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這一番話出口,姬賊意外的羞澀了,揉着臉,低低的聲音咳嗽:“咳咳,看,看你說的,哪有這麼誇張,你說過了啊。”
狩搖搖頭,不在和姬賊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而問姬賊道:“大王,就咱們兩個人,您可以和我說實話的,您真的,是在擔心阿垂麼?”
姬賊瞄了一眼狩,點了點頭:“是的。”
狩驚呼一聲果然。
姬賊嘆了一口氣:“阿垂的表現,讓我想起來了當初的獠,都是個人勇武達到了頂峰,甚至於,可以左右戰場的那種。這一次是咱們運氣好,陰差陽錯的用牀弩和投石機把他們堵在了二道關,又趕上了天旱,餓了他們一陣,所以沒有給阿垂表現的機會,不然的話,讓阿垂出手,保不齊戰鬥結果怎麼樣呢。”
狩攤手道:“大王您怎麼了?一個阿垂而已,用不着您這麼高看他的。”
姬賊看狩,咧嘴笑道:“這還算高看啊?就昨天晚上的車輪戰,就阿垂的表現,已經是證明了問題好麼。”
狩認真的看姬賊道:“大王,我和阿垂打過,我還不知道他的實力麼?”
一聽狩說這個,姬賊好似想起來了什麼:“對了,我還想問你呢,既然你和阿垂打過,你感覺,阿垂這人真正實力到底怎麼樣,如果讓阿晃來的話,能不能打得過他?和獠比又怎麼樣?”
可以說,姬賊手下,狩是唯一一個在獠,阿晃,阿垂三人巔峰狀態下和他們打過的人。
土山不算,土山來的時候,阿垂已經不在滿狀態了。
迎着姬賊充滿求知慾的臉,狩捏着下巴:“大王,我說話您別覺得在吹牛啊。”
“你先說。”
狩道:“我個人覺得,阿垂的實力,和獠,和阿晃,沒有可比性。”
姬賊不住地眨眼,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不至於吧,昨晚上阿垂車輪戰咱們這麼多人,不至於這麼差勁吧。”
“您看大王,我和他打過,知道他的實力。阿垂表現的這麼厲害,就是他耐力比較好而已,但是對比技巧力量同時具備的獠來說,還是差了許多。阿晃過去只知道用蠻力,現在的他,學到了很多格鬥技巧,阿垂要是想和阿晃打,會被收拾的很難看的。”
姬賊狐疑臉:“你確定?”
“當然,大王,我加入漓火部落之前,也流浪了很多地方,我見過,山中的刃齒虎,豹子什麼的,都可以獵殺比他們體型還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象牙彘。您能說象牙彘的破壞力沒有刃齒虎和豹子大麼?”
姬賊眨眨眼睛。
“可象牙彘在刃齒虎和豹子面前,那就是食物,就好像是阿垂對上獠,對上阿晃的結果一樣。”
“這就有些開玩笑了吧。”姬賊道。
“大王,跟您說實話,之前在荒巖山脈去巨石山脈的邊關上,我就已經和阿垂打過了,那時候,阿垂雖然難對付,不過我還是能勉強和他打的,這一點,到昨晚上都沒有什麼改變,他強於我我承認,但您要是硬把他拉到和獠,和阿晃的高度,我不敢贊同。獠和阿晃的實力,就咱們昨晚上那些人,被碾壓是一定的,但是阿垂,是仗着他的個體戰鬥力比我們都強,耐力,更是比我們加起來更厲害,才擋得住我們的攻擊,同時,找到反擊的機會的。”
狩說着這些,認真的看着姬賊。
姬賊低下頭來自己略微的一踅摸,多多少少的,明白了狩的意思。
在自己來看,阿垂,是隱藏着的,和獠,和阿晃同級別的高手猛人。
但是在狩這個和他們三個都有過戰鬥經驗的人來看,阿垂,卻是要比獠和阿晃低一檔次。
這區別就相當於,獠和阿晃,是高攻高速高防的戰士,有爆發,有持續輸出。
獠是得益於他自信無敵於天下的自我催眠,所以,戰鬥的時候常常氣勢如虹,一般人很難扛得住。
