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阿晃飛手打出銀鐗,嗖的一聲,虧是那都伯反應及時躲開了要害,銀鐗只是釘在了那都伯的肩膀上,不然的話,這都伯要落一個腦袋瓜碎當場。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大半天的時間,那都伯捂着肩膀嚎啕大叫,悽慘哭聲不絕於耳。
阿晃撇了撇嘴巴,滿臉的淡然冷漠:“廢話真多。”
阿晃話落下,剛好趕上阿烈從後面過來,他沒看到阿晃,他就看到了自己手下的都伯捱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一個暗器。
阿烈怒了。
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阿烈心頭無名火起,冷哼了一聲,擠開人羣向裡面走,走的同時還放着狠話:“誰這麼大膽,敢在青蛇郡動我的人!”
阿烈一出現,這些青蛇守衛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鼻涕眼淚往下不住的掉,苦求着找阿烈做主。
阿烈越發的生氣,直接走到了隊前來,張口大罵:“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混···”
話只說了一半,蛋字還沒出口,就硬生生的給掐斷了。
再看阿烈,臉上變顏變色,跟吃了蒼蠅似的。
不爲別的,主要就是看到了門口站着的阿晃。
阿晃歪頭瞧了一眼阿烈:“你剛纔罵我?”
就這一句話,嚇得阿烈一機靈,慌得搖頭。
開玩笑,若是知道阿晃在這裡,就是給阿烈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過來。
要知道,阿烈別的都不怕,就怕兩個人。
一個是姬賊,另外一個,就是曾經一拳將他打昏了的阿晃了。
周圍的青蛇守衛也沒有個眼力勁,還在辱罵着阿晃,妄圖讓阿烈幫自己出頭呢。
“阿烈大人,您可算是來了,這個小混蛋他可過分了,攔着我們不讓進去不說,還打傷了咱們這麼多人,阿烈大人,千萬不能放了他啊!必須要把他抓起來,剝了皮掛在街頭!”
阿烈額頭有冷汗往下滴答滴答的流淌,阿晃卻饒有興致,歪頭瞧了一眼:“你要剝我的皮?”
阿烈腦袋搖晃頻率如馬達一般:“不不不,不敢,不敢。”
阿晃頗有種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可是我打了你的人。”
阿烈陪着笑:“這,這一定都是誤會。”
阿晃招了招手。
阿烈一愣,回頭一瞧,然後有指着自己鼻子:“我麼?”
阿晃搖頭:“不是你,你還不配呢,我意思是我的銀鐗,你沒看我剛纔扔出去了麼?”
阿烈那叫一個聽話啊,喊一聲得勒,小跑去了旁邊,然後撿過來銀鐗,滿臉堆着笑的遞來給阿晃。
阿晃接在手中,把銀鐗上面的血跡在阿烈身上擦了擦,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一說一,阿晃的這個舉動,讓那些青蛇守衛都怒不可遏,吼叫着就要來給阿烈出氣。
然而他們才一動,就被阿烈給喊住了。
這些青蛇守衛不知道,他阿烈不知道麼?
你別看眼下五百人,可就這五百疏於訓練跟流氓差不多戰力不一定比普通族人強的青蛇守衛,絕對奈何不了阿晃。
不敢說阿晃一人包圓這五百人,但是他在這五百人中,解決收拾了自己,那還是輕輕鬆鬆和吃飯一般簡單的。
阿烈見識過阿晃本事,自然會心裡害怕。
再怎麼說,當初在綠地郡阿晃像是打兒子一樣收拾了阿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作爲隨着獸血出戰的一員,阿烈敢發誓,自己這輩子都不敢忘了阿晃英勇。
這不,阿烈表現的極近謙卑,任憑阿晃如何羞辱他他都不敢生氣。
“嗯,你還不錯,還沒有下令讓手下人全都上來。也好,這樣也省的我跟你動手。我不跟你說大話,你是知道的,就你手下這些人的戰鬥力,我要抓住你,沒人能攔得住我。”
阿烈點頭哈腰:“是是是,阿晃大人說的是。”
阿晃嗯一聲,將金鞭銀鐗插回了腰間,讓開了門,道:“進去吧,有人要見你。”
阿烈聞言一愣:“見我?誰?”
