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看到許佳急急的衝我擺了擺手:“沒,沒有。我就告訴了總監一個人,隨後就在辦公室發佈了你生病請假半月的消息了。你放心,除了我,總監還有MARK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鬆了一口氣,看着她又疑惑了:“你怎麼告訴總監了?”
許佳被我這麼一問,頗有些心虛,卻又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那你說我怎麼辦呢?你這可是被關進來了,我一個小屁民,誰都不認識怎麼幫你啊。這不嘛,我想起,你跟總監……咳,咳,所以我就試着找他幫忙了。溪溪,我也真是沒辦法。我本來想找MARK的呀,他不在呀那天。”
她後面的話我都沒聽進去。我被她中間二聲很有深意的乾咳吸引了。
“佳佳,我跟總監怎麼了?”我盯着她,她小臉通紅。
“嘿嘿,你們不是抱過嘛。我想着怎麼着他對你不算陌生吧。然後你又是公司職員,我又是他助理,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就這麼跟他提了。哎,你還別說。總監這人,平時看着冰塊一樣,真出了事他真夠意思。你不知道,那天他來了這裡之後一天都沒回公司,第二天就告訴我,他已經打點的差不多了。溪溪,要不是總監有女朋友,要不是你已經結婚了,我肯定不遺餘力的撮合你們。”
許佳經常一開腔嘴裡就沒有把門的。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亂說什麼?”嘴上這樣說着,我的心裡還是泛起了點點漣漪。
我對容若的形象是先入爲主的不好。可這幾次下來,我發現他倒真是個不錯的男人。起碼,起碼在我這個小可憐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他能跳出來罩住我。我很感激。
“佳佳。”我喊了許佳一聲,隨後認真的跟她說:“你回去幫我謝謝總監。”
許佳點點頭。接着她又問我:“溪溪,這麼幾天了,你真想不出來一點線索?”
我痛苦的搖搖頭:“真的想不出。我之前每天回去都聽那個‘MP3’都沒聽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佳佳,我這次真的遇到高手了。”
許佳撇撇嘴:“那反正肯定是你們家的幾個人中的一個。要不然你那可是別墅,誰能進去呢?”
這一點我深表贊同但是,我卻不知道到底是誰。
許佳繼續分析:“我看,十有八九是林若顏。你婆婆倒是也恨死你了,但是她一個農村老太太哪弄毒品這種高端的東西啊?還有就是蘇城,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麼動機要這樣害你。再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叔子,我沒見過不知道什麼人不好評價。總之,溪溪,你得把注意力集中到林若顏身上去想我覺得。”
她剛這麼說完,警察就來催促她出去了。她衝我眨眨眼睛,吐槽道:“溪溪,你看見沒有,這世界就這麼現實,我跟總監來一起來的時候,呆的時間都長些。”
我看看警察同志,無奈的衝她使了個眼色:“我沒事,你走吧。”
許佳走了之後我順着她提供的思路仔細的想了想我妹妹林若顏,你要說她費盡心力安排這些那我是絕對相信的。她現在基本上已經視我這個姐姐爲不共戴天的仇敵,把我送進監獄這種事情那是絕對做的出的。
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一點,她哪來的毒品呢?她一個孕婦總不可能吸毒吧?難道她真有什麼弄到毒品的網絡?
