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領頭強者轉身就去盤問其他的年輕武者。
留下康衣秀坐在那兒發呆。數盞茶功夫過去之後,他忍不住喃喃地道:“我才二十六,很大麼?”
“兄弟,跟我相比你不算大。但與我的弟子相比,還真是大了些。”
這時,前方座位上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回過頭來,看着他說了一句。
隨即他一指身邊的一位少年,頗有些自豪地說道:“看到沒?我的關門弟子,年方十六。已是二鼎丹師,就是六級丹藥,也有成功的時候。這次我們去木域,就是想借機突破,成爲一名優秀的三鼎丹師。”
康衣秀一聽,頓時就有些氣餒。
他與那傢伙,差了整整十歲!
“那前輩您……是幾鼎丹師?”想了一想,康衣秀問道。
“別叫我前輩,我今年不過五十出頭,叫我花兄即可。”中年男子一聽稱呼,似是有些不快,“我自然是三鼎丹師。”
“不過,我能煉製七級中品。至於上品嘛,正在攻克中。”
“哦,那前……不不,花兄比我厲害。”康衣秀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老了!還是我這小徒,表現出來了驚人的天賦。木域之行,就指望他給我長長臉了。”花兄看着少年,臉上就充滿着滿足與自豪之情。
康衣秀似是就不願意花兄提起那個少年,所以便沒再接話。眼睛一閉,開始了假寐。
花兄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一看到他那表現,只好心中一嘆,掉轉頭開始修行。
巡邏域舟終於離開了。
大家繼續向五行域前行。又過去了三天,域舟終於到達了五行域。
那是火域的一座南方城池。周天齊打算從這裡看域舟的路線決定行程,最好能直接前往金域。如果沒有那樣的域舟,則只好穿過土域再到金域。
沒想到的是,麻煩又來了。
域舟剛剛停在廣場之上,就有一大隊人馬圍在四周。隨即,五位強者登上了域舟。
那五人手中都拿着一份資料,一上來先與負責人覈對了一番。顯然,他們覈實的就是乘客的信息。
這盤查還真是頻繁。很多武者的心中都有些不耐煩,歷經十天終於來到了火域,還沒出域舟又遇上了盤問。
可是,這五人個個深不可測,甚至比星空中巡邏舟上的那位領頭強者都要厲害。
所以,大家是敢怒不敢言。
“我是來自木域的松柏。現在我念名單,因爲你們都是爲了招生而來。凡唸到的,請出例!”一位強者拿着資料,凌厲的目光掃過衆人之後,即開始大聲唸了起來。
一邊念,松柏一邊仔細打量。
結果,近千位乘客中,有兩百多人都是去參加木域招生的。加上帶着的一些隨從,一下佔了近一半人。
康衣秀自然也是。他看着這些人,修爲低於自己的武者的確很少。有的則是故意露出左胸上的丹鼎圖案,多爲三鼎。
“很好,一個不差。”松柏微微點頭,接着又道,“爲了讓大家方便,也是爲了安全,你們都將隨我一道前往木域。”
“嗡……”
這幾百人一下子開始嚷嚷了起來。隨他一道去,這是好事啊,省得自
己再花費。
可有的卻是皺着眉頭。半晌之後,就有一人大聲道:“前輩,我們在五行域有朋友接待,所以並不想一道前往。”
“不行!不管你們有着怎樣的安排,必須隨我一道,這是命令!”松柏厲聲道。
“命令?誰的命令?”又一人問道。
“五行令!”松柏一字一頓地說道。
人羣又開始了竊竊私語。顯然知道這五行令的人並不多,於是松柏提高嗓音道:“五行令,是整個五行域的最高指令。由金水木火土五域聯合發佈,換言之,是五個域主共同簽發的最強指令!”
“而且,非常時期,我們必須採取非常手段。方纔我說過,這不僅是方便,更多的是安全。關於這一點,一會兒再說。”
松柏的話音一落,周天齊頓時就非常鬱悶。
本想着陰差陽錯地來到了火域,這樣離冥域更近了一些。哪知,偏偏又冒出來一個松柏,非要帶着大家一同前往木域。
語氣還那麼強硬,五行令!
看來這五行域的強盛不僅僅只表現在實力上,還體現在他們的霸道甚至是無理之上!
“再繞到木域,又要何時才能離開那裡?”
