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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義正在思考。突然,街上擾攘起來,一個護衛來報說:“女王帶着王宮護衛隊來了。”
陳文蕙的臉色轉冷,對陸羽說:“打開窗戶,用刀架在拉姆的脖子上,我要和女王說話。”
陳文蕙說完,轉身對秦人商行的大管事說:“謝謝你能趕來。你的情意我們夫妻記下來了。現在我們要面對女王,你還是不要在這裡,先帶着你的人由我的護衛送你們從後門離開吧。”
秦人商行的大管事,正在爲難,聽了這個話,也不好推遲,忙跟着陳文蕙的護衛走了。
等他走了,陳文蕙走到欄杆外對着下面的護衛隊中間簇擁着的女王說:“你的女兒在我的手裡,你是不是到樓上和我談談。”
這樣平穩的語調,樓頭欄杆上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拉姆都讓女王夫妻感到有一點不好的感覺。白族族長問:“他們不會這麼絕吧?這麼小的事情,我們的拉姆又不是要害趙大人,只是愛慕趙大人,至於和我們翻臉嗎?”
女王深吸一口氣,對夫君說:“現在女兒在他們手上,我們只能先上樓和他們談談了。畢竟,這個事情,是我們的女兒有錯在先。我們做父母的不能糊塗。”
聽了這個話,白族族長明白了,妻子是想把這個事情辦成一個普通的家事。女兒得對人家了,做父母的去陪個不是,付出點代價,教訓一下孩子,這個事情就接過去了。可是,要是自己夫妻兩個那權勢來壓他們。對方可不是善茬,他們隨時會把這個事情變成國事,變成南疆人向大楚高官下毒,那可就大了,會引起兩國戰爭的。到時候,南疆可能會陷入戰爭的泥沼中。
白族族長,忙扶着女王一起離開馬車。來到了酒樓的雅間裡。
進入房間,首先看到的是陳文蕙夫妻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們,自己的女兒則是披頭散髮,衣不蔽體的樣子。最是讓他們夫妻兩個傷心的是,女兒的嘴巴上滿是鮮血,牙齒好像也掉了幾顆,半邊臉都腫了,一把匕首正架在女兒的脖子上。
拉姆一看到父母到來。忙大喊:“父親,母親,快救救孩兒,他們要殺了孩兒。”
這喊聲,聲嘶力竭,不過,因爲掉了牙齒的原因,有些漏風,竟然惹得陳文蕙有些想發笑。
白族族長頓時不淡定了,他怒聲大喝:“快放了我的女兒。你們不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我南疆的公主。是白族和藤族的繼承人,是將來要繼承王位的人。”
陳文蕙嗤笑一聲說:“那是不是說,這一次是南疆公主不滿大楚的兵部侍郎,所以,要對大楚的兵部侍郎下毒啊?”
白族族長頓時啞然。
女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疼女兒的情緒壓下去,說:“這個事情是拉姆不懂事。說來說去,還是因爲她喜歡趙大人引起的。其實,之前,我已經教訓過她了。可是。這世上愛是最讓人失去理智的,她忘記了她的身份,忘記了她的職責,也忘記了南疆的黎民百姓。這一刻,她就是一個爲愛失去了理智的少女。人,孰能無過?請你們大人大量,原諒她一次。相信,這一次她也受到了教訓。我們回去之後,也會好好教訓她的。”
拉姆聽着母親爲她而低聲道歉。心裡十分的難過。聲嘶力竭的喊着:“母親,不要向他們求饒,他們夫妻都是冷血的。他們不打算放過我,我們幹嘛還要求他們。母親,請下令殺了他們。”
女王瞪了女兒一眼,繼續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陳文蕙和趙崇義。
陳文蕙慢慢走到拉姆的身邊,擡手又給了拉姆一巴掌,這一次打的是另外半邊臉,拉姆的另外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隨着一口血的噴出,拉姆又掉了幾顆牙齒。
女王和白族族長都不淡定了,他們的心一抖。白族族長,怒聲喝道:“你憑什麼打我的女兒?”
陳文蕙冷笑一聲說:“憑什麼?以國家來說,憑着我是小陳家的嫡女,大楚的文蕙郡主,大楚的南洋總管,正一品的位份。我可以打她。以這件事情來說,她是肖想我夫君的野女人,哪一個做妻子的不能打?”
女王和白族族長頓時啞然。
女王臉上也控制不住浮現怒色:“陳文蕙,不要太過分,你不要忘了,你的侍女還在我的宮裡,你們夫妻還在廣州城裡。你們不想活着出去了嗎?”