我想不出什麼頭緒,腦子裡卻閃過電視裡看到那些癮君子的畫面。他們一個個骨瘦如柴,神色癲狂,拿着針管對着自己的胳膊戳……
針管!我的腦子裡突然劈過一道靈光。
我趕緊順着這道靈光探索過去。漸漸的,一些事情露出了它的蛛絲馬跡。
這一刻我興奮的想叫,可是我又知道,我在這裡再怎麼叫都沒有用。我得把我想到的事情傳出去,這樣才能讓我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於是,我奔向那扇唯一的鐵門,不要命的拍打着。很快,有警察過來了。
“我要見‘銀沃’集團的容若!”我拼命的喊着。雖然許佳剛剛來看過我,可是我知道現在報她的名字沒用,誰也不認識許佳是誰,更不會有人替我傳話給她。
所以,我報了容若的名字。他的名字本就如天上之星辰,大多數人都是看得見認得出的。而且,他不是已經替我上下打點了嗎?我猜想這裡的人對他一定不會陌生。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沒有錯。那位警察同志怪異的瞄了我幾眼之後冷聲說:“等一下。”
沒多久,他就請示回來了:“我們頭兒已經打電話給他了。你等着。”
在等容若的時間裡,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狹小的空間裡四處亂撞。好在,我焦灼的等待沒有持續多少時候,容若他來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不到二十分鐘,容若就坐到了我的對面。他看上去一無既往的俊逸冷靜,而我急的像一隻被火撩了屁股的猴子。
因爲激動,緊張,我說出口的話幾乎支離破碎。但是好在,我的聽衆是容若。他連問都沒有問我一聲就點了頭:“嗯,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我馬上去告訴他們。”
他站起來就想走,我卻莫名其妙的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我想離開這裡。”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我幾乎是無意識的見他站起來要走就伸手撈住了他。
而他,也是一怔,沒有掙開我的手,只是順着我的胳膊看向我的臉。我知道,我此時的樣子一定不會比他第一次見我時高雅半分。但是還好,我沒在他眼裡看到任何嫌棄的目光。
他只是淡淡的對我說:“別急,我會盡快想辦法。”
他的聲音一貫的沒有什麼起伏。我卻乖乖的鬆了手。他轉身,沒有再停留。我緊着又說了一句:“總監,謝謝你。”
他回頭看看我,突然笑了。我發誓,他從來沒有衝我這樣笑過,這是第一次。這不是譏笑的那種笑,這是如春風細雨一樣沁入心間的笑。而我狂躁不安的心,因爲這一絲淺淡的笑而安靜了下來。
容若走後,我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不同的是現在我已經不像最初那麼抓狂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信任有時候來的很沒有道理。
就像我,我現在就莫名其妙的的相信容若。不只是他手上的財富和權勢,更重要的是從他身上散出的那股讓人安心的氣息。這一點,蘇城永遠都趕不上他。
我不知道我的話給外面的情勢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總之,在容若走後不到五個小時,我婆婆和蘇城就衝進了我這間小黑屋。
“林溪,林溪……”我婆婆一見我就沒命一樣的喊我。
接着她向我撲過來,一把抱住我,抱的我一陣惶恐不安。
“媽,你幹什麼?”我扯開她,心裡某種預感開始清晰起來。
果然,接下來我就看見我婆婆老淚縱橫的哀求我:“林溪,你救救蘇俊吧。他被抓起來了。他們說他吸毒販毒。林溪,你知道他不會的。對不對?他不會幹這種傻事的。我求你了,你救救他吧。他才二十幾歲,可不能坐牢啊。”
“媽,你說什麼我不懂。”我對她吐出的情況並不意外,因爲那些線索是我提供的。但是,我卻聽不懂我婆婆的話。我怎麼救他?我自己都身陷囹圄,我還能救人?
我婆婆看看我,蒙着淚的眼珠子轉了轉,接着哭道:“林溪啊,媽知道你一直是個很好的孩子,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幫幫你兄弟,幫幫媽也幫幫蘇家。林溪,那些東西本來是你房間發現的。媽知道你可能是冤枉了,可媽能不能求你,你能不能把販毒的事情頂下來?蘇俊那個鬼東西,我曉得他不成器,他吸毒,他不學好,可是他終究是媽的兒子啊。你忍心看他被抓坐牢嗎?啊?溪溪?你答應了媽吧。”
我婆婆一頓機關槍似的發完,我竟然沒反應過來。我是在腦子裡轉了幾圈她的話纔算弄明白意思的。
她這是想讓我替蘇俊頂罪。吸毒,他可能已經抵賴不掉了。因爲,我告訴容若,我記得有一次在給他打掃房間的時候,在他牀底下發現過一隻針頭。我當時並沒放在心上,更沒朝什麼吸毒那上面去想。所以直接掃了扔了了事。現在看來,那一定是他的吸毒工具,而警察也一定已經查出了他吸毒的事實。這個罪他是抵賴不掉了。
但是現在事情來了,我們家還搜出了一包毒品,雖然是在我房間發現的,但是我不吸毒,這嫌疑明顯小了很多。所以大概警察現在一併懷疑他販毒。我雖對法律不太瞭解,但也知道這吸毒和販毒的罪名差別可是相當大的。
所以,我婆婆就來了,她希望我把販毒的罪名頂下來。不管我吸不吸毒品,只要我自己一口咬定販毒的是我,是我提供給蘇俊毒品供他吸食的。這樣,他的罪名就輕了。頂多算個受人蠱惑吸毒的癮君子,被送去強制戒毒。
而我……我打了個寒津,透過我婆婆的老臉,我已經可以預想到我的結局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