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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水蓮湊了個空,悄悄的在陳文蕙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陳文蕙皺了一下眉頭說:“到今天才發生嗎?是哪一個?”
水蓮說:“是年齡大的那個。名字是明子。是倭國奴婢出身,容貌,才情都很好,府裡每次考覈都是第一的。家裡還有幾個弟弟妹妹,都被她從銀行貸款,從倭國買了回來。現在幾個孩子已經被我們府裡的管家出面,送去了學堂學習。不過,明子也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她很努力的賺錢,每次考覈都儘量的第一,可是,這樣才還上了三分之一。”
陳文蕙點點頭。
正好,這會兒趙崇義並不在屋子裡,而是在外面護衛那裡,她就對水蓮說:“有弟弟妹妹在慶春城的好,好控制。我還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倭國的人,哪怕是表現的再順從,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你要傳信告訴府裡,控制住明子的弟弟妹妹,給他們選一個好的班級,或者是讓他們學個特長。這樣明子想必更加賣力。還有,你找機會去囑咐一下明子,要伺候好姆力公子,儘量得到姆力公子的寵愛。還有,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報過來。”
“對了,再賞給她兩套好看的衣衫,還有一些上等的胭脂水粉,再給兩隻銀簪子。畢竟,人靠衣裝。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好戴那些花紅柳綠的東西,只能用銀器,賞兩個銀簪子是不是太少了,再加上一副銀手鐲,一副銀耳環吧。恩,再加上五兩銀子吧。”
水蓮忙應下來。笑着說:“這衣服也不好賞賜那些大紅大綠的衣服吧?可是全用白色也不好看。不如賞賜一件淡青色的,一件月白的吧。”
陳文蕙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淡藍色的衣衫說:“好吧,這個時候,大家都只能這樣了。”
水蓮笑了起來。
明子得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很是高興。那些衣服首飾還罷了,她看到那五兩銀子頓時眼睛都發光了。水蓮看在眼裡,雖然心裡有些不恥。不過臉上卻一毫不露。反而溫和的勉勵了明子兩句,順便還問了明子弟弟妹妹的情況。
明子立刻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表了忠心。水蓮滿意的回去了。
明子捧着東西回到了自己住的小艙房裡,先是把那五兩銀子結結實實的藏起來。然後把首飾放入夾子裡,裡面還有一些零星的絹花之類的。再把衣服給掛好,想想。還是覺得穿上剛給的那套淡青色的衣服。
這衣服雖然顏色淺淡,但是用料做工。上面的淺淡的花繡都顯得比明子平日穿的府裡丫鬟的服侍強多了。
穿好了衣服,她又打開了妝奩夾子,對着銅鏡,開始梳妝起來。用上了新近賞賜下來的脂粉。果然輕薄香滑,鏡子中的自己明顯美麗一些。
對着鏡子裡如花容顏,明子沉思起來。水蓮姑娘雖然什麼也沒有提。不過,話裡話外透出來的意思。還有這賞賜過來的東西和銀子,應該是她和姆力公子的事情已經被郡主知道了。
在府裡受訓的時候,府裡的嬤嬤就再三教導要遵守府裡的規定,那個時候,雖然城主陳文蕙還沒有夫君,但是,府裡的嬤嬤就教導這些府裡丫鬟們,不要妄想爬主人的牀。這個主人包括所有的男主人,比如說城主的父親,哥哥們,將來城主的夫君,未來城主的兒子。
一旦觸犯這個之後,那等待的將是無比悲催的下場。那是想死都不容易。
那個時候,嬤嬤說,我們府裡和別的府不一樣。別的府裡,要是丫鬟能攀上男主人,或者是府裡男性的主子,那一旦爬牀成功了,哪怕是主母厭惡,也會爲了顧及賢惠的名聲,不得不納人進門。好的是個姨娘,不好的是個通房。這也算是成功了,沒有白爬牀一場。可是,這個府可是女人的府邸,城主是個女孩子,所以,她不是主母,她是主人。那爬牀,惹惱主人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因爲城主不用顧忌任何人,包括大楚的皇帝。
這些事嬤嬤經常說教的,所以,明子牢牢的記住。可是,府裡的嬤嬤也說了,向她這樣的倭國,新羅奴婢,貌美的,除了教導本事,規矩之外,還會教導一些簡單的牀中術,這個是爲了給將來的客人用的。
所以,明子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將來應該就是城主拿來賞賜人,或者是結交朋友用的。但是,有一點一定要記住,就是不能碰男主人。
這一次出海,她第一次見到了陳文蕙的夫君,未來南洋的男主人。這幾天海上的航行,通過和姆力的聊天,她也多多少少的知道,爲什麼,城主沒有從陸地回去大楚,而是選擇了耗時,路程遠的海上。
就是因爲那個所謂的南疆公主,對男主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當然了,姆力公子之所以在這個船上,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爲了給那個笨蛋公主擦屁股的。
連南疆公主敢肖想她的男主人都下場這麼慘,要整個南疆爲她背過,何況是她一個無依無靠的丫鬟。
所以,明子對趙崇義一點興趣都沒有。被分給姆力之後,她就明白了,這是城主準備把她送給姆力了。
她一直等着,直到今天,姆力纔要了她。可是,這麼快城主就知道了。並且送了這些東西來。那說明什麼呢?