越想越搓火,周天齊忍不住在心中怒罵了一句。
果然,搬出了五行令,大家都老實了許多。
就在此刻,悄無聲息地上來了三十位九品中期強者。他們均勻地分佈在這些人的外圍,明顯就是監視的架勢。
過了一會兒,那五強者中又有一人也開始朗聲說道:“各位,我是來自金域的金鐵。我這裡也有一份名單,凡念及的武者,都站到我前面來。”
隨着他的聲音,不久又有一百多人出列。加上隨從,已然過了三百人,屬於僅次於招生的四百多人的第二梯隊。
“根據資料,你們都是爲了參加十月報名的‘煉器精英賽’。奇怪的是,還有將近半年的時光,你們來這麼早做什麼?”
沉默。
片刻後,突然有一人答道:“前輩,是這樣子的。久聞五行域的盛名,我們打算在各個域歷練一番。到了十月再去報名,所以就來早了些。”
“對對,我們還想到木域看看。聽說丹術與煉器有着相通之處,藉機也長長見識,興許對修爲有所幫助。”又有一道聲音附和道。
“一派胡言!你們以爲五行域是什麼?想去哪就去哪?還想去看丹術,該不是竊取丹方吧?”金鐵眸子一凝,語氣立即寒了下來。
那幾人一聽,哪能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其中一個趕緊解釋道:“不不不,前輩誤會了。要竊取丹方的,是那個被通緝的少年,您看看我們這幾個哪點像了?”
“哼哼,像不像寫在臉上?由你們自己說了算?松柏長老說了,關於安全事宜,一會兒再提。”金鐵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須臾再道:“你們這些人,同樣隨我一道,只能前往金域。不要指望到處亂跑,否則到時怎麼死的都不明白。”
那些人一聽,頓時有好幾個露出了哭相。早知如此,又何必來這麼早?
可週天齊一聽,心中卻是在想,爲何星靈沒給自己找到一個煉器的替身?
要是那樣,就可以直接輕鬆地抵達金域
!
唉……看來什麼事,都是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已經如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要知道,這兩個強者都反覆提到了安全事宜,另外還有那個什麼狗屁的通緝。自己在這裡,真的要千萬千萬小心行事。
就在這空當,又悄悄上來三十位九品中期的強者,立於這些人的外圍。
之後,那五人中的另外三位高手,也相繼念出了名單。
打算去火域與水域的,各有五十人。而去土域的,有一百人。
接着,舟內再次出現了三十位同樣修爲的強者。隨即,各有十位分別圍在三波人的外圍。
同樣,水域與土域的乘客,將隨着那位高手前往相應的區域。而要去火域的,這裡正好就是,於是那位來自火域的高手說道:“你們五十人,等過了安全關之後,隨我下舟。我們將爲你們安排好客棧,十天之後方能自由行事。”
什麼?十天?那不就是變相地軟禁嗎?
可是,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強者面前,這些人也只能把怨氣吞在肚子裡。
所有的乘客都查問完畢。根據將要前往的五行區域,一共分成了五波。
“好了,名單清查完畢。接下來,就是我所說的安全事宜。這,纔是關於我五行域的大事。也是我們奉五行令前來,必須要覈實的一件事。”
這時,松柏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隨即手一抖,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張畫像。
緊接着,另外四位高手也依次取出了一張畫像。他們都把畫像打入頭頂虛空,目光卻是緊緊審視着下方的人羣。
人羣盯着那些畫像,似乎立即就明白了什麼。就連周天齊也是有些恍然,因爲這五張畫像他都看到過。
在五靈城的城門邊的牆上,當然也包括自己那張在內。
五人的共同特點就是:危險分子。所謂不同,除了他是竊取丹方,另外四人有暗殺域主的首領,有來各個大賽搗亂的。還有一個就是江洋大盜,據說偷遍了整個十八域。
最後一個顯然是個亡命徒,據稱身染數千條人命的鮮血。
相較而言,竊取丹方真的不算什麼。周天齊心中覺得頗有些不公平,星盟總盟主散佈的這個謠言,哪能跟那四個畫像中人的行爲相比?
一沒殺人,也不會去暗殺,更不會搗亂和偷盜。不就是個破丹方麼?就是真的竊取了又如何?至於全天下的通緝?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顯然低估了這一謠言的厲害關係。
四位高手及其手下,分別在自己控制的人羣中逐一覈實。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才覈實完畢。自然是沒有找到一個,其實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哪能這麼巧就遇上了畫像中人?
最後只剩下人數最多的木域這邊的一羣人。
“有人可能覺得竊取丹方不算什麼,我來告訴你,那是大錯特錯!”松柏有點五人中爲首的架勢。他的嗓音總是最亮,而且行事也總是居前。
“因爲這個周姓少年,他的目標卻是八級上品的丹藥之方!那是一個來自九星的惡徒,其目的不言而喻。”
松柏目光一寒,冷聲道:“他是想借着丹師招生與丹術大會,搗亂局面,竊取丹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