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箱在衣櫃的抽屜裡。”祁連銀石開口說,唐柚黎知道祁連銀石不喜歡太明亮的燈光,只是將牀頭微弱的燈光打開,她白了祁連銀石一眼,從抽屜裡拿出醫藥箱。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等死?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弱雞的。”
聽到唐柚黎的諷刺,祁連銀石並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而又理所當然的說:“
唐柚黎,你還記得嗎?你說過會腳踩七彩霞雲身披戰甲來救我?”
唐柚黎拿着藥水的手一頓,她拿着祁連銀石的手,翻轉過來,放下藥水,問:“你在這裡窩了多久了?”
“不知道。”
唐柚黎看了一眼滿牀的鮮血,扔下手中的東西,說道:“算了,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我操什麼心?”說着,她就要站起身往外走。
祁連銀石撐着旁邊的牀身,猛地站起了身,“不要走!”他低吼出聲,想要過去抱住她,結果渾身無力又坐了回去,似乎身上痛得不行。
他緊皺着眉頭,面色沉痛,唐柚黎看不下去,心裡難說極了,忙過去扶住他,他一個大力一帶,將唐柚黎帶進了自己的懷裡,兩兩齊齊砸向了牀上。
“唔……”祁連銀石因爲身上的重力發出一聲輕呼,唐柚黎趕緊起身,卻被身後的手一帶,又重新重重的砸在他身上,他這次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痛呼出聲,反而裂開了薄脣,笑着看向唐柚黎緊皺着眉頭的臉。
“你自虐嗎?”唐柚黎沒再忽然起身,而是用手砸向他的胸口。
“我更喜歡你虐我。”祁連銀石笑着說,唐柚黎對他的油嘴滑舌又無奈又討厭。
“柚黎,我好痛,你幫我療傷好不好?”他緩下聲音詢問,眼神裡帶着一絲心疼。
該心疼的是她好不好?微弱的燈光下她卻那麼清晰的看到他柔軟的瞳孔,滿是笑意,一如幾年前那個像是陽光一樣照進她生命的男孩。
“你不去醫院,也不找醫生,肯定是信不過別人,銀石,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愛惜自己。”
祁連銀石眼神閃爍,“如果你愛惜我,我就照你說的……做。”
“你還真是像個小孩子,難道我不愛惜你,你連自己都不在乎了嗎?”唐柚黎氣得笑出聲。
“你看到的不是嗎?”
她用手撐着他的身側,一個翻身從他的身上翻在了旁邊的空位上,她不再多說,趕緊拿起醫藥水和紗布,手下的動作很是溫柔。
祁連銀石躺在牀上,什麼也不再說,什麼也不再做。
君宴池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人,一把從地上拉起仍然意識不清的白玖兒,他提着她的後領,直接來到水龍頭下,將她的頭對着水龍頭沖洗。
白玖兒從迷糊中被冷意刺激醒,她驚叫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君宴池僵硬的臉。
“君……君少爺……”白玖兒驚呼着看着君宴池,她掃視了一圈,才發現橫陳在地上痛呼連連的幾個人,驚叫一聲就要倒進君宴池的懷裡。
君宴池一個側身,徑直就往門外走,他拿出電話,對着電話那頭沉聲說:“給我把附近的監控都調出來,馬上找。”
“君少爺,等等我,君少爺。”白玖兒踩着高跟鞋緊隨其後,她側頭看着鏡子裡自己的亂糟糟的妝容,嚇了一跳。
就這鬼樣,她怎麼好意思跟出去,如果被記着拍到她現在這副嚇人的模樣,她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白玖兒趕緊給助理打電話。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廖洪澤那惡魔一樣的聲音。
“阿池,你沒事吧,手下說你被人黑了……”廖洪澤對君宴池還是挺關心的,君宴池掃了他一眼,“你去處理裡面的人,我還有事。”
“那你自己小心。”只有在君宴池面前,廖洪澤才把自己放得這麼低。
聽到廖洪澤的腳步聲,白玖兒嚇了一跳,她趕緊鑽進其中的一個男廁所,把門鎖了起來。
廖洪澤清楚的聽到裡面傳來的關門聲,他冷笑了一聲,和君宴池擦肩而過,踏進了男洗手間。
而他的身後,緊隨而來七八個人。
“就你們這些?還有嗎?”他俯視着一羣被打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人,又看向最後那唯一被關嚴的門,對其他人說:“把那門給我打開。”
白玖兒瞬間緊張了起來,她怕廖洪澤,更怕自己這副鬼樣子看到他,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跳着,驚慌的拉住門。
外面開始傳來敲門聲,她不敢有任何反應。
“出來,裡面的人趕緊出來。”有男人的聲音子啊厲聲吼,隔了一層門板,震得她耳朵發潰。
“啪!”有人一腳就踹向了門,門一陣晃動,白玖兒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是個女的。”外面的踹門的對廖洪澤說。
“女的?怎麼在男廁所?給我弄出來。”廖洪澤命令道。
“是。”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踹門,嚇得白玖兒直接哭起來了。
“不要,不要踹了,我只是人質,和他們不認識。”白玖兒怕極了,蹲在馬桶的旁邊,捂着耳朵,眼淚婆娑。
廖洪澤聽着這聲音熟悉,可一時不知道在哪裡聽到過。他走了過來,讓周圍的人散開。
白玖兒聽到外面沒了響動,以爲外面的人不會再危難她,想要起來坐在馬桶上平復下心情。
“砰!”一聲劇烈的聲響震得白玖兒還沒坐穩就跌落在地上。門直接倒下來,就要砸在她的身上。
“啊!不要!”她伸出手,絕望的看着被踹倒的門板,眼裡盛滿了驚慌。
門板重重的砸在她的胳膊上,她一聲悶哼,差點痛暈了過去,可下一刻她卻痛得越發清醒。
好痛!
