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攬住她肩膀道:“你這個工作狂,要我怎麼說你呢。你樣樣比人強,可是中國男人大多數喜歡可憐兮兮的小嬌羞,只有出衆的男人才懂得欣賞你的好。好不容易遇到個優質男,你又錯過了。這樣的機會很難再遇上的,你一直單身怎麼辦啊。”
“我哪兒單身了,我不是一直和你私下交往嗎?”
楊悅白了她一眼。
許藍笑道:“單身與否不重要,過得哈皮就好。我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遇上我的MrRight了呢。再說,中國男人不要我的話,我就學你找個外國老公,外國人如果還不要我……”她微微眯起眼睛,笑容裡帶了一絲曖/昧,“我賺那麼多錢,養個小白臉解悶應該夠了……”
楊悅擡起她下巴:“可憐吶,漂亮妞淪落到養小白臉的境地。哎,話說,你真不覺得遺憾?不說別的條件了,光看臉,就很少有比得過沈大少爺的,你能找到勝過他的小白臉兒?”
許藍輕輕一嘆,託着腮露出憂鬱的表情:“是啊,見過沈沐風,別的男人都長得和鬼似的,本以爲你家Allen就很帥了,和他一比,真是醜得……”話還沒說完,楊悅就擰住她耳朵,“你再說一句試試?”
許藍連忙說:“Allen別具一格,另有一種俊美,哎你這個護短的女人……”
楊悅鬆開手道:“他跟了我,我自然得罩着他。你嚴肅點,老實交代問題。”
許藍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慢吞吞的說:“要說一點也不遺憾,那就是說謊。沈沐風的外在條件符合我對男人的一切幻想,能和這麼帥這麼有背景的人在一起,想想就帶勁,但我一向不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就算對他挺有好感,分析分析也只能接受現實。”
楊悅湊近她:“承認有好感了?”
許藍瞪她:“你剛剛聽說他本人比照片好看都要流口水,我看到他真人想入非非有什麼奇怪的?”
“我只是隨便想想,而你是好感,程度不一樣。他除了臉,還有什麼地方特別吸引人?”
“他被我頂得臉色都變了,還能對我笑着打招呼,就憑這自制力,就該給他這個——”她一邊說,一邊比了個大拇指。
楊悅笑得肚子隱隱作痛:“是總裁小說裡傳說中的——引以爲傲的自制力?”
許藍用力點頭:“可惜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沒有在我面前土崩瓦解,所以我和他相親失敗。也許換個清水掛麪長髮加上純淨雙眼,還在他臉上甩一疊人民幣,罵他有錢就了不起了嗎的女孩能讓他破功。”
楊悅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你頭髮沒燙沒染,雖然不是很長但也可以算清水掛麪了,你沒有白內障青光眼,眼球不渾濁,做出個呆樣也有點純淨的感覺,哎,你有當總裁文女主的潛質啊。”
許藍伏在桌上邊笑邊說:“你說得怎麼可以那麼正確?我跟你說啊,爲了讓他覺得和我合作是靠譜選擇,我特意把頭髮梳成一絲不苟的髮髻,還穿着刻板的職業裝,如果再來個老式黑框眼鏡,我不就是總裁文裡愛出現的毫無吸引力的總裁秘書麼!”
“就是呀,但是這種女主只要頭髮一散開,或者不小心掉兩顆釦子露出胸脯,就奇蹟的變性/感,總裁大大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又要崩了。你說你有多不爭氣,跌倒的時候爲什麼不跌他懷裡,還順便把頭髮跌散?”
許藍做出惶然不知所措的小女生表情,憋着嗓子說了句:“啊,沈,沈總,我不是故意的……”
楊悅豎起眉毛,斜着眼睛看向她,手指捏住她下巴:“你這樣投懷送抱的女人我見多了,不過,看不出你的身體這麼有料,開個價吧。”
許藍揮開她的手,一本正經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有尊嚴的!你以爲你有錢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了嗎!”
楊悅搖頭嘆息:“看看,多麼典型的總裁文女主啊,如果你在沈沐風面前表現出你剛纔言行的三分之一,他妥妥的就被你吃定了。”
許藍抱着她胳膊蹭着她肩膀假哭:“我心都要碎了,我爲什麼不跌他懷裡?”
“後悔藥沒得吃。”楊悅目光落在她光潤的肩膀上,又道,“不過,你和那種類型的女主還是有不同,她們穿職業裝就毫無魅力,可你穿職業裝頂多刻板了點,漂亮還是漂亮的。也許你換個風格比較合適?”