陳文蕙微微一笑,一使眼色,女王和白族族長身邊兩個陳文蕙的護衛,立刻動手,把兩把明晃晃的,散發着冷冷光芒的劍架在了他們兩個的脖子上。
女王立刻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文蕙說:“什麼意思?你白癡啊?當然是要劫持你們的意思。今天的事情已經不可能善後了。沒有人在傷害了我們夫妻之後,還能安然無恙。而且,請放心,你們一家三口的身份還不夠給我們陪葬。所以,我們夫妻兩個今天不會死在這個廣州城裡。因爲,我們會拿你們一家三口當人質,護送我們出城。”
女王立刻明白了,有些後悔,自己低估了這個事情,不應該這麼輕易的上樓。
可是,此刻後悔已經晚了,自己一家子已經在人家的刀下。
陸羽特別的高興,之前,他們四個進王宮,被埋伏的女王的護衛把刀架在脖子上,沒有想到,這才幾天,郡主就爲他們討了公道,把刀架在了女王一家子的脖子上。
拉姆此刻後悔極了,她哪裡能想到,因爲她的一點綺麗的夢想,不但她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就是她的父母此刻也要成爲階下囚。而且,南疆億萬的黎民百姓還要面臨戰爭之苦。
陳文蕙很是淡定的說:“你們早點做出決定,先讓你們的女兒給我夫君解毒,同時,把我的兩個侍女接出來。然後,我會殺了你們的女兒。你們夫妻兩個送我們出廣州城。出了廣州城,我自然放你們回去。”
聽到陳文蕙如此淡定的要殺自己的女兒,他們夫妻兩個心都寒了。白族族長問:“你,小小年紀,這麼狠毒,你是魔鬼嗎?”
陳文蕙嗤笑說:“我是魔鬼?哼,你女兒坐下的事情該殺。我們救了她的性命,她是怎麼報答我們的?居然要肖想我的夫君。被我夫君拒絕之後,還給我夫君下毒?這樣的行徑,算是一個人嗎?如果殺一個人,我還有些猶豫,如果殺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一點都不會猶豫。”
白族族長再次沒有話說。陳文蕙說的很對,陳文蕙夫妻除了那顯赫的身份之外,還有一點,他們正是拉姆的救命恩人。可是說,如果沒有他們兩個,拉姆早就在半個月之前,就死在韶城外的嶺南山脈了,現在估計喪事都辦完了。
可是自己的女兒卻對救命恩人下了蠱。這確實有些不好。
白族族長有些惶急:“這個事情確實是拉姆做的不對,可是,她也是因爲愛慕趙大人啊。你就不能看在這個份上,饒了她嗎?”
陳文蕙冷笑一聲說:“饒了她?請問,哪一個女人願意饒過肖想她夫君的女人?哪一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夫君?哪一個女人不恨這種女人?怎麼饒?”
白族族長再次啞然。
女王沉聲說:“你這是要開戰嗎?”
陳文蕙再次嗤笑說:“不是我要開戰,是你們南疆想要開戰,你也是做父母的。你死了女兒,你要開戰,你有沒有想過,趙家的老忠義公,他的兒子被下蠱了,他要不要開戰,大楚的新皇帝,他的好友被南疆的人下蠱,他要不要開戰?我小陳家的女婿被算計了,我們小陳家要不要開戰?”
最後,陳文蕙說:“我,南洋總管,文蕙郡主的夫君被別的女人上了,我要不要殺這個女人?要不要把這個女人背後的家族毀滅?如果,你的夫君,尊敬的白族族長也被一個女人下了情人蠱,白族族長和她有了合體之緣,你要不要殺了這個女人,要不要殺了這個女人背後的家族?”
女王再一次的不說話了。她從頭到腳都是冰冷的。
難道自己一家子都要死在這個地方?就算是自己和夫君能保住性命,可是看來,拉姆是不可能活着了。陳文蕙說的很對,要是有一個女人這麼冒犯她的夫君,她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如果因爲某種原因,她一時間不能殺這個女人,那她也會派出暗殺的人,暗中把這個女人殺死的。
這種事情,每個當妻子的遇到,估計都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大多數女人都沒有這個能力。可是,她有,因爲她是南疆的女王,不巧的是,陳文蕙也有,因爲陳文蕙是比她的勢力更大的陳家嫡女,大楚文蕙郡主,南洋總管。
如果今天,拉姆和趙崇義合體之後,陳文蕙爲了能和夫君一起安全從廣州城撤退,留下了拉姆的一條命。那以後,陳文蕙也會派出暗殺的刺客,殺掉拉姆。聽說,陳文蕙手上可是有大楚那些江湖中的武功最高的人。
有錢,有權,有人,那她殺不了拉姆?拉姆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一輩子躲在王宮裡。總會給陳文蕙的人找到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