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àng rì神劇也就野外戰場還能看個熱鬧,剩下了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mín guó縣城景色了。
因爲老神劇都看出審醜疲勞來了,一衆遊客對縣城裡穿八路軍裝拍照的活動,都視而不見;就連有懷舊情節的孔老爺子,也打消了上前體驗一下的念頭:那些軍裝遠看還像那麼回事,走近了看,全都是似是而非的東西……
看着街上穿着腳盆土huáng sè軍服來回穿梭的羣演,孔捷輕輕地嘆了口氣:“真是不容易啊!”
“外公,”李飛順着孔捷的實戰方向,看到了一隊捂的嚴嚴實實的鬼子兵,不由生了敬佩之心,“確實不容易!”
“在咱們那麼強大的火力之下,鬼子硬是抗了八年多,真是不容易啊!”
離開了神劇根據地之後,再往前走幾步,建築的風格就變得深沉了許多,而古風濃郁的街道上,偶爾也會有身着漢服的女孩子,讓一些遊客傻傻分不清楚。當然,街道上偶爾也會有缺乏經費的小劇組拍戲……
而流雲一行人正好就遇到了這樣的劇組……
“師父,”李飛一臉懵圈地盯着用繩子吊在半空的白衣男子,“電視電影上那些神奇的輕功都是這麼來的嗎?”
流雲笑着點了點頭……
“啊……”
受了打擊的李飛,臉漸漸地塌了下來……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流雲看了看孔捷和陳景峰,然後找了一家遊客比較少的飯店。
不用流雲發話,隊伍裡的專職廚師老趙,就自覺地領着三個手下進了飯店。一見到老闆,老趙就笑着將一疊老人頭拍在吧檯上:“能用一下你們的後廚嗎?”
“當然可以。”
見到厚厚的一摞鈔票,老闆臉上的褶子都起來了……
進了廚房之後,老趙知道這家店爲什麼人煙稀少了:冷藏櫃裡的蔬菜都是超市裡貨架子上標着有機的那一批,至連洗菜用的水,都是用淨水機淨化過的;而肉類,有很多都是老趙熟悉的高檔貨……
老趙苦笑着看了一眼地下那一排沒有開封的大桶礦泉水,回頭看了看守在門口的老闆:“兩萬夠了嗎?”
“夠了,能止損就可以了,”老闆苦笑着點了點頭,“哦,對了,您做菜的時候,我能在一旁看嗎?”
“可以!”
老趙笑着接過副手遞過來的圍裙、帽子,穿戴好之後,拿過菜單,在上面寫了一串菜名,遞給副手:“你拿去給老闆確認一下。”
“好的!”
“還有,小黃,你先燒水,沏茶!”
看到對面老趙氣定神閒地指揮着手下,飯店的老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遇到傳說中的高級廚師了,隨便學一小手,就夠自己吃一輩子了。
不過,讓老闆吃驚的還在後面:對方處理食材的方法,好像跟自己在學校裡學到的不太一樣……
“先生,”飯店老闆笑嘻嘻地看着在一旁指揮的老趙,“當初我在學校裡學的……”
“你是不是以爲把家常菜譜裡邊的食材換成了高檔食材,就能成爲國宴了?”老趙白了對方一眼,“那樣的話,國宴廚師還有什麼稀奇?”
“那……”
“食材也要講究因地制宜,”老趙笑呵呵地打量着老闆,“你也試着解決過食材的問題吧?”
老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看你冰箱裡的牛肉,全都是外國的雪花或者大理石紋吧?”老趙笑着搖了搖頭,“那玩意兒,除了煎,就只能爆炒,反正燜和燉是不用想了,時間一長,跟就跟牛肉罐頭一個熊樣了。”
老闆的臉一下子紅了:“那顧客要是想點西紅柿牛腩我還怎麼辦?”
“涼拌!想要用那玩意兒也可以,”老趙笑了笑,“牛骨高湯,西紅柿,然後用噴燈把牛肉烤熟了放進去,開鍋就得盛出來。”
老闆滿意地點了點頭……
“提醒你一下,這種做法,只能糊弄棒槌,”老趙嘆了口氣,“要是遇上識貨的,就白瞎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副手已經將食材處理的差不多了。老趙走到竈臺旁,點着了爐子,將大號的炒鍋放上去。
沒多會功夫,兩盤一樣的熱菜就出爐了……
“大師,您這手藝,夠得上特級了吧?”
“特級?”老趙回過頭,笑着看了看飯店老闆,“我們原來那飯店,除了二十幾個白案,其他的四十多個主廚全都是這水平。”
老闆直接懵了:哪裡的飯店,能請得起六七十個特級廚師?
不到半個小時,老趙就將雙份十幾樣菜全都完成了。
老趙看了一眼還在傻眼的老闆,輕輕地嘆了口氣:“給你個建議。”
“您說。”
“趁着年輕,找個好點的廚師學校,正兒八經地學點真正的廚藝吧,”老趙嘆了口氣,“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出來旅遊的遊客,沒以前那麼好糊弄了……”
老趙離開廚房很長時間了,飯店老闆纔回過神來,輕輕地嘆了口氣:“還是讓老頭子說準了,劍走偏鋒到底不是王道呀!就是不知道那個有六七十位特級廚師的飯店……”
飯菜下了肚之後,將一上午消耗的能量有補了回來,流雲從兜裡掏出一小罐茶葉,扔給小黃:“有文,泡茶去!”
“還是我來吧!”
黃有文一愣,回頭看看一眼跟自己搶火的老闆:“知道里面……”
“極品龍井!”老闆會議似的嘆了口氣,“說來慚愧,家裡開了茶廠,雖說不會製茶,可卻泡過二十多年茶葉!”
黃有文回過頭,詢問似的看了看自家老闆……
“那就勞煩老闆了!”
老闆將茶葉罐放回了桌上,在周圍吃瓜羣衆驚訝目光注視下,上了樓,沒多會兒功夫,又端着一套紫砂的茶具下了樓……
見到老闆手裡的茶具,流雲臉上露出了古怪地笑容:真是無巧不成書呀……
看着老闆沏好茶,斟完之後,流雲才微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後放下茶杯,笑呵呵地打量着老闆:“楊雲茗老先生還好吧?”
聽到對方叫出了自己父親的名字,楊捻青愣了一下,苦着臉看了看流雲:“貴客認識家父?”
流雲笑着點了點頭:“難道楊老先生,沒跟你說這套紫砂茶具是怎麼來的嗎?”
“父親提起過,”楊捻青想了一下,“說是一位晉省的忘年之交送的。”
“流雲子?”
楊捻青瞪大了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老闆的道號就是流雲子。”
楊捻青的臉頓時紅透了:丟人丟大發了,讓老頭子的熟人看到了自己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