說明自己這一步是作對了?可是剛剛水蓮姐姐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要她好好的得到姆力公子的寵愛,有事情要及時報告,這不是要她當埋伏在姆力公子身邊的眼線的意思?
還有給的這些賞賜,除了這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之外,還額外給了五兩銀子,這可是等於她五個月的工錢啊。不可不爲是重賞。那這還說明什麼?一定是城主知道她欠債的事情。所以,特意給了實用的銀子。
最重要的是,水蓮姐姐特意提到了,自己在慶春城的弟弟妹妹,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自己有把柄在城主的手裡,不要背叛,好好做事,要是有功勞,城主不吝封賞,要是不好好做事,不但沒有賞賜了,自己那在慶春城的弟弟妹妹們也要倒黴了。
想到這裡,明子的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這個時候,門開了,正是梔子進來了。她看到裝飾一番的明子,眼前一亮,不由得說:“明子姐姐,你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好看?這一身衣服是哪裡來的?我怎麼沒有見過?”
明子收拾好心情,若無其事的說:“這是剛剛水蓮姐姐過來,說我服侍公子很盡心,所以,賞賜的衣服首飾,還有脂粉。我對水蓮姐姐說了,梔子也很盡心,她說,知道了,下一次也會給你賞賜的。只是你要更加勤勉的做事才行。”
梔子伸伸小舌頭。
明子微微一笑說:“城主賞賜的衣服,首飾都是登記了的。不能給你,不過,水蓮姐姐拿來的這一套胭脂水粉可是上好的。我剛剛用了一下,竟然比之前我們看那些嬤嬤們用的還要好。這個我們兩個一起用可好?”
梔子頓時高興起來,忙讓明子給她花了個淡妝,然後,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去侍候姆力喝茶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文蕙和趙崇義兩情繾卷,姆力和明子也正是得趣的時候。這兩對人,除了做做運動,陳文蕙,趙崇義也會經常找姆力一起吃飯,聊天。這時間就過的很快了。姆力和陳文蕙夫妻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了。
轉眼,就到了上海城。
一到碼頭,姆力就被碼頭上繁榮的景象給震住了。這裡實在是太繁華了。海上真是千帆樹立,如同一片海上深林一樣。碼頭上人來人往,搬運貨物的。有從船上搬下來的,有往船上搬的,雖然熱鬧,不過卻井井有條,仔細一看,是有穿着制服的管理人員在管理。船隻們有序的進入港灣,下貨,上貨。
看到這個情景,趙崇義也是很震驚。他還第一次過來呢,不由得十分的驕傲,這海貿的事情,其實,有他的出力,也是他的好友現任的皇上出的主意,更是他的夫人陳文蕙在這裡建造的。
趙崇義高興的和陳文蕙,姆力一起下了船。
船下已經有一羣人在等候了。都是上海城的高官們,其中,上海城的城主是熟人,馬明鬆。麗川公主夫妻本來坐鎮上海城,因爲他們聽從陳文蕙的建議,把上海城的股份還給了先皇,得到了南洋暹羅國的開發支持,所以,他們夫妻去了南洋,先皇就任命,對上海城的建設很熟悉的馬明鬆當了上海城的城主。當然了,現在馬明鬆也當之無愧。
他是前任皇帝奶哥哥的長子,是現任皇帝妃子的父親,一向和皇家親近,無比忠心。更何況,當初建設上海城的時候,就是麗川公主夫妻,陳文蕙兄妹幾個,還有就是馬明鬆一起的了。所以,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陳文蕙和趙崇義和馬明鬆都很熟悉了,見面分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