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進連滾帶爬地滑下俊韓的那一邊, 他連忙扶起倒在石頭旁邊上的俊韓,只見俊韓額頭受到了嚴重的撞擊,鮮血已經模糊了他的整個臉, 他鼻孔那邊一直在流血, 情況非常糟糕。恩進雙手顫抖, 他把手放到了俊韓脖子上的脈搏處, 試探一下俊韓現在的情況。
恩進連忙撕開他身上白襯衫的袖子, 撕成一條條的,圍在俊韓的額頭上,額頭處好像已經撞擊了很久, 鮮血已經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倒是俊韓一直都在流鼻血。跟上次在體育中心的情況差不多, 都是昏迷不醒。
“李俊韓, 李俊韓——”恩進用力掐着俊韓的人中處, 大聲呼喊着他的名字。
恩進再次拿起他褲兜裡的手機,但是一直都撥不了電話, 一時情急,他憤怒到把手上的手機給砸了。
“救命啊——”恩進在山下一直大叫,試圖有人能夠聽見。
“快醒醒啊!”恩進一隻手按住俊韓的人中,一隻手則在拍打着俊韓的臉。
“你不要嚇我啊!醒醒啊!”恩進着急到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李俊韓,李俊韓……”恩進非常着急, 如果俊韓還一直昏迷不醒的話, 情況則不堪設想。
“俊韓——”
過了五分鐘, 俊韓有反應了。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手指緊緊地抓住了恩進的手。
“俊韓!”恩進激動到馬上扶起了俊韓。
感覺希望慢慢地降臨。
“能聽到我講話嗎?”恩進用手捂住俊韓的受傷的頭部。
“好……好痛。”俊韓終於清醒過來了。
恩進連忙背對着俊韓蹲了下去, 把俊韓慢慢地擡到了他的背上。
“我們要趕快上去。”恩進說。
俊韓掙脫了一下,他整個人從恩進的背上掙脫下來。
他一隻手靠在一棵樹上, 一隻手捂住他流血不止的鼻子。
“我沒事。”
……
上到了山頂,恩進對俊韓說:“我們去醫院吧。”
結果,當然是俊韓拒絕了恩進的提議。
恩進答應俊韓,兩個人靜悄悄地回到了旅館,好像沒有發生先前的事情一樣。恩進負責幫俊韓包紮,傷口不深,只是俊韓進入了昏迷狀態。
“你一個人跑到後山這邊,就不怕會出事嗎?你是一個這麼有理智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恩進真的很不明白,俊韓幾乎是在跟他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別告訴我,你出來只爲了幫桑子找項鍊。”
俊韓慢慢地從衣兜裡,拿出了一條白金串成的鑽石項鍊,那條項鍊,已經沾滿了俊韓的鮮血。
“你這個笨蛋,你的腦袋有問題嗎?”恩進哭笑不得。
“腦袋倒沒有問題,只是多了很多血塊而已。”俊韓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我希望你把這條項鍊還給桑子,以你的名義。我去後山的事情,不要讓她知道。”俊韓說。
“什麼?借花獻佛的事,可不是我高恩進會做的事情。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我決定,退出你們之間。”恩進用祝福的語氣對俊韓說。
恩進覺得俊韓一直都是桑子的最佳人選,以前是,現在也是。
……
第二天早上
桑子一覺醒來,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一無所知。本以爲今天又可以和李俊韓好好地吵鬧一番,誰知道,俊韓居然已經離開了劇組。
“今天一早,他就回去了。”恩進說。
桑子心情十分低落,感覺俊韓再一次拋棄了她。這種感覺非常難受,當她把自己的心中的那扇門打開了,俊韓卻再一次離開了她。
“好啊,眼不見爲淨,我纔不希望看到他咧。”桑子心裡酸溜溜的,胸口悶悶的。
恩進捏在手中的那條鑽石項鍊,遲遲不敢拿出手。本來答應俊韓,要好好地演完這場戲的,但高恩進就是做不到。俊韓花費了多大的心機才找到這一條項鍊,他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地握在手上,然後對桑子說,是我幫你找回的。
沒有俊韓在的日子,雲上之旅變得一點樂趣也沒有,這裡沒有歡樂的笑聲,沒有李俊韓搞怪的表情,也沒有那個反串版的聶小倩,沒有……
反正,沒有俊韓在的日子,桑子過的每一天實在是糟糕透了。
俊韓離開的第一天晚上,夜裡,桑子竟然哭了。她非常懷念李俊韓,非常想念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桑子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這麼愛着這個男人,卻一次次地推開他。雖然李俊韓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和她相處好幾年的那個李俊韓,但是,桑子還是無比地喜歡這這個男人。
