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瑪楞了一下:“帆船?”
姬賊點頭:“對,就是在船上掛上麻布或者獸皮,利用風力來駛動。”
“那如果沒有風呢?或者是咱們想向前走,結果風確實從對面吹過來,那咱們不就是向後退了麼。”
姬賊樂呵呵的笑:“你考慮的很周到,所以,只是帆船是不夠的。還記得我之前給你的那個建築書麼?”
烏斯瑪點頭,貼身掏出來:“是這個麼?”
姬賊笑道:“你都一直帶在身上啊。”
烏斯瑪靦腆一笑:“嗯。”
姬賊便伸手要了過來,然後打開了翻找,最後,在末尾處停下,口中道:“我就說這上面一定有圖紙的。”
烏斯瑪好奇的瞧過來,就看到,姬賊手指着那最後一頁的圖紙:“看這個。”
烏斯瑪道:“這個不是船麼?現在工程部的船就是按照這個做的。我輪子都做好了,就差往船上裝了。”
姬賊無語道:“你那船隻是模仿了一個形狀大哥,這輪子不是裝飾用的,這輪子,是用來代替船槳產生推力,是可以活動的。這船的內裡結構,也不是平坦的,它裡面是帶着暗格的,你都沒弄對。”
烏斯瑪呃了一聲,試探的問道:“那這麼說,我搞錯了?”
姬賊直勾勾的盯着烏斯瑪,烏斯瑪也不好意思了:“好吧,那沒辦法,我之前找族長大人您那麼多次您都不在,也沒人給我說呀。”
“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錯有錯着,就這樣來吧,反正那小船都快做出來了,就先用來給軍戰部訓練用吧,這大船,你可不能是再搞錯了明白麼?”姬賊一臉嚴肅道。
烏斯瑪有些疑惑:“族長大人,爲什麼我覺得您這麼一說像是犯錯的是我啊,不是您麼?不是您一直沒露面麼?”
“你還想不想要工資了?”
“瞧您說的,是我錯,我錯了。”
“唉,這纔對吧。”
倆人在這沒臉沒皮的聊着時,一直沒說話的土山吭哧了一聲:“那個族長大人啊,我覺得,工資和船的事情咱們有時間再說吧,現在咱們還是找一個地方先躲着比較好。”
姬賊和烏斯瑪都回頭,誒了一聲:“爲什麼?”
土山手指着天邊:“因爲快下雨了。”
聞聲姬賊與烏斯瑪都擡頭往天上看,只見到,遠處天邊,就好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一般,一點漆黑轉瞬蔓延成線,飛速奔涌而來。
姬賊喊了一聲臥槽:“快跑!”
姬賊這一動,烏斯瑪,土山也全都不淡定了,紛紛跟着向前追。
你想啊,人的速度怎麼趕得上烏雲?
也就是十分鐘左右,姬賊他們也就是跑了八百米還是一千米來着,便已經是烏雲蓋頂,噼裡啪啦響亮的雷聲之中,豆大的雨滴滾滾而下。
姬賊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大雨中奔行,跑了將近有一個小時,迎對面,阿多舉着一把打傘,和幾個虎賁近衛跑來。
阿多一臉慌張湊上來,將傘舉在了姬賊頭頂,慌張的問:“族長大人,您沒事吧。”
一行七八人全都擠在那大傘之下,姬賊甩了甩身上的水滴,向阿多道:“沒事,就是阿多,你這傘哪來的?我記得咱們沒有帶傘啊。”
阿多略微的有些羞澀:“這是我從馬車上拆下來的。”
姬賊:“···”
靠,怪不得這麼熟悉。
烏斯瑪搓着肩膀,不住的打着噴嚏,問姬賊道:“族,族長大人,這,這好冷啊,咱,咱們現在是,是回去,還,還是怎麼辦?”