許藍問:“還有什麼風格?”
楊悅壞笑,盯着她胸脯挑了下眉毛:“憑你的資質,走豔麗嫵媚壞女人路線也不錯呀。你釦子少扣兩顆,跌進他懷裡的時候一定要‘嚶嚀’一聲……”
“嚶嚀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書裡都這麼寫的!反正一定要嫵媚,要讓人想入非非。對了,他扶起你的時候你一定要說崴了腳,然後一直靠在他懷裡吃他豆腐。”
“再然後呢?”
“他不是花花公子麼,你就順勢爬上他的牀。”
許藍白了她一眼:“這樣做的女人多了,後來都被他甩了。”
“你身體這麼好,一看就是優良土壤,他的種子必定落地就生根,你奉子成婚,最後母憑子貴坐穩沈太太的寶座。”
“小說裡這樣的壞女人一般是被拉走打胎慘不忍睹的命,種子剛生根就被連根剷掉。只有清純小可憐有機會保留那珍貴的種子啊。”
楊悅點了一下她額頭:“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許藍把第二杯酒喝完,眼波朦朧,笑容曖、昧:“聽你的。沈沐風長得的確不錯,太合本小姐的眼緣,不管能不能當沈太太,能推倒他就是我賺了,你說是不是?”
楊悅剛想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接起說了幾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待她掛了電話,許藍問:“出什麼事了?”
楊悅道:“教學樓線路老化起火,我的教室遭殃了,我得去看看。”
許藍一驚:“嚴重不?我陪你去。”
“不必,火勢已經被控制了,損失不大,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看起來有點醉了,別去火災現場,要不出去打車……不行,萬一那出租車司機看見你醉了起了歹心怎麼辦?在這兒坐一會兒吧,我給Allen打電話,讓他送你去酒店。”
“不必麻煩那位先生,我可以送許小姐回去。”
身後忽然響起的男聲讓兩人都吃了一驚,許藍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想了想,喝的酒全變成冷汗流走了。
俊秀的男人優雅的對楊悅微笑,讓她恍了下神,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擋在許藍面前,沉聲問:“先生,請問你是誰?”
“我叫沈沐風,初次見面,不過你剛纔數次提及我的名字,應該是知道我的。”
楊悅頓時覺得耳邊有個雷炸開,沈沐風?
仔細一看,那張臉和照片裡的人果然一個樣,而且許藍並沒有誇張,真人的氣韻更佳。
楊悅張口結舌,剛纔兩人多喝了點,又是成熟的女人,關係一向親密,說話自然放肆了些,不知道他聽去了多少?她素來伶牙俐齒,卻一時說不出話。
許藍第二次有了自殺的衝動。
沈沐風緩緩走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和顏悅色道:“我們才見面不久,許小姐難道就不認識我了?”
許藍額頭到脖子全都紅透,想奪路而逃,腳卻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沈總,又見面了,好巧,呵呵,呵呵。”
“的確很巧。”沈沐風頷首,扭頭對楊悅道,“你有急事就去辦吧,請放心,我會把許小姐安全送到住處的。”
楊悅總覺得他溫文爾雅的外皮底下藏着兇險的惡魔,可他笑得很坦誠,表情很無害,她找不到證據,皺眉想了想,道:“沈總是個大忙人,就不耽擱你時間了,我未婚夫趕來很快的……”
沈沐風道:“都來酒吧了,有什麼好忙的,再說,敝公司和許小姐即將合作,我想和她再細談談。”
楊悅正絞盡腦汁想別的說辭,許藍有氣無力的擡擡手:“悅悅,我沒事,你去忙吧,沈總是有身份的人,別擔心。”當鴕鳥是沒用的,她的風格一向是遇到問題就立刻解決。
楊悅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隔了半分鐘短信就發了過來,讓她一有不對立刻聯繫。
許藍讓侍者倒上滿滿一杯檸檬水,一口氣喝了半杯,鼓起勇氣看向沈沐風的眼睛:“沈總找我,是爲了剛纔我和悅悅說的那些話嗎?我是說得過火了,我道歉,我保證,只是閨蜜之間的笑談,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沈沐風看着她視死如歸的烈士表情,笑得依然溫文爾雅:“有也無妨。”
許藍沒回過味:“什麼?”
他表情保持着淡定,眼神卻變得誘/惑起來,湊近她,低低道:“許小姐剛纔說了,推倒我是你賺了,現在有個賺的機會,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