桑子的心情非常低落,所以俊韓離開雲山的第三天之後,恩進就帶着桑子回到了H市。回到了H市,正是痛苦的開始,那個整天粘着她的李俊韓已經慢慢地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本來桑子說好做完上個月的工作,就離開“查查”,但桑子依然是回到了“查查”,因爲她在等待,等待着那個有可能會回來找她的男人。
恩進依然對桑子不離不棄,反正什麼樣的浪漫攻勢都做盡了,桑子依然無動於衷。態度非常堅決地拒絕了高恩進。她不曾說過她依然在等那個男人,但是她的臉已經完全把她給出賣了。很多時候,恩進都想把那天在雲山發生的事情告訴桑子,但是他答應過俊韓,就算是死,也要把這個秘密帶入棺材。
回到H市不久,桑子就生病了,病得很嚴重。
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說的,有一個男人,他一直都暗戀着他住在他對面房子的一個女人。每天他都故意跟蹤那個女人,因爲他只想每天都能夠看到她。他風雨無阻地跟蹤那個女人,卻一直都沒敢和那個女人告白。終於有一天,他因爲跟蹤過度,病倒了。躺在病牀上的他,每一天都期望他能夠快點好起來,趕快可以去看一看那個女人。但是,當他真正好的那一天,他才恍惚大悟,原來他也並不是那麼期待去見那個女人……
故事是這樣的,桑子以爲自己病好了以後,對俊韓的思念也會跟着那一場病而消失。但她卻忽略了另一種情況,病好了以後,桑子心中產生了對俊韓無盡的思念。
“姐啊!”桑子抱住貝子,哇哇的哭了起來。
“爲什麼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還是這麼不長進,說好……”
桑子第一次在貝子的面前崩潰,這一天,桑子哭得很傷心,貝子也很傷心。
等到桑子哭累了睡着了之後,貝子就拿桑子的電話偷偷地撥通了俊韓的電話號碼,但是俊韓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貝子就殺到了俊韓的公司,在君秘書的帶領下,貝子很快就見到了俊韓。
“李俊韓!”貝子看到俊韓的時候,怒氣衝衝地走過去,把俊韓架在會議室的大門外。
本跟着俊韓的下屬看到這樣的情形,馬上就退避三舍,遠觀着他們的進展。
“我們進辦公室再說吧!”俊韓說。
“不用了!”貝子就是那種沒頭沒腦的女人,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她想都沒想就來俊韓的公司對着俊韓破口大罵。
“聽說你失憶了?”貝子說:“我看你好得很,哪像失憶的樣子。我看你是活着不耐煩了,你是故意這樣子做的吧!竟然你沒有那個意願要和桑子在一起的話,爲什麼三番四次地傷害她。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有多難過啊!電話你又不接,什麼交代都沒有,你到底想怎麼樣?”
貝子的大吵大鬧,馬上就轟動了整個公司,大家不敢光明正大地出來看熱鬧,但大家都故意探出頭來,一探究竟。
君秘書沒有想到貝子竟然這麼衝動,他連忙走上前來,勸貝子不要再大庭廣衆之下語出驚人。
“你走開!”貝子一把將君秘書推開,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下屬很快就接住了往這邊摔過來的君秘書。
“叫保安。”丁常務吩咐他的助理。
“你們都下去吧。”
“哦,哦。”
丁常務一等人其實是想接着看熱鬧的,但俊韓都叫他們走了,他們又不得不走。
“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再次接近桑子,你是知道桑子放不下你的,你的出現只會讓桑子更痛苦。”
君秘書發現貝子說話有誤,馬上上來提醒一番。
“你說的不對,少爺都失憶了,哪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啊。”
“你走開啊!”貝子再次把君秘書一推,這一次沒有人接住他,整個人摔到了地板上,擺了一個四腳朝天的姿勢。
“不要拿失憶來當藉口。如果你真的給不了桑子承諾,給不了桑子幸福。那麼我希望你直截了當地傷害她,告訴她,你們沒有以後,沒有未來。我希望桑子等的不是希望,而是你給的最後答案。”
俊韓陷入沉默狀態。
“如果你要離開,那我想請你狠一點,讓桑子死心,我不想她再這樣等下去。”貝子淚流滿面。
貝子對俊韓說完這番警告之後,就離開俊韓的公司。
俊韓一直站在會議室的門外,而君秘書則站在他的隔壁,一直看着他。君秘書不敢發表什麼,也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