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說:“我已經制定了一個計劃,這是我和崇義一起商議的。請父親和母親過目,然後再報給皇上,看看怎麼樣實行。”
陳遠恆接過來看了一下,計劃很是詳細,不過,大致上分成幾部分,先是在棉花生意上,讓藍家配合,打擊一下白家。現在產棉花的地區,不再是白家族地一個地方。天下所有的地方都能種植棉花。百姓自己穿的粗布衣服都是自己的棉花紡織成的。大楚的百姓,現在棉被已經普及了。百姓冬天是暖和了許多。
但是,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各種精緻棉布,高端棉布市場。這個市場不能靠着普通百姓那一點點棉花田種出來,而是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是白家族地,一個是南洋產棉區。
所以,陳文蕙想要打擊白家很容易,只要她控制下的棉花產區開始大幅度的降價,白家肯定會受不了的。
陳遠恆看到這裡,擡起頭來說:“這倒是個好主意。當年,白家利用你的銀行打擊王家銀行,現在,你爲了給賢妃娘娘報仇,用棉花打擊白家,也算是公平。”
白氏一直在和陳遠恆一起看着,她腦子裡靈光一閃說:“白家的棉花生意受到損失,我們今年,該得到的利潤,肯定是得不到了。不過,我倒是想了一個彌補的法子。”
陳文蕙微微一笑,自己的母親果然是聰明人。
陳遠恆奇怪的問:“什麼彌補的法子?”
白氏說:“我悄悄使了人出面在棉花低價的時候,大量的收購棉花,等到白家被我們打敗之後,棉花的價格必然回彈,我們可不是可以大賺一筆?說不定能比今年白家分給我們的利潤還要高一些。”
陳文蕙說:“母親這個法子好,只是這需要大量的錢。”
白氏笑着說:“這幾年,你二哥也不需要我供給錢了。南洋那邊已經可以自給自足了,你大哥那邊也不需要我給錢了,倭國也已經自給自足了。現在我們家這麼多產業,每年賺的錢。我都存着呢,可是一大筆啊。這些錢,本來我是打算等到對南疆的戰爭開始了之後,用來買人口的。可是。現在戰爭還沒有開始,先是對白家打擊,我可以先把這個錢拿出來週轉一下,等到白家打擊完了,我的錢也可以抽出來了。應該不耽誤戰爭用。”
陳文蕙笑了說:“這是個好法子。我到時候會和母親一起趁着低價的時候收購白家的棉花,讓白家這個虧真真正正的吃到。我那裡正好把西北的產業都已經處理了,有一千多萬兩銀子呢,足夠用的了。這本來也是爲了戰爭用的。現在先拿來週轉一下也是好的。還能賺幾個錢。”
白氏和陳文蕙都笑了。
陳遠恆看着妻子和女兒也笑了,他繼續看下去。當白家的棉花被打擊之後,白家勢必要向中央朝廷求饒,向陳家,小陳家服輸。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和白家談判的時候。陳文蕙要求對付白貴妃,趙崇義要求對付白家在地方上那些罪大惡極的官員子弟們。
陳遠恆想了一下說:“這倒是沒有問題。不過。我要加上一點,白家必須在未來的南疆戰爭中出動兵力若干,我們就把這些兵力作爲炮灰兵力。這樣我們,朝廷的兵力就能節省一些。白家的實力也能消耗一些。我想經過這個事情,白家起碼二十年恢復不過來。”
陳文蕙想想也是,說:“有二十年的時間,大楚,我們小陳家都能得到很好的發展。等到白家恢復過來的時候,面對強大的大楚,趙家。小陳家,他依然沒有勝算。”
陳遠恆很是高興說:“那我明天就去宮裡和皇上商議。”
陳文蕙說:“成,對了,父親。你進宮的時候,跟皇上順便說一下,我們夫妻在西北已經替皇上賣命八年了,好容易回到京城,能不能讓崇義休息一下,又佈置了那麼多工作給崇義。好意思嗎?”
看着女兒撅起來的小嘴,陳遠恆哈哈笑了起來說:“蕙兒啊,你都是個母親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脾氣。皇上最信任的人並不是我,也不是文琪,皇后娘娘,而是敬原和崇義啊。這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也是對他最忠誠的人。皇上眼下有許多大事要做,自然是要依靠敬原和崇義了。”
白氏倒是幫着女兒和女婿說:“崇義是對皇上很重要。可是,崇義也是人啊,在西北辛苦這麼多年,終於回到了京城,怎麼也要先給崇義休息一段時間纔好吧?”
