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溫憐同時的回頭,都不忍心看。
但是,身後遲遲沒有傳來第三次的時候,我倆再也忍不住的回過了頭。
“趕緊注射鎮定劑。”醫生吩咐後放下除顫儀,一步步的走到我們身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後,一臉疲憊的說:“還好你們這是在醫院,如果在外面發生這種事情,這位女士可能就真的沒有什麼希望了……”
“謝謝!謝謝你!”溫憐抓住醫生的手感謝說。
而我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總算是放了下來,只要人沒事兒就好。
賀心蓮雖然活過來了,但是人還沒醒,注射了鎮定劑之後,便掛上了藥水。
溫憐給陳牧白打電話,說明了這邊的情況,陳牧白讓我們兩個在這邊照顧好,那邊有他在不會出事。
原本一個人住院,現在成了兩個人。
看到溫憐在病房裡照顧着賀心蓮時,我便主動提出去辦理住院手續,其實也是想趕緊的拿出監聽器聽一下路北那邊的動靜。
進了電梯之後,我就從包裡拿出了那個監聽接收器。
但是,在電梯裡沒有什麼信號,我操作好之後,帶上耳機一邊去窗口辦理住院手續,一邊聽監聽器那邊有沒有動靜。
“爸,我真的沒事兒。”路北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亦年,你是不是跟歷懷一樣,都有凝血障礙?我趕緊帶你去醫院再看看。”陸正庭有點兒緊張的說。
“我媽在這,我們都走了怎麼可以。而且,我已經去醫院包紮過了,不會有事的。”路北如此一說,我便知道他們這是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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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真沒想到歷懷會跟你動手。歷懷那孩子從來不會動手的,這次,這次真是……唉!”
“爸,你別生氣了,他知道我回來之後,一直就看我不順眼,這個不怪我哥,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爭氣,是我惹我哥生氣了。我不該當面指責他。”
“不,你沒錯,是我這些年太寵溺他了!沒想到他竟然自作主張的把懷柔的股份轉讓給了別人……都是我太寵他了!”
“爸,你別生氣了。聽說股份都已經被他轉移出去了,但是給了誰我也不知道。我是怕您辛苦賺來的錢讓他送了人,所以很生氣。我窮過,我跟我媽都窮過,都知道錢這東西花起來容易、掙起來難。”
“行了,你在這裡看着你媽點兒,我去找你爺爺。我要跟他好好商量商量。我覺得,這不太可能是歷懷的做法,很有可能是賀心蓮在背後倒騰的!”
“爸,我覺得還是不要讓爺爺知道了吧,爺爺的身體不是很好,我哥也受傷了,您去看看我哥吧!我很擔心他,他流了那麼多的血,我擔心他出事。”路北很“擔心”的說。
聽着他那些話,我彷彿看到路北繪聲繪色的表演。他不去好萊塢都瞎了這個人才。
“他只是流血不要緊,賀心蓮老早就給他準備好應付這些事情的東西了。你媽最近有些好轉,一定要讓她好好吃藥。知道嗎?有什麼情況,再給你打電話。”陸正庭說着,便傳來了腳步聲。
“爸,對不起,讓哥哥受了那麼重的上,我心裡……你,你一定不要讓爺爺再牽掛了,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告訴爺爺,都是我做的不好。都是我的錯。”
“傻孩子,唉,歷懷,我一直都覺得他成熟穩重,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是我錯了吧。亦年,你放心,你跟歷懷都是我的兒子,我絕對會一碗水端平的!我先過去了,你爺爺應該也着急了,都給我打好幾遍電話了。”陸正庭說着便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
我聽着,便想摘下耳機來,準備辦理住院手續。
可是,忽然路北的一句話,讓我整個神經的繃緊了!
他忽然,大聲呵斥說:“瞎吃什麼藥!這個藥不能吃!!”
“路北,你給我啊……”他媽真的有好轉了,竟然開始說話了。
“哼!你吃這個藥是不是越來越清醒了?嗯?你如果清醒了,我怎麼辦!?這個……”他說着,我便聽見了藥丸碰撞藥瓶的聲音,“這個藥,這個藥纔是你該吃的!”
“不…我不吃這個!路北啊!你不要這樣對待媽媽……”楊雪晴哭了似的說。但是讓我納悶的是,她喊的名字是路北,而不是陸亦年!
而且,她還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路北的媽媽!?
“張開嘴!你自己張開,還是我來給你張開!?”
“亦年呢?我的亦年呢?陸亦年!陸亦年!你弟弟欺負我!陸亦年!!”楊雪晴忽然害怕的驚呼起來,緊接着便傳來桌椅板凳亂響的聲音。
然後,那種混亂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依稀只能聽見楊雪晴在喊“陸亦年”。
“陸亦年早他媽死了!現在我就是陸亦年!我就是陸亦年!你給我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