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希看着空碗發起呆來,雖然是倒進肚子的,可是最後那抹苦澀還是無法抑制在口腔裡蔓延開來。白筱希怕苦,怕的一滴不沾,今天卻喝了整整一碗,也許這就是鬼使神差吧!
或者根本已經深深中了莫梓恆的蠱,無法自拔?白筱希看看碗,又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其實莫梓恆這個傢伙有時候也不壞!說不定只是只披着狼皮的羊!白筱希的嘴角微微翹起,小羊,不要害羞,就早點揭去你那僞惡的麪皮吧!
白筱希決定用行動去征服這隻小羊。既然小羊待她不錯,她也要好好的配合他。作爲他的女伴,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宴會。可是等等!她的那件bling bling的耀眼金戰衣呢?
白筱希在臥室裡偌大的衣櫃裡翻了半天也沒看見那件禮服的蹤影,倒是看見了那天在服裝店裡試過的一整排衣服。那可是燕先生送的啊!怎麼能丟?
白筱希懷揣緊張擔憂的小心臟試探性地問了問陳媽:“陳媽,我那天穿的那件金色的禮服你知道放在哪了麼?”陳媽一定知道的,是她從白筱希身上扒下了那件衣服啊!
“不知道!”陳媽的回答乾脆利落,沒等白筱希反應過來,就轉身向外飄去。白筱希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麼會呢?白筱希愣了一會神,又契而不捨地追了上去:“不是你幫我脫的麼?”
陳媽頭也不擡:“你來時就穿的身上這身衣服啊!哪有什麼禮服!”她平靜冷淡的語氣簡直讓白筱希認爲一定是自己發了瘋。難道那個燕先生和金戰衣都是她臆想出來的東東?
看着自己身上的寬鬆T恤,白筱希糊塗了。她還沒健忘到那個程度啊!
難道是陳媽也喜歡那件禮服,偷偷藏起來準備留着自己穿?可是陳媽一大把年紀,也沒有理由偷走她的禮服啊?盯着陳媽的身影橫看豎看,她也穿不下吧!
白筱希還想不厭其煩的追問,然而剛追上去,陳媽就甩過來一張冷臉。那寒氣硬生生地把白筱希到嘴的疑問逼了回去。
唯一和他有關聯的東西居然丟了。怎麼可以?
白筱希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惆悵,一會就又迷糊起來了。下午的陽光透過紗簾斜剌剌得照進客廳,一陣急促的腳步驚醒了沙發上的白筱希。
“白小姐,這是總裁讓我給您送過來的禮服。”原來是阿文,他的手上拿着一件鬱金香色的魚尾款禮服。一看到白筱希睡眼朦朧的雙眼,阿文的臉又募地紅了。
一見是阿文,白筱希立時來了精神,那天不是阿文載她來別墅的麼?她是穿着那件禮服上車的。難不成是阿文幫她換了衣服?不過只要能找回那件禮服,她也懶得計較阿文有沒有看過她的身體。說不定那件衣服落在他的車上呢!
“你來得剛好!”白筱希簡直像是看到了巨大的鑽石人一樣,前一秒還頹廢不堪,後一秒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一把拉住了阿文。
感受到白筱希溫潤的小手熱情的拉着自己,阿文的整個身體都紅了,如果此刻脫了衣服肯定無異於剛煮熟的大蝦:“白…白小姐?”白筱希的興奮讓他手足無措。
即使白小姐再熱情,他也不可逾越一步。白小姐是總裁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欺。老闆妻更不能欺!他拘謹而生硬地推開了白筱希的手。
阿文拒人千里的態度和幾乎被烤熟的臉龐終於讓白筱希意識到自己的熱情嚇到人家了。嘿嘿!小樣!這年頭還有這麼害羞的男子!嘻嘻!還是先問正事要緊。
白筱希討好的笑着,小心翼翼湊到阿文身旁:“阿文哥!”
哪知她嬌滴滴的聲音把阿文整個身體都叫僵硬了,他緊張的擡起手抹了抹額上滲出的細微汗珠,磕磕巴巴的回答:“嗯……”下次就算莫梓恆打死他,他也不接這種要命的差事了!
“叫我阿文就可以了!”
阿文就阿文。你愛聽什麼就叫你什麼好了!只要你能幫我找到禮服。那麼耀眼的禮服,阿文不可能沒注意到啊!
白筱希敢發誓臉上一輩子都沒堆過這麼甜的笑容:“那天我穿的那件很閃的禮服,金色的,你看到了麼?”說着還手舞足蹈地比劃了一通。
阿文原本的臉就紅,此刻更是像從桑拿房裡出來的一樣。
看來他果然知道那件禮服的下落,白筱希眼巴巴地盯着阿文的嘴巴,奈何阿文的雙脣翕動了幾個回合,愣是沒吐出半個字。
阿呀呀,真是急死人了!好似急着上茅房,茅坑裡卻蹲着一個佔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一樣。白筱希急得團團轉,阿文卻漲紅着臉慢悠悠地在醞釀。
“你看見了對吧!是不是在車上?”白筱希急切地問着。
無奈阿文只是更熟了一分而已。
蛋疼阿!好在白筱希沒有蛋。白筱希沒有耐心再看阿文如何把自己慢慢烤熟,她拿過他手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眼看白筱希就要走出客廳,衝到車上去。阿文這才鬼使神差的卯足了勁喊了出來:“沒看見!”
什麼?憋了這半天,就是沒看見?白筱希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阿文。既然他找不到禮服,就沒必要給他好臉色了!
“沒看見!沒看見車上有!”阿文在白筱希犀利的目光下,又說了一遍。沒有就是沒有!關於那件禮服?一切只是白筱希的幻覺!
怎麼可能?她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穿着上車的。
“沒看見!沒看見車上有,也沒看見你穿,你穿的就是身上這件衣服!”阿文越說越快,最後直接閉上了眼睛!
雖然阿文的表現有點奇怪,可是這麼老實的男人絕對不會說謊!沒心思理會阿文,白筱希沉浸在丟失了定情信物的悲傷裡。那件禮服就相當於她的定情信物,因爲那件禮服她認識了那個男人。她不相信那只是臆想!如此狂妄的臆想?那她一定是生病了吧!
白筱希難道愛上了自己臆想出來的人物?真是自己瘋了?否則她怎麼連那個燕先生的模樣都想不起來?
白筱希不說話,阿文也不敢吭聲。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聲的對立在客廳裡。
只是這奇怪的陣仗卻把一旁經過的陳媽嚇了一跳:“你們倆怎麼了?”
阿文被陳媽的一驚一咋嚇了一跳,回了回神,向白筱希說道:“白小姐!您還是趕緊換上禮服吧!總裁讓我來接您去參加宴會。”
白筱希是有職業素養的,所以即使此刻有點哀傷,有點迷糊,她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換上禮服,拾掇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