阿晃臉上滿是鄙夷:“你認爲我會和誰一塊出來?”
就這一句話,阿烈就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亂了。
和,和誰一塊出來!這,這根本就不用猜啊,那肯定是漓火的黃帝,當今的陛下姬賊啊!
意識到這一點,阿烈魂兒都沒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五百青蛇守衛叫嚷不斷,要求着阿烈下令殺了阿晃。
阿晃都不帶搭理他們的,在阿晃看來,這就是一羣只會虛張聲勢的廢物罷了。
“進去吧,還讓我帶你進去?”
阿晃一句話,讓阿烈回過來了神,結結實實的打了個激靈,再也沒有來時的桀驁與不馴,這個時候的阿烈,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低着頭,愁眉苦臉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嘴角抽抽着,耷拉着肩膀往旅店裡面走。
說是走,其實也只是一步一挪罷了,看那個樣子,就好像是望前多走哪怕一步,就會死在當場似的。
有對阿烈忠心的狗腿子這會想要表現一番,追着要上去,然而沒等靠近,阿晃就提起金鞭攔住了去路,也沒搭理那些狗腿子,而是問阿烈:“你確定帶人進去?”
一句話,阿烈張開的嘴巴又給合攏了,回頭來,衝着門外羣情激憤的青蛇守衛大聲的吩咐:“你們都呆在這別動。”
因爲看到阿晃整個人都被嚇傻了的阿烈,似乎也只有在面對自己手下的時候,纔會有一郡首腦的氣度了。
青蛇守衛不明白怎麼回事啊,紛紛問怎了麼。
阿烈張了張嘴巴,早已經沒了心氣:“你,你們都好好站着就是了,誰要是敢鬧事亂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說完,阿烈直接進了旅店。
而那青蛇守衛都傻眼了,站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街道邊民居中出來的有不少族人,都插着袖口,好奇的出來瞧熱鬧。
人都是這樣,骨子裡都有看熱鬧的基因。
哪怕是,那壓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體驗的青蛇守衛的熱鬧,他們也敢來看。
只是看還不算,一邊看,這些族人還一邊的討論。
“這阿烈怎麼回事?他不是挺厲害的麼?怎麼這會這麼慫?”
“嗨,這還用說麼,裡面肯定來了一個厲害的人,反正比他阿烈的身份高就是了。”
“難道是義勇王?”
“咋可能,這家旅店店家早上不跟咱們說了麼,在他們家住的就只有一家從安南州紅楓郡來的商隊。”
“哦,是安南王啊。”
“唉對了,我聽說安南王人可好了,咱們要不要去和安南王說一下阿烈的事情,也好讓安南王給咱們做主?”
“你不想活了?之前義勇王來多少次阿烈都給他騙過去了,安南王就算是比阿烈的地位高,可他也管不到這義勇州啊。你找安南王告狀,你有幾條命?”
“呃,有道理。”
“唉,反正啊,現在這個日子咱們也習慣了,只要能活下去就行,至於能不能過得好一些,那咱們別想了。”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這樣,當初在阿烈這混蛋沒有壓榨咱們之前,就應該搬走的。”
人羣說什麼的都有,惹得那些青蛇守衛怒氣衝衝,回頭來大喝:“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們都想死麼?”
被這麼一嚇唬,人羣又給縮起來了脖子。
阿晃也只是瞧了一眼沒有多言語。
與此同時,阿烈走進了旅店裡來。
他走進旅店,看的清清楚楚,在旅店的大廳裡,一張桌子擺開,坐着幾個人,漓火凡勝公烏斯瑪,陛下妻子薇朵,陛下兒子小姬煥。
越看阿烈越是心驚,再一瞧低着頭喝湯那位,一瞬間,他腦袋裡嗡一聲就沒了意識,雙膝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