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厲懷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的想要開門,我猜,他應該是心軟了。
我不想再聽接下來的一幕,因爲我心裡清楚那有多麼的噁心人。
我回了苗苗的病房,苗苗問我:“姐夫呢,怎麼和你沒有一起來?”
我心情有點差,便對她說:“苗苗,說了別叫姐夫,他不是你姐夫。”
“姐你變得真快,剛剛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雖然不讓我叫,但是臉上的表情還很開心的,結果這麼一會就變卦了。
”
“沒聽過那句話嗎,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待會再掛上一瓶我們就可以走了。”
說完,我就坐到了一邊,看着護士進來給苗苗掛針,我也沒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陸厲懷今天是不會來了,苗苗不停的望着門口,知道我提到陸厲懷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問了,面上的表情失落的要死。
果然,我的猜測是準確的,直到醫生拆了吊瓶,說我們可以走了,他都沒有出現。
我不確定這四十五分鐘的時間,我是不是在等他,當我發現我至少在期待他的到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所以吊瓶拆完之後,我就立刻帶着苗苗離開了。
她還不願意離開,說:“姐,我們就這麼走了,姐夫買早餐回來找不到我們了怎麼辦,他說讓我等他的呢。”
我對苗苗笑了一下,讓她上自行車後座,然後對她說:“他這個人,最喜歡讓別人等他,結果等到最後都等不到人,你覺得買早餐需要這麼長時間麼,這樣等下去,直到晚上你都等不到他的。”
苗苗很是失落,眉眼低垂:“可是長的帥的男生是不會說謊的。
”
“你錯了,不管長的帥還是長的不帥的,都會說謊。”
“姐夫和他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我輕笑一聲,搖搖頭,之前的我就是對不一樣這三個字太過偏執,現在,不會了,不過是隨時都可以說出口的三個字。
我和苗苗一起回了大舅家,見我媽收拾着東西要離開。
但是我在這裡還沒有呆夠呢,不想這麼快的就走。
我媽就對我說:“沈秋,你是不是傻,要我說你怎麼沒心眼呢,忘了明天要幹啥啊。”
我的腦海裡面這才晃過訂婚兩個字,不由得一頓,現在我媽話都和親戚說了,大舅還嚷着一起要去市裡參加我的訂婚宴,這下子,要我怎麼開口說。
我和我媽說,晚上再走吧,我現在不想動,吃完晚飯走也來得及。
我媽不同意,但是見我無精打采的,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剛好她還有點事情沒有忙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回到房子,今天李大川沒有找我,反而讓我有些不安,他應該是在給我時間吧,如果規定的時間內,我沒有幫他把工作挽回成功的話,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畢竟只是張張嘴的事情,又不費一點點功夫。
天慢慢的陰了下來,我坐在牀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想到那枚自己那麼珍視的戒指,在蘇柔的手指上閃爍時候的模樣,再想起病房裡面發生的最後一個情景,不免有些心酸。
陸歷懷,我真的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我就這麼坐着發了一會呆,伸出手,正準備觸碰那個被我藏在被褥底下的信封,拿出來看一眼的時候,院子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開門聲,接着就聽到舅母疑惑的問:“你是?”
對面那人還沒有回答,就聽到苗苗甜甜的叫了一句姐夫,然後朝門口奔跑了過去。
陸歷懷說了一句苗苗乖,舅母這才反應過來:“奧,是你啊,小秋的男朋友,呵呵,第一次見到你,不知道你是沈秋的男朋友,小夥子長得真帥。”
我連忙如同觸電一般收回了手,心中竟然還有些許的餘悸,沒有想到陸歷懷竟然會在這種時候過來。
我媽也出來了,看到了陸歷懷,高興的說:“小陸,着急了呀,這是專門過來接沈秋的麼?”
“是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挺平靜的,不喜不怒,也聽不出什麼來。
我媽立馬叫我的名字:“沈秋,快點下來,你看誰來了。”
其實我早就將下面的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歷懷說:“不用叫她下來,我上去找她。”
結果他徑直就來到了我的房間,對這裡特別熟悉似的,我媽還在那裡特別天真的說陸歷懷和我有心電感應,不用問都知道我在哪個房間裡面住着。
等陸歷懷推開了房門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就和外面的天氣一樣黑。
我還沒有說話,他便站在門口質問我:“爲什麼不等我。”
我沒有應答,難道我待在市裡到現在都沒有走,真的只是想吃晚上的那頓飯麼。
我擡頭,忽略過他的話,說:“陸歷懷,你來的剛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他根本沒有把我的話聽到耳朵裡。
我說:“那是你好好的。”
其實,在聽到陸歷懷和蘇柔在病房裡的對話之後,我對陸歷懷已經沒有那麼氣了,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還隔着一個孩子,我並不會自私的要求他和他的孩子不相認,因爲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我也不會這麼做。
他蹙眉,也許他這時候是想在我的身上找一些溫存的,但是我亦沒辦法給他。
他沒有說話,我繼續說:“我要和你說的事情是,讓李大川復職,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得饒人處且饒人。”
陸歷懷聽了,特別的不爽,問:“你幫他求情?”
“也不是求情,我只是覺得,事情不必弄得這麼僵不是嗎,我當時只不過被他突然之間的舉動給嚇到了,但是我覺得摸摸手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我這還真的是大的了了!”陸歷懷聲音猛然提高了好幾個度,一把把我按在了牆壁上,粗黑的眉毛皺在一起對我說道:“他動你一根頭髮都不行,因爲你是我老婆!”