姬賊探頭往天上看了一眼,只是這片刻,那空中墜落的雨點打的臉生疼。
當即,姬賊收回來探出去的腦袋,嘴角抽搐道:“怎,怎麼回去?只有一把傘根本擋不住咱們這麼多人。”
“那,那咱們就在這等着麼?會凍死的啊。”
“不用,前邊不遠有一處山洞,當初阿劫就是把木蓮藏在了那。”姬賊狀似隨意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別看着姬賊臉上有多麼的淡定,但是這一句話出口,姬賊的心,還是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無他,雖然姬賊說的那個山洞是阿劫藏匿木蓮的地方,但是,這地方,同樣也是阿劫黑化,走上叛亂的開始。
在這裡,姬賊曾經最相信,當做是繼承人來培養的阿劫,對着自己的後心,給了自己一矛。
那種痛楚,姬賊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
烏斯瑪察言觀色,見姬賊臉色不對,便弱弱道:“那個族長大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沒事,淋淋雨也挺好的。”
姬賊擺手,知道烏斯瑪好意的他道:“淋什麼雨,你這小身板淋雨回去不得病了,好幾天不能上班還得給你發工資,那我得多虧啊。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走。”
雖然姬賊話聽着有些摳門,但是烏斯瑪卻知道,在姬賊字裡行間之中,全是對自己的關懷。
也是嗎,這一次跟着姬賊出來的這七八個人,除了烏斯瑪之外,包括姬賊阿多,都是身強體壯,土山和另外的虎賁近衛就不用說了,他們可是部落中最強壯的那批,淋雨對他們來說,就跟洗澡差不離。
也就是烏斯瑪了,整天呆在工程部都不怎麼運動鍛鍊,身子骨早就廢了,如果真的淋一場雨,回去準大病不起。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烏斯瑪很是慚愧,認爲是自己拖累了大家,讓姬賊不得已去面對當初那個傷心地。
“好了,別愣着趕緊走,我看這雨一時半會的停不下來,大家都趕緊的,今晚上,就在這休息了。”
說話功夫,衆人簇擁着往前面走。
又是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斷崖處。
姬賊按照記憶,尋找到當初那個山洞,進去後,讓土山拿着傘蓋,上斷崖把剩下看管馬匹車輛的族人都帶回來,順便,把馬也都帶下來進山洞,反正山洞足夠大。
土山答應一聲領着兩個人就去了。
他們沿着小路爬上斷崖,看到留守在馬車邊上的四個虎賁近衛全都藏在車輛下避雨,馬兒站在大雨之中,不斷的嘶鳴。
走過去,先喊出來了裡面的族人,然後撤開了馬繮繩,把套好的車給解下來,隨即,土山抱住了馬車上鋪了獸皮的凳子,帶着六名虎賁近衛,拉着馬,從斷崖小路下來,回到了山洞。
回來的時候,姬賊已經是升起來了火。
自打上一次在百穀山脈被山洪所襲擊,姬賊已經養成了將火摺子密封保存的習慣,爲的,就是怕受了潮火摺子失去作用。
雖然說平時沒用,但關鍵時刻,那是能救命的?
山洞中,還有之前木蓮在這住時遺留的幹木柴與現成的火竈,還有一個銅鍋與乾淨整潔的地鋪。
阿多勤勞的將山洞打掃一番,看到乾淨的地鋪是還愣了一下,不過他沒多想。
而後,他又收攏山洞中零散的木材,把火又給加的旺盛了一些,然後不等吩咐,就端着銅鍋跑了出去,洗乾淨了,接了滿滿的一鍋雨水,放在了竈臺之上,開始燒水。
這麼會,外出在沙灘上撿趁着大雨之中跳出來的魚蝦的虎賁近衛已經回來了。
食物帶回來,大家拔出來銅刀將魚蝦處理了,一部分用銅鍋來燒湯,另外一部分,便用銅刀穿着架在火上燒烤。
烏斯瑪脫得光溜溜的,和被淋溼的衣服一起蹲在火堆旁邊取暖,一邊烤火一邊打着噴嚏道:“還,還別說,這山洞裡面倒是什麼都有。”
姬賊翻找出來一些佈滿了灰塵的調料品,吹了吹上面的落塵:“那是當然,阿劫那小子雖然混蛋,但是對木蓮還是一片真心的,他捨得委屈了木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