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怪物!你肯定攜帶有神秘的異寶,否則不可能還安然無恙。”華義強行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驚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哼哼,安然無恙就是因爲有異寶?在你看來,我還是在取巧?”周天齊臉上帶着冷漠的笑意。對這樣的垃圾,他一時還不想動用瞳噬。
“難道不是嗎?你又不是毒體,怎麼可能不受黑沙丸之害?”華義眼神中只有疑惑。
“聽你這意思,黑沙丸的毒性顯然不小。幸虧我把它們暫時壓制在體內,否則我這會兒早就毒發暈倒了吧?”
周天齊說完,倏地向前邁了兩步。手一伸,厲聲道:“拿來!”
這聲大喝,驚得華義又後退數步。他一時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問道:“什麼?”
“解藥!”
原來是要這個。華義頓時就有些明白過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暗喜。隨即道:“沒有。你就等着以後慢慢毒素攻心,徹底失去內力吧,哈哈……”
此言一出,人羣中有些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七邪門的三位弟子氣得不行,在那兒不停地詛咒着玉面郎君。
冰築的那些姐妹,更是爲周天齊擔心。他一場未勝,難道就要退出比賽嗎?甚至,將來還可能會淪爲一個廢人?
周天齊聽後瞬時就知道了對方的用意。果真是陰狠毒辣,於女子,施以邪術。於男子,先是重傷,打不過就動用如此歹毒的暗器。
這樣的垃圾東西,不廢了他還等何時?
“沒有解藥,那你就陪着我一起成爲廢人吧!”
周天齊冷冷地吐出一句,然後腳步猛地一點。空氣中傳來了輕微的聲響,接着“嗡”地一下,華義覺得一股根本不遜色於自己的氣勢轟然降臨。
倉促間趕緊用黑風錘去擋,卻只聽“嘭……啪……”的聲音響起。巨大的力量伴隨着陣陣呼嘯般的攻勢,輕鬆擊開了他倉惶應對的黑風錘。
媽的真是邪門,這傢伙都中了毒,只是暫時壓制着沒有發作,爲何還有如此威猛的攻勢?華義內心是無比的震撼。但是對方根本不容他去思考,又一波攻勢滾滾而來。
他只好拼命後退,極力施展着全部修爲來防護。但周天齊就如瘋了一般,只是不斷地進攻,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出拳!
化掌!
腳踢!
面對着對方瘋狂的攻勢,華義心中叫苦不迭。無奈的他只有玩命地閃避,遇上了一個因中毒而不顧一切的瘋子,只好自認倒黴。
於是,人羣就看到臺上的兩人上演了一場追逐大戰。七級神境的華義拿着黑風錘在前面拼命逃竄,而只有四級神境的周天齊則在後面緊追不捨……
驀地,“嘭嘭……”的聲音在擂臺炸響。華義的身影終於被對方擊中,先是黑風錘飛了出去,接着他緊隨其後也在虛空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在空中飛舞的華義強忍着嚥下一口淤血,加快速度重新握住黑風錘後,還沒喘過氣來,一道破空之聲卻猛然在耳邊響起:“滾下去吧!”
隨即只聽“咚”地一聲,他的後背被周天齊一
腳踢中。人羣中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一腳踢到後背的聲音,而少數強者更是聽到了骨頭“咔嚓”斷裂的細微聲音。
剛剛緩和的華義,此刻卻如斷線的風箏直接飛出,嘴中噴出一股血箭。
“啪……”
不偏不倚,他連人帶錘正好落在擂臺的邊緣。按照規矩,只要沒認輸,只要沒掉下擂臺,那雙方的對決就不算結束。
華義幾乎痛暈了過去。一張臉已由蒼白變成雪白,那隻手卻還是緊緊握着黑風錘。他試圖站起身,可努力幾次也沒有成功。
正當他以黑風錘作支撐,掙扎着準備擡起上身時,一隻腳猛地踩了過去。
“撲通……”華義再次如死狗一般趴在臺上。他強行扭過頭來,那雙眼睛卻是無比歹毒地看着來人。
“我也一向討厭自以爲是的傢伙。”周天齊把之前華義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隨即腳下一用力,華義整張臉痛得都有些扭曲變形。
“你……你不許亂來。”華義又吐出一口鮮血,唯恐這小瘋子會廢了自己,“這裡可是雲盟,我是雲盟核心弟子,更是都城華家……”
“唉喲……啊……”哪知他的話還沒說完,周天齊的腳使勁加力,頓時就聽一陣淒厲的哀嚎在臺上回蕩。
“除了討厭自以爲是的傢伙,我更恨威脅我的人。”周天齊冷聲道,隨即把腳移向了他的丹田之上,正要準備向下一踏。心中卻是猛地一沉,人隨即向後一閃。
“住手!”
“大膽!”
