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的小夥伴羅德被驚呆了……
老大,我知道你實力卓絕,足以吊打全村,根本不不把鬥聖放在眼裡,可也不用在他們對峙的時候分兵吧?
面對小夥伴驚詫中又帶着一絲質疑的目光,流雲微微一笑,扭頭撇了一眼已經被雲山擋在身後的雲韻。
此時的雲宗主,臉上的表情跟被人搶奪了宗門重要資源的小姑娘的表情似乎不太一樣。
在流雲的經驗中,被人搶了東西,卻又沒辦法搶回來時,臉上除了焦急之外,還應該有一絲沮喪,甚至絕望。
可流雲卻沒在雲韻臉上找到那一絲絕望反而是找到了一絲期待……
而順着流雲視線方向搜索的羅德,似乎也發現了雲韻表情的違和,眉頭皺了起來……
“發現不對勁了吧?”
流雲嘆了口氣,笑着解釋道:“離開烏坦城之後,雲嵐宗的人開始分頭行動,作爲身爲宗主的雲韻自己一路,剩下的人又分成了六路,分別由雲嵐宗和墨家的鬥靈、大斗師帶領,對吧?”
羅德點了點頭。
“我們只跟蹤了雲韻這一路,”流雲瞥了一眼遠處正在對峙的鬼千愁和雲山,“剩下的六路,我們交給了小鷹和風寧的小夥伴對吧?”
“對呀?”羅德又點了點頭。
“那我有跟你說過,”流雲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我已經確定,丹藥是在雲韻手裡嗎?”
羅德像是遭到了重擊一般,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流雲:“老大,你是說……”
流雲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們分頭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七路人馬,每一路都有一枚納戒,除了雲韻之外,其他六路的人手配置都差不多,要想拿下鬥王還差一點,可拿下鬥靈卻不成問題。而且……”
“所有的納戒,都被雲韻以雲嵐宗的特殊手法給封印了,”流雲撇了撇嘴,“如果沒有云嵐宗那獨特的解封手法,拿到納戒也沒什麼用處。”
聽到這裡,羅德終於反應過來:“這個雲韻,搞這麼複雜,只是爲了掩蓋丹藥不在自己手裡這個事實?”
“確實!”流雲嘆了口氣,瞥了一眼場中的情況,“畢竟,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雲韻會反其道而行之。”
而云韻又遮遮掩掩,雖然沒有使用鬥氣之翼,可趕路的速度也遠遠地超出了正常水平……
種種假象,終於成功地使攔截的人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雲韻身上。
當然,雲韻也沒有想到,自家師父雲山,爲了家底,竟然會親自出馬……
看着雲山跟鬼千愁激烈地對峙着,雲韻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雲韻暗度陳倉的計策固然成功了,可收尾的難度也增加了:如果她現在就暗示雲山放手,狡詐的鬼千愁必定會發現其中的玄機;可如果不放手,可能會引發一場大戰……
就在雲韻糾結不已的時候,鬼千愁突然看了一眼流雲和羅德所在的方向:“朋友,你們也是爲丹藥而來的吧,事成之後,我分你一半。”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敵不動我不動!”流雲對自己佈置的空間屏障很有自信。
流雲這邊沒動,另外一邊的鬼千愁開始懷疑人生了。
作爲一名優秀的殺手,鬼千愁對於各種細節的把握還是很到位的:雲韻被雲山救下之後,目光曾經數次在流雲兩人休息的巨石附近停留。
這個細節,自然被鬼千愁注意到了。
而如果沒有外力干涉,鬼千愁不認爲自己徒弟能夠輕易地讓雲韻陷入陷阱。
可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不信邪的鬼千愁,擡起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巨石。
“咦……”
鬼千愁的嘴角翹起來了。
“我就說嘛!”
看到遠處鬼千愁臉上那堪稱驚悚的笑容,羅德直接懵了,伸手拉了拉流雲的袖子:“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流雲會心一笑,一揮手,將空間屏障往前移了幾十米,來到了巨石的前方。
“往下看!”
經流雲這麼一提醒,羅德這才注意到,巨石腳下竟然趴着這麼一位。
大少爺的背一下子就溼透了:要是今天流雲不在,自己還不知道會怎麼死呢?
趴在巨石從中的苟中王者,見鬼千愁發現了自己,不帶一絲僥倖地慢慢站起來……
雲山的臉直接黑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不是跟老鬼一夥的,可肯定不是自己這邊的。
而石縫裡出來這位,起身之後,背後馬上就長出了鬥氣之翼,在石縫間跳來跳去,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鬼千愁跟前。
“老鬼,納戒裡的東西,我要一半!”
見面之後,這位“石縫中苟着的王者”——“王苟石”也沒客氣,直接就提了條件。
“要不然……”“王苟石”扭頭瞥了一眼雲山,“我就幫他們收拾你徒弟!”
“閣下……”
“閉嘴!”“王苟石”瞪了正要開口的雲山一眼,“不要拿我的東西來跟我討價還價!”
雲山直接抑鬱了:我雲嵐宗的東西,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不過,事關宗門的前途,雲山也只能與虎謀皮:“閣下,只要你能幫我奪回納戒,條件隨便你開?”
“隨便開條件?”“王苟石”樂了,轉過身給了雲山一記豆腐眼,“你當我傻呀,納戒裡已經是你們雲嵐宗的所有家當了,而且……”
“王苟石”回過頭,向鬼千愁拋了一記眉眼:“你要讓我對付我至親至愛的師弟,這價錢你可出不起!”
雲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可惡!
我雲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雲山將拳頭攥得咯吱咯吱作響。
“喂,我說……”“王苟石”笑呵呵地盯着咬牙切齒的雲山,“要想將納戒奪回去,也可以呀,只要你能打敗我們兄弟兩個!”
“王苟石”一開口,雲山的氣更大了,肚子都快氣炸了:你這明顯就是仗勢欺人呀……
“搶嗎?”
“王苟石”更得意了,那本就猥瑣的臉上,帶上了笑容之後,讓雲山氣更大了:這張千溝萬壑的臉上,加上笑容之後,怎麼看怎麼像幸災樂禍。
“不搶回去是吧?”
“王苟石”回過頭朝鬼千愁使了個眼色:“師弟,咱們可以回去分贓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雲山欲哭無淚,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苟石”和他至親至愛的師弟鬼千愁,帶着雲嵐宗的家底和魔家四兄弟,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目送着妖魔鬼怪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之後,雲韻鬆了口氣,扭頭看了看面如死灰的雲山:“師父……”
“怎麼了?”雲山病怏怏地擡起頭,有氣無力地瞥了雲韻一眼。
“剛纔那個納戒是空的!”
“你說什麼?”
雲山一下子來了精神,猛地直起腰起來,一把抓住了雲韻的手:“你剛纔說什麼?”
“師父,他們拿走的那個納戒是空的!”
雲山愣了一下,隨即肆意地放生大笑了起來……
“哈哈……”
“天佑我雲嵐宗!”
而就在祖孫二人高興的慶賀劫後餘生的時候,流雲的空間結界像水面一樣波動起來……
沒多會功夫,風寧帶着小鷹回到了結界中。
“老大,幸不辱使命!”
說完,風寧將搶到的納戒放到了流雲手中。
流雲瞥了一眼手裡的納戒,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羅德跟着笑了:雲嵐宗要倒黴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留宿雲嵐山附近的流雲一行人,聽到了雲山那充滿了絕望的咆哮聲……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