“見到我就躲,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把她給我弄出來。”廖洪澤繼續說。
白玖兒被扔在了地上,滿臉髒污,像是個落湯雞,又像是條流浪狗,這裡剛剛和君宴池做對的幾個男人已經被綁在了一起,而她雖然沒被綁,卻比綁了更難受。
她渾身無力,因爲剛剛用手肘去擋門,現在手肘高高的腫起來,痛不欲生。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她一個勁的哭泣,傷心欲絕的樣子讓廖洪澤一陣心煩。
“這個醜女人,給老子丟出去,看了就心煩。”他看着她比鬼還難看的臉蛋,還有那身同樣髒污的旗袍裙子,太過嬌小,太過柔弱,這讓他一陣心煩,他最討厭弱小的人。
白玖兒繼續哭,在這種時候,她都痛得麻木了,也只有通過哭泣來緩和自己又無奈又痛苦的心情。
她原本以爲這個廖洪澤會羞辱她,沒想到他竟然讓人把她扔出去。
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要離開,卻被其中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老大隻是說把你扔出來,可沒讓你走。”
聽到這話,白玖兒一陣絕望,不過就算她想走,估計也走不成,因爲她發現自己被嚇得腿都發軟了,一時半會兒站都難以站起來。
“不行,不要把我仍在這裡,我這個樣子,你們會毀了我的。”白玖兒鬼坐在地上,滿面悲慼。
“廖總說,把臉洗乾淨才能進去。”白玖兒聽到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在她的上方開口說。
她震驚的擡頭,捂着自己的臉,都不敢看周圍有多少人,也聽不到是不是周圍有議論聲。她想着她奮鬥了一輩子的事業就這麼毀了的話,她的夢想,她的媽媽,還有她和她媽媽共同的夢想,都將……
她不敢想,爬起來捂着臉就往另一邊的女廁所跑。
“還明星?大明星?沒見過這麼醜的。”有人在她身後犀利的說。
白玖兒自然顧不上別人的冷嘲熱諷,她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的洗乾淨自己臉,一遍又一遍的在鏡子裡看自己的臉,神情從原來的悲慼沮喪,慢慢的,變得越來越麻木。
“要洗到什麼時候呢?再洗,老大就讓你把臉洗掉一層皮再出來。”又有人的聲音像是催命一樣在外面叫喚她。
白玖兒一陣哆嗦,第一次發現手裡的冷水這麼冰涼,廖洪澤,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可是她的命好苦,爲什麼偏偏每次都要遇上這個專門折磨她的惡魔?她紅着眼睛,忍着身上的劇痛,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女洗手間。
而就在這時,她才發現外面除了廖洪澤的人,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是啊,她在怕什麼?既然是廖洪澤要來這地方,那這裡肯定是被包場的。更何況他還要處理這些事情。
“在廁所裡幹什麼幹?都給老子出來,一個一個的交代。”廖洪澤剛好從男洗手間裡走出來,看到白玖兒迎面而來,直接推開。
“你在這裡擋什麼道?閃開。”那語氣,要多牛有多牛。
白玖兒滿面委屈,哭喪着一張臉讓廖洪澤更加沒好心情,提着她的後領就往外走。
“啊!你要幹什麼?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白玖兒哭喪着,想要掙扎開,但對廖洪澤來說,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