兩股滔天一般的氣勢從不同方位轟然襲來,周天齊的身影瞬間飛出數丈之外。
等他終於站穩身形,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兩個神境大圓滿的巔峰強者,竟然在同一時間突然攻向自己。要不是自己肉身強悍,加上神識靈敏提前閃了一下,恐怕這會兒也如七邪門的那位選手一樣受到重創。
“小子你竟是如此狠毒!”
雲知衡看着遠處的周天齊,訓斥道:“敢在擂臺之上廢除他人修爲。到底是何居心?”
他是第一個衝過來攻向周天齊的。華義不僅是雲盟的核心弟子,在華家也是傑出的後輩。要是在這裡出了事,麻煩恐怕會接踵而來。
另一人,自然是負責這一擂臺的強者。他本非雲盟之人,按說周天齊並未違規,但總指揮一動,他自然也就知道該做什麼。
同時,一座山峰之巔,有一錦衣男子也是陰着一張臉。他緊緊地盯在這個臺上,但身形沒動,因爲他明白自然會有人處理好這一事情。
“雲大掌門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比賽前你只說不許傷人性命,至於重傷與廢人卻不在其列。”周天齊暗自調息着,接着朗聲道,“而華義身爲貴派名人,手段更是陰險毒辣。想必臺下衆人看的清清楚楚,無需我多說。”
“如若不是我還有些逃生手段,恐怖早早倒下的不是他而是我。儘管如此,華義說了,我身上中的這些毒也只是勉強壓制而已。時間一長,必成廢人。雲掌門如不信,儘管問他好了。”
“比賽中採取何種手段,那是各選手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強制要求他們,所以
施展毒術亦未嘗不可。”雲知衡語氣一寒,繼續道,“而你,在對方已無還手之力時仍不肯放過,顯然比華義更毒!”
“那也是他欺我在先,咎由自取罷了。再說,按照規則,他並沒有認輸。”周天齊的語氣也開始變冷,“既然勝負未分,我所做有何錯之有?各位選手,是不是這樣?”
“對,說得對!那該死的傢伙活該倒黴,欺人太甚!”七邪門的弟子率先大喊。
“打死他纔好,狗仗人勢的東西,玉面郎君,呸!”又一道聲音跟着嚷嚷。
“什麼狗屁的玉面郎君,就是專采女子陰元的武者敗類!”
“雲掌門殺了他,留下他只會敗壞雲盟的大好名聲!”
“殺了他!”
一時間,這一臺下的選手們很有些義憤填膺的架勢。雲知衡沒有料到幾乎一邊倒的聲音,竟然大多數是站在周天齊那一邊。
他臉色一沉。隨即身形騰空,嚴肅地道:“瞎嚷嚷什麼?我再重申一遍,本屆大會,不許奪人性命。另外,誰要是不及對手,就及時認輸。凡認輸者,不得再對其出手。違者,衆誅之!”
“聽明白了嗎?繼續比賽!”
很多人當然聽得明白,包括周天齊。如果真的想廢掉對方,找準機會直接攻擊氣海,在其還來不及認輸之前就成了廢人。這,也根本不算違規。
雲知衡說完,又降臨臺上。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盯着周天齊,彷彿要把他裡裡外外看個透徹。原先他就有些懷疑這少年的來歷,眼下來看更有那種可能。
一個神尊者,還有着十大名器和暗器配合,居然敗在了他的手中。
“你到底是誰?吉文,師從何方?”
周天齊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另一強者。他淡淡地問道:“這一場,到底誰輸誰贏?”
那人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看了眼雲知衡,後者面無表情。於是宣佈道:“自然是你贏了。如若沒事,可繼續在擂臺接受他人挑戰。”
周天齊點點頭,故意拖長聲音道:“按華義先前所說,我體內所中之毒只會慢慢發作。所以,趁着還能動,我就堅持一下吧。”
直接無視雲總指揮的問話,這膽量也的確夠肥。人羣中又開始竊竊私語,很多人更開始重視起周天齊這個少年。看來,他這個得分王絕對不是很多人所想的那樣,只是靠取巧得來。
“吉文,我在問你話。”雲知衡強忍着沒發脾氣,冷冷地又問道。
“雲大掌門,我是來自冰築的吉文,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還非要追問我的師門,請問是何居心?”周天齊絲毫不懼,把先前對方的話毫不客氣地還了回去。
“你……”雲知衡頓時爲之氣結。隨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身體一晃又回到了最高看臺。
但他的問話,卻是引起了四處山峰之上一些人的注意。雲掌門這話是在暗示着什麼嗎?難道他和那少年以前就有過節?
比如藍衣樓的強者,七邪門的三位高手,藥谷的藥澤,甚至還有那位錦衣男子……他們先後把目光投向冰築那裡,但祝沫韻與冰若昕微微閉目,竟似全然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