這一點,從烏斯瑪用投石機砸碎了獠的自信,將他打瘋了之後,二次復出的獠戰鬥力遠不如前,就可以看出一二。
至於阿晃,那則是因爲他天生的神力與後期的技巧學習,躋身超一線戰士。
反觀阿垂,要力氣沒力氣,要技巧沒技巧。
當然了,這是對比獠和阿晃得出來的結論,相比較普通人,也不說普通人了,就昨晚上參與了車輪戰的那些位來說吧。
對比他們,阿垂當之無愧的超一線,可對比獠和阿晃,阿垂多多少少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他指的稱道的,還是他那變態一般的耐力。
阿垂他就是一箇中高攻擊,中高防禦,血條近乎無限的肉坦。
這就是,他們三個的區別。
姬賊在腦海中理清楚了三人差距,這才嘶了一聲,問狩道:“所以,阿垂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狩點頭:“當然了大王,這都是您想的多。”
姬賊樂呵呵:“哎呀,也全是我,昨晚上一看到阿垂那被這麼多人車輪戰還沒有敗下陣的戰績給嚇住了,原來也就這樣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姬賊鬆了口氣。
就是狩有些內疚。
他欺騙了姬賊。
他故意的,少算了一個因素在裡面。
按照他和姬賊說的這些話的意思,大概就是,獠和阿晃是幻神,阿垂是超一線,參與圍攻阿垂的,不是一線就是二線,當然,不算阿良這個下水道。
總結起來,就是一羣菜雞互啄。
狩想要傳達給姬賊的,還是這個意思。
姬賊也是基於尋找一個心裡安慰,畢竟他第一次人生陰影,就是讓獠打出來的。
這麼會再看到和獠當初一般無二表現的阿垂,他心裡自然有些忌憚。
這不麼,狩給他詳細的一解釋,用半忽悠的方式讓姬賊相信了阿垂其實也就那樣,可事實真就是如此麼?
別忘了,漓火部落各個戰鬥部門負責人,除了阿良之外,就連土山,狩這樣成名已久猛人,都向阿正學習加強過。
再加上,經過獠那件事之後,大家也都在慢慢的成長,眼下戰鬥力,早就不同與往日了。
所以,昨晚上的那一戰,並沒有像是狩說的那麼有水分。
那依舊是繼獠之後,一次曠世大戰。
心想到了此處,狩偷偷的瞧了瞧姬賊,見姬賊臉上帶着笑容,那股子自信重新回來,悄悄的出一口氣,心道:“算了,撒謊就撒謊吧,大王說過,善良的謊言要比故意騙人要高尚的多,我這應該是善良的謊言吧。”
解開了心結,休息了有片刻之後,大家便一塊啓程返回歸途。
路上,飛鹿再去看姬賊,見姬賊面帶着笑容,臉上,充滿了過去那般的自信時,心裡很是好奇,他悄悄的拉過來狩,問狩和姬賊說了什麼。
狩擡頭瞧了一眼姬賊背影,低低的聲音衝飛鹿:“沒什麼。”
說完,狩就催促着巨狼向前了。
飛鹿一臉無語的表情看狩。
一路閒話少敘,當天晚上,衆人回到二道關上。
回來的時候,由高山,雁,雲三人,已經是帶着大家將俘虜都規制好了。
一聽說姬賊回來,紛紛迎出來,當看到姬賊這一行人大多都帶傷的樣子時,不由得詫異,幾步上來,圍住了姬賊七嘴八舌的問:“大王,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不是追擊阿垂麼,怎麼傷的這麼重?而且怎麼沒看到阿垂人呢?難道大王你們被埋伏了?”
面對着大家的關心,姬賊樂呵呵的輕笑:“追擊了,追擊了,只是沒想到阿垂太猛,被他跑了而已。”
“這麼多人都沒有攔住阿垂?”幾個大公道。
姬賊點頭:“啊,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