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慧一臉歉意地跟愣在那裡的司徒晴芳說着“不好意思”：自家孩子在客人面前拆開了禮物。
毛詠芝的臉上帶着絲絲的尷尬，愣在了那裡。
看着尷尬無比的場面，劉玄義上前輕輕的拍了拍眼前拆禮物小孩子的肩膀，面帶微笑地跟楊凱慧打了個招呼：“雲錦姐，好久不見了。”
楊凱慧仔細地將劉玄義打量了一番，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你是？”
“玄義。”
楊凱慧試探似的問了一句：“劉家老三？”
劉玄義笑着點了點頭。
楊凱慧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好奇地朝劉玄義指了指郭家麒：“那他就是當年的二麒麟？對了，我哥的同學神農氏李濟民呢？”
緩過來的毛詠芝，面帶笑意地盯着楊凱慧：“凱慧同志，你能不能先讓客人先坐下？”
楊凱慧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有些日子沒見着熟人了，請屋裡坐。”
“條件簡陋，趕不上西寧那邊，多包涵。”
“您客氣了。”
郭家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同樣是面色古怪的劉玄義。
毛詠芝見對面的兄弟倆互相使眼色，有些好奇，問了一句：“怎麼了，茶水的味道不對？”
郭家麒尷尬地搖了搖頭：“不是，這茶是玄禮他們送過來的吧？”
毛詠芝一愣，這話裡有話呀。
見毛詠芝看着自己，郭家趕緊麒解釋道：“來延州的時候，大家是一起來的，結果禮物全讓玄禮他們給拉走了。結果，我們今天上門，禮物是現湊的。”
毛詠芝恍然大悟，笑着安慰道：“情義到了就行了，用不着這麼客的。”
毛詠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玩味似的看了一眼郭家麒：“對了，今天叫三位過來，想必大家也不用打啞迷了吧？”
郭家麒笑了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隱瞞目的，初來乍到，要不摸一下底，實在是沒底氣。”
毛詠芝點了點頭：“要是你上來就說自己是金融大亨，我們也不敢相信。”
郭家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思了一陣子，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過幾天，我會向你們提交一份詳細的經濟調查報告，我相信，你們肯定會對我有一個更深入的瞭解。”
毛詠芝微微有些動容，笑着嘆了口氣：“那我就代替我們的同志，先謝謝你了。”
郭家麒搖了搖頭：“先不用說謝，打工的，都有個試用期，萬一到時候，你們對我不滿意呢？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雖然我研究過北蘇的經濟模式，可像延州這樣的體制，我還是第一次接觸。”
毛詠芝笑着點了點頭：“衝你這樣的態度，我就應該把你就在延州工作。”
接着，毛詠芝又拋出了一個問題：“對了，家麒同志，你應該知道，我們紅軍，最近得了一筆意外之財，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花，你能給想個辦法嗎？”
郭家麒一愣，試用期之前，還有面試？不過，這個問題倒是很簡單。
郭家麒想了想，回答道：“這很簡單，現在白銀的價格，差不多已經跌落到歷史最低水平，而且，將來必定升值，玄忠的操作團隊，還在倫敦，你們可以搭個順風車。”
毛詠芝點了點頭：紅軍金融隊伍裡，也有不少人提出，要趁着銀價低，抓緊撈一把；不過不知道紅軍跟西北的關係，只是提了個可行性建議。
郭家麒見毛詠芝有些意動：“跟着賣方操作，和攥着少量的貴金屬自己操作，收益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完全可以和操作團隊簽訂保底協議，規定一個最低收益線。”
毛詠芝微微動容，笑着看了看郭家麒：“這些具體的事項，等我們內部討論完了，讓聯絡局的人跟你們談吧。”
郭家麒看了一眼劉玄義，見他點頭，鬆了口氣：“那就靜候佳音了。”
“對了，玄義同志，據我們西線的同志講，你們新二軍的第100師換裝了？”
毛詠芝面帶笑容，看着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劉玄義。
劉玄義笑了笑：“dàn yào工廠升級了，以前的德國造、漢陽造還有二十四年中正，差不多都淘汰完了，現在只剩下100師了。”
“哦！”毛詠芝點了點頭。
“對了，你們還缺qiāng zhīdàn yào不？我可以做主，可將100師替換下來的qiāng zhī和dàn yào，低價賣給你們。”劉玄義的口氣像是市場上買菜的一樣。
“而且，”看見毛詠芝有些動心，劉玄義繼續講道，“新二軍其他24個師替換下來的老槍，我們都封存了，隨時可以啓封。”
毛詠芝思考了一陣子，擡起頭盯着劉玄義：“輕重jī qiāng也一起賣？”
劉玄義重重地點了點頭：“不瞞你說，我們現在的dàn yào規格是跟美國一樣的七點六二乘以六十三。馬克沁和捷克式的dàn yào不能通用，因爲對後勤的壓力太大，只能忍痛舍掉了。”
聽劉玄義這麼一說，毛詠芝聽出一些東西來，笑眯眯地看着劉玄義：“對於我們購mǎi qiāng支dàn yào，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
劉玄義一愣：不帶這麼玩的，我可是賣方，你們是買方，你讓我幫你們殺價，不是吧？
見劉玄義有些無奈，毛詠芝笑了笑：“現在，我們還不是買方，只是好友閒聊，如果你們給的建議，我們覺得不錯，我們可以考慮多買一些軍火產品。”
好吧，又來了一招，畫餅充飢，劉玄義徹底無語了。
紅軍的摳門作風，劉玄義很清楚，說敝帚自珍都不爲過；據劉玄禮他們說，過烏江的時候，上面爲了保住了生產設備等輜重，差點導致紅軍全軍覆沒。
而且根據西北軍內部的暗樁反饋，紅軍現在已經能夠進行子彈復裝了，雖然復裝的子彈質量很差；以紅軍的一貫作風，將來肯定會將簡陋的工廠逐步完善……
劉玄義想了一下，開口道：“根據我們的推演，在戰爭擴大爲世界性的大戰之前，日軍的主要的目標還是沿海一帶的省分，這樣一來，軍火將會成爲緊俏物資，如果紅軍能將新二軍換下來的軍火全部吃掉，將來穩賺不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