陳文蕙看母親支持,十分高興,用力的點點頭。
白氏笑着說:“別的不說,再過兩個月就是文蕙的生日了,是不是皇上該放崇義一個假,讓崇義好好陪着文蕙休息一下啊?”
陳文蕙高興的直拍手。、
陳遠恆無奈的說:“好吧,我會和皇上說的。”
陳文蕙說:“在這之前,要先和皇上說,放崇義三天的假,這樣總不算多吧。我們回到京城,許多朋友,故舊都沒有聯繫,我打算五天後在我的府邸開個宴會,到時候請京城的朋友,親戚,故舊都過來高興一下。怎麼也要崇義給我幫把手吧?”
白氏忙問:“你打算開宴會了?也是,你回來都有五六天了,早就該開個宴會了。你打算怎麼辦?現在弄雪也不在,你一個人能應付過來嗎?”
陳文蕙說:“怎麼應付不過來?我打算分成兩撥。外院和假山那邊留給崇義,中間用個錦障圍着,湖水那邊和右路的院子們作爲招待女客的地方。這樣,外面留給崇義招待,到時候,大伯忠義公會來給崇義幫忙待客。內院就是我和女眷們,母親也要來給我幫忙,這些老誥命,老夫人們都交給母親幫我招待。那些貴婦們交給我和大嫂來招待,貴女們交給珍珍就行了。母親看可好?”
白氏一盤算說:“也就罷了,我看很好了。珍珍也歷練出來了。忠義公夫妻在京城中人緣很好,也很能幹,再加上很多下人,應該沒有問題。”
“到時候我肯定早點去給你幫忙。只是你的帖子都下了沒有?”
陳文蕙說:“帖子已經都寫好了,府裡也已經開始準備了。母親是知道的。我們家在西北的時候,就經常舉行宴會,所以,這些下人,管事們都是駕輕就熟,再加上,水蓮和水紅都跟着我回來,她們兩個現在不用處理那些政務,自然閒得很,辦這些事情,還不是小意思。”
白氏說:“那個倒是。其實,你京城府邸的管家就已經很能幹了。對了,水寒她們兩個還留在西北給你處理產業的吧?”
陳文蕙說:“是啊,我準備讓她們全部處理完了,纔回來。對了,母親,我準備舉行了宴會,就派水紅去山海城管理我那裡的產業,還有大楚銀行的一些事務。水蓮則是會去青陽城看看我的寶鏡坊的事務。母親有什麼需要帶的,說一聲,我讓她帶回來。”
白氏笑着說:“我這邊日日有人去江南,還要帶什麼東西。只是你身邊的水蓮她們都不在,你的孩子怎麼辦,京城裡的事情,誰幫你打理?”
陳文蕙說:“孩子都大了,有奶媽們,嬤嬤帶着就行了,水蓮她們只是去幾個月就回來了,不耽誤事情,京城這邊和西北比起來,可是事情少了很多。”
白氏一想也是,就不吭聲了。
陳遠恆突然問:“你的趙家商隊不是一直在和南疆做生意,怎麼樣了?”
陳文蕙說:“生意做的很好。皇上不是給趙家商隊暗中派了任務,負責和弄雪夫妻兩個接頭嗎?還有調查了南疆的地理形勢。所以,我們趙家商隊不但賺錢,還領着皇上給的一份補貼。不過,這份補貼,我們就沒有要了,都給了崇義的族叔,畢竟他常年帶着商隊冒險,也不容易。”
陳遠恆點點頭說:“這個是應該的。你覺得崇義的那個族叔怎麼樣?才能如何?可堪造就?”
陳文蕙皺起來眉頭說:“那個族叔年紀已經大了,要是進入仕途,估計,也沒有什麼發展。但是,那個族叔的兩個兒子都很能幹,正是壯年,跟着族叔走南闖北倒是能幹的很,這幾年也立下不少的功勞。”
陳遠恆點點頭說:“朝廷上前幾日,內閣說了,要是南疆戰爭打起來了,這些爲了南疆戰爭做準備的人員,將來都是要論功行賞,可能會給一些官職。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我想叫陳族的一些子弟過來,將來好在南疆戰爭上撈取一官半職。你也回去和崇義商議一下,看看趙族裡,哪些是堪造就的,心性也好的,願意爲你夫妻所用的,也送去領這個功勳去。”
陳文蕙明白了,這個是個好機會,是擴張勢力的好時候。要想成爲一個世家,可是要大量子弟佔據朝廷的官位,權勢的。陳文蕙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回去是要和崇義商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