺。
噗的一聲,鮮血崩流,那人不可思議的低頭看着自己胸前傷口,張口打算要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噗通一聲,死屍倒地。
狩順勢撿起來了那人屍體上抓來的舌頭扔在肩膀上,轉頭衝阿觀道:“快跑!”
已經是暴露了蹤跡,狩這麼會也顧不得繼續隱藏了,大喊出聲道。
阿觀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跟着狩倆人就要向外跑。
只是誰曾想,就剛纔那人來時喊得那句話,卻驚醒了周圍好些個人,他們睡夢中癔症着坐起來,口中不滿的嘟囔:“誰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吵什麼吵啊?”
有一人就在二人腳邊醒來,一看到狩和阿觀,張口要喊的時候,狩出手飛快,但瞧見,月色下寒光一閃,重刀雷揮舞出擊,嗖的一聲,血劍飈飛,死屍倒地。
狩回頭衝阿觀道:“別愣着,趕快跑,被圍上了咱們就完了!”
阿觀連忙的答應,跟着狩,倆人拼了命的向外竄。
然而,倆人引起來的騷動卻吵醒了不少的人。
這麼會,倆人正處在敵人陣型大概四分之三的圈內,想要脫身,至少要狂奔五分鐘。
五分鐘,那就是近千步的距離,這麼大的空間,躺着不下三百人。
懸一懸,這命就沒了。
這不麼,奔跑中狩扯下來了腰帶,將舌頭綁在了自己背上,然後雙手持風雷雙刀向前竄,任何有攔路的敵人,都擋不住要吃他一刀。
跟在狩的身背後,眼望着狩勇猛無敵,阿觀有打內心,不由得生出來一股濃濃的敬佩出來。
尤其是,狩還是扛着一個人的情況下,速度不減,手上動作更是飛快的表現,更加的讓阿觀佩服。
要知道,從他獲取了天下第一武道會的第二名時,他一直都認爲,姬賊手下的那些負責人,除了漓火戰神阿晃之外,剩下的這些,像是什麼土山啊,泰啊,狩啊之類的,和自己差距並不大。
自己也就是加入姬賊手下比較晚,沒有名聲罷了。
這要是給自己舞臺,給自己機會